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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致准备启程的这天,天气出其的好,碧蓝如洗的天空,轻柔的微风,拓跋致站在马车旁边,等他的侍从把行李一点点的放进马车整理好之后,就可以启程了。
拓跋显站在距拓跋致仅一臂之遥的对面,却始终没有伸出手去抱一抱拓跋致,也许他是觉得这样做会有损他大王的威严吧。
“世子,可以启程了。”
铁书凑到拓跋致身边低低的说道
“嗯,知道了。”
拓跋致轻轻的点了点头,抬起脸看向他的父王
‘父王,儿臣要走了。”
拓跋显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少年,在阳光下显得那么的倔强,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做出现在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只不过,现实已经不允许他退缩了。
“嗯,路上小心 ,启程吧!”
话到嘴边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说出来的仅仅只有这寥寥的八个字。
拓跋致最后望了一眼王宫的方向,然后他跪在地上,无比认真的对着拓跋显磕了三个头,便登上了马车,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启程——!”
伴随着铁书的吆喝,马车吱吱忸忸的行动了起来,待在自己寝殿的杭锦惠像是有所感应一样,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
大荣
整整过了一个月,拓跋致终于到了大荣的都城,荣京。
这一路走过来,拓跋致第一次见识到了除了北胡以外的风光,大荣和北胡太不一样了,如果要做出一个比喻的话,那么北胡像是一个精壮的莽汉,而大荣,拓跋致想了想,大荣像是一个丰腴的女子。
拓跋致不禁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好笑,大荣能够历经百年不倒,有些事,未必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
只不过有些事让他有些疑惑,这一路,他从大荣的边关一点点走进大荣的中心,令他不解的是,大荣的军务,似乎并没有他原本想象的那么,该怎么形容呢,拓跋致突然想到了。
他所看到的大荣的士兵,像是内心没有信仰一般,缺少了凝聚力,整个国家,都呈现出了一种懒洋洋的氛围。
他本以为是因为这个国家的臣民们生活的富足才会如此,现在细细想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因为无论如何,一个国家的都城,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都城是一个国家的心脏,生活在这里的百姓,绝对不应该也是这个精神面貌。
也许,事情并不是自己原本以为的那样,拓跋致的心里,提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看来,这一趟大荣之行,也许会有出乎意料的收获。
拓跋致突然觉得,生活,好像也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慢着,例行检查!”
“全部下车!”
“下车下车!不要磨蹭了!”
“大胆,你们可知马车里坐的是谁!”
“老子们管你是谁!都给老子下车!”
马车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纷乱的吵闹,拓跋致从自己思绪中抽了出来,凝神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铁书,闭嘴!”
“主子,他们......。”
铁书话还没说完,拓跋致已经下了马车,他用着大荣的方式冲这几个官兵拱拱手
“各位,我远道而来,可否行个方便?”
初到大荣,他并不想表现的太过轻狂,在未弄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前,隐忍是必要的,否则不过是给别人增添把柄罢了。
拓跋致警告的看了一眼铁书,这个奴才,看来该好好敲打一下了,否则如此认不清形势,将来难免会给他惹祸。
收到拓跋致的示意,铁书这才从自己的怀里默默的掏出荷包,不动声色的在官兵头头的手心里塞了一把银子。
“还望各位行个方便,这眼看天色渐晚,我家主子还需要安顿。”
官兵头头顾老黑自从拓跋致下了马车便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他好几眼,看着拓跋致通身的气度,一时有些拿不准他的身份,现在看到拓跋致如此“懂行”,便作势满意的样子让出了道。
看到周围的官兵都散了,拓跋致重新登上了马车,铁书这才讪讪的揉了揉鼻子招呼车队向城中驿馆的方向走去,只是他初来乍到,一时有些摸不透该往哪个方向走,正待遣人去打听的时候,顾老黑突然提高了声音冲后面的人骂道
“客栈在城南,驿馆在城北,你们说你们要朝城西去,那里可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给老子好好查查他们!”
前面车队的铁书“敲”听到顾老黑的叫嚷,心中一喜,迅速的让车队直往城北去了,到了城北,自然能够找到下榻的驿馆。
拓跋致坐在马车里清楚的听到了顾老黑的声音,他向后看了一眼,暗暗的记住顾老黑的样子。
待拓跋致一行走的远了,一个小兵讨好的冲着顾老黑笑问道。
“头,您刚刚干嘛那么好心的提醒他们?”
顾老黑吐了一口唾沫,甩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小兵的头上,冲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你个瓜蛋子你懂什么,滚去玩去!”
小兵忙摸着屁股躲到一边去了,顾老黑看了看拓跋致去的方向,心里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他娘的,还好老子看人准!”
城门的小插曲很快便过去了,不过在这滚滚流逝的时间长河中留下一个小小的水花罢了,但是,永远都不要忽视一件小事的力量。
“主子,驿馆到了。”
“嗯!”
拓跋致打量着面前的这个驿馆,讽刺的笑了笑
“不必大动干戈,住一晚罢了,咱们将来生活的地方可不在这里。”
不待铁书有所反应,他便抬脚先走了进去,只不过才到门边,驿馆周围突然冒出来一队官兵,几个身着官服的人从里面迎了出来,领头的正是大荣的丞相,胡惟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