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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一座大山面前停下,然后绝尘而去。
他缩着脖子,偷偷的瞄了瞄左右,确定真的没人之后,一路小跑的进了深山。
山路很难走,有好几次差点把怀里的包裹扔出去,他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远远的冒着袅袅炊烟的山区小村,暗暗的骂了一声,开始找避雨的地方。
山洞很潮湿,但也比淋着好,在雨还没落下之前,他把包裹往往洞里一扔,去找生火的东西。
那包裹被这么一摔,竟然哇哇哇的哭出了声,竟然是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婴儿。
“哎呀,这好好的天怎么又下雨了呢?”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向这边跑来,速度快的令人吃惊。
“咦,什么声音?”他钻进了山洞,看到了正在踢蹬的小婴儿,“这是谁啊,把孩子放在这里,来我看看。”
老人都特别喜欢孝,饶是这个看起来像个得道高人的老先生也不例外,奇怪的是,他一抱,怀中的婴儿立马不哭了,看起来还十分高兴的样子。
老先生笑呵呵的,孝子喜欢自己让他也很开心,正在逗弄他的时候,外面已经落雨了,而且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小家伙,是不是你老爸啊?”老先生柔声道,害怕吓着孩子,这是当他听到下面一句的时候,马上变了脸色。
“他娘的,淋死老子了,什么鬼天气,那个小屁孩子不知道能卖几个钱,让老子受那么大的罪。”他嘟嘟囔囔的发泄着不满。
人贩子!老先生心中一急,也不管什么下不下雨了,扭头就向外冲,只是一心想着怎么保住这个跟自己很有缘的孩子。
那个人只是看见一道人影从山洞中闪过去,稍微愣了一下,便撒开退追了去,大喊道:“站住!把孩子放下!!”
老先生怎么会理他,只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很快便不见了踪影,“草,一个死老头子还跑那么快,老子白淋这么一场,真他娘的晦气!”他气喘吁吁骂骂咧咧的往回走。
在山洞里,他用一条小臂粗的木棍,狠狠地戳着噼里啪啦火星四溅的火堆,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千里迢迢的跑这么远的路,不就图个卖钱,现在好了,孝没卖出去,白搭了车费,还淋了一场雨。
他越想心里越生气,可在生气又能怎么样,反正自己弄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足够自己远走他乡锦衣玉食的生活一辈子的。
雨渐渐的停了,他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干透了,出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正准备走,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人把他团团围住,“别动!!”
他哆嗦着把手举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被带了回去。
“说"子在哪!!”面前的警官十分严肃,上头给他下的命令,五天之内找不到孩子就赶紧卷铺盖滚蛋,现在好不容易抓到偷孩子的人了,孩子却找不到了。
“不是我偷的孩子啊,”他死鸭子嘴硬,“是个老头子,我亲眼看着他抱着孩子跑的啊!”
“还狡辩!走的时候,指纹没擦干净啊,朱蒙先生!”
听他们这么说,这个被叫做朱蒙的似乎还想狡辩,但是看到那清晰的指纹对比图,他垂头丧气的道:“我交代,孩子是我偷的。”
“那现在在哪?”这个警官心花怒放,他似乎看到了升迁的曙光。
朱蒙老老实实的道:“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丢了?!谁会信你的鬼话!!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交代!”
“真的丢了,下雨的时候我出去找木材生火,可回来就看见一个老头抱着那个孝跑了,我怎么追都追不上啊!”
“还是不说是吗??我们警局有的是办法让你说!!给我关起来!!”警官怒极反笑。
“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啊!!都是实话!!”
“李局,你真的不相信他?”看到朱蒙被带了下去,旁边的一个小警员小声问道。
李想叹息了一声,“你也知道我是局长,我只是局长而已,他们要的是孝,不是嫌疑人,我就是信,那能有什么办法??现在的当务之及不是信不信,而是找孩子。”
很古朴的几间小屋,木质手工的桌椅,一张床,一个炉子,墙壁上挂着一幅字,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门前的院子倒是很大。
老先生看着怀里的孩子,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就是缘分吧,我的徒弟已经够了,现在又来个你,也罢,我就顺从天意吧!”
小婴儿现在很是虚弱,快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大人尚且抵挡不住,更何况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老先生把婴儿放在床上,舀了些米和水,放在锅里咕嘟咕嘟的熬了起来。
很快,米汤便煮好了,但老先生似乎不为所动,就那么任它沸腾着,许久之后,他才慢吞吞的掀开锅盖,米香味迎面扑来,米已经被煮得很烂很烂了,几乎都融进了汤里,稍微加上一点点的糖,把米过滤掉,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吹凉,找一个很小的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这婴儿似乎不挑食,吃得很开心。
吃饱喝足之后,他懒懒的睡去了,脖子上的挂坠掉了出来,老先生凑近一看,“这小子叫武鸩,名起的不错,哎,武家是不是刚刚添了一个孩子?好像也是叫这个名字啊,呵呵,他家人该急死了吧?”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丝毫没有要送回去的意思,现在他是我的徒弟了,那就要跟着我好好学,家族什么的以后再说!
“孩子,莫怪师父心狠啊。”老先生慈爱的看着熟睡的婴儿,轻声道。
“都十天了,怎么还没有找到??!!”武将在这十天里,好像过去了十年,本来的精神头现在只剩下了愤怒,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胡子拉碴的武殿满眼血丝,疲惫不堪,他自己心里急得厉害,那边还要看着妻子不要轻生,这边还要照顾父亲,还要联系着警局,询问最新的进展,十天下来,都快把他折磨疯了。
“爸你别担心啊,肯定会找到的。”他拼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令人信服。
“唉。”一声长叹,武将已经几乎绝望了,一个小小的刚出生的婴儿,稍微有些颠簸,就有可能夭折啊。
武家大宅内走廊上安装有监控,武添也招了迷魂香是他点燃的,但是监控里他刚扔进迷魂香没多久,马上两手空空飞速逃窜的身影证实了孩子不是他偷走的,武殿又怀疑他找来惯偷里应外合,派人进行催眠,说话的时候下套试图能发现一点什么,可武添是真的除了放了迷烟什么都没干,再或者说,是想干,但是有人帮他了一把。
武殿放弃了,也相信了,毕竟这个小弟的智商和水平也就这样了。但是他依旧愤怒,如果不是那迷烟,一个大活人进屋岂能不被发觉?但是毕竟碍于血缘,武将盛怒之下把他踢进了军队,那里可不管你是什么不什么少爷的,只要是个兵,就必须往死里练。
监狱内。
朱蒙因为拐骗儿童入狱劳动改造三十年。他有些恨自己,如果当时没动那个婴儿,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时间久了,慢慢地跟狱警混熟了,某一天他把自己的懊恼跟一个狱警一说,他看见对方笑了,“如果当天你没偷那个孩子,现在你就已经死了。”
“为什么?”朱蒙不理解。
“那迷烟是谁放的你应该也知道了,就算是你没偷,那孩子第二天也绝对不会好好地躺在他妈妈身边,但是武添毕竟身上流淌的是武家的血,如果为了追究责任,再说不好听一点为了泄愤,你觉得武家是会对武添下手,还是会对你下手?”狱警笑的开心,帽子上的警徽闪闪发亮。
朱蒙也跟着笑了,他十分感谢自己当天的一时冲动,现在,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