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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臻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等了大半响,又不好意思问陈方叙到底走了没有,气闷得只能躺床上睡觉了。
可这一睡,竟然给睡着了。
童臻最后,是给饿醒的。
她揉着饿扁了的肚子爬起来,窗外一片漆黑,看了看手机,居然晚上九点了!
天啊,居然一觉睡到了晚上!昨晚那个公关男,真是把她累惨了。
唉呀,肚子好饿……
这个时候,陈方叙应该走了吧?王婶雷打不动九点钟就要熄灯睡觉的,正好可以起来偷个吃!
童臻穿上了拖鞋,又披上了外套,现在临近清明,天气还是有点凉飕飕的。
她蹑手蹑脚地下到厨房,见到冰箱里的草莓蛋糕简直两眼放光!
太好了!王婶真是中国好管家来着!知道她会半夜肚子饿,还特地吩咐烤了个她最爱的蛋糕!
童臻喜滋滋地上下其口,吃得满嘴奶油。
吃饱了,她从冰箱里拿出一支牛奶,又准备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去。
因为没有开灯,又怕吵醒王婶,所以她走得特别慢。
眼见就要上完楼梯了,二楼楼梯口却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睡袍衣袂飘飘的男人,正用阴测测的目光注视着她。
“啊!”童臻吓得一个激灵,尖叫出声,脚步不稳地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脚踩空,咕咚咕咚地滚了下去。
“童臻!”陈方叙也没料到起来喝个水都能吓着她,赶紧把灯打开,大步迈下了楼。
童臻直滚到了一楼才停住,幸亏楼梯都铺了厚厚的地毯,不然她真得去见阎王了。
童臻摸了摸发痛的额头,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一双温暖燥热的大手给抱住了,然后被腾空抱起。
童臻吓得赶紧扯住陈方叙的睡袍,猛地瞪大眼睛。
“你你你——”童臻盯着自己完全说不上熟悉的面瘫老公,语无伦次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你——那个——”
陈方叙见她紧张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英挺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童臻心里的小宇宙腾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尼玛的,姓陈的你这是什么眼神!
然而,她有心无胆,在陈方叙凌厉的眼风下顿时就低眉顺眼,噤若寒蝉了。
陈方叙不发一言,径直将她抱回了自己先前歇息的房间,将她放在了床上。
童臻戒备心爆棚,急忙捂住胸口,一脸视死如归道:“你要做什么!”
陈方叙被她气得胸口发闷,对着个男公关倒是语笑嫣然投怀送抱的,对着自己老公,就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
还真是——有趣得很啊!
他的目光在童臻的胸口处停顿了三秒,然后带着浓浓的鄙视,转开了。
童臻心里的小宇宙腾的一下又烧起来了!
尼玛的!这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陈方叙从柜子里取出跌打损伤的药酒和棉花棒,脸色深沉地坐到了她傍边。
“把衣服脱了。”他的声音冷凝低沉,令童臻的脑子咻地一下,就想起了昨晚那个男公关。
作孽了作孽了!童臻你要镇定!镇定啊!做贼心虚也不是这么虚法的啊!
童臻急忙用手将自己胸前的衣服紧了紧,双臂护胸:“不脱!”
陈方叙直接坐下来,伸出手去拉她背后的拉链:“那我给你脱。”
童臻吓得不行,啊了一声,然后条件发射地给了他一巴掌,还狠狠地啐了声:“死流氓!”
陈方叙伸出去的手顿时就僵在了那儿,浑身的气压低了好几度,面沉如水,目光深冷地盯着她。
童臻一下子就怂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天啊天啊,她居然打了陈方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童臻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似的,不敢抬头直视陈方叙,低声细语道:“不好意思哈,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回来吧!”
言毕,眼一闭将自己的脸给侧到了他那边。
陈方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一把上山揪住了她高领裙子的领子,然后哧一下将背后的拉链拉开了。
童臻圆润光洁的肩头和纤长优雅的脖子瞬间完整地露了出来,在闭目灯光下,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痕迹。
陈方叙的目光又是一暗,他昨晚居然这么下了这么狠的手?怪她太会气人,边做,还要边贬自己老公的技术有多差有多差?
他到底是有多差?不往死里折腾她就不错了。
“这是什么?”陈方叙语气暗沉,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感觉。
童臻没料到这个曝光居然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出人意外!
谁想到这个一副禁欲模样的面瘫会直接给她把衣服剥了啊啊啊!
她双腿抖的发软,声音碎不成句:“这这——这是狗咬的。”
陈方叙拿药酒的手猛地一僵,英俊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狗咬的?他是狗吗?
“童臻!”陈方叙一字一顿,声音冷冽地叫唤道。
“在!”童臻马上搭声,就差没给他行个端正的军礼了!
陈方叙的手摸上了她肩上的痕迹,满是薄茧的手掌滚烫干燥,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嫩嫩的肌肤,令童臻心里直起疙瘩。
“你再说一次?这是什么?”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低吟道,距离近到,他呼出的气息都全数喷在了她裸露的肌肤上。
简直是煎熬煎熬煎熬啊!
“我——”她怕得双腿发抖,突然猛地扑了上去,跪在了陈方叙跟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似的痛哭道,“都怪我,我有罪——”
陈方叙一直紧紧抿着的唇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有些无奈地看着前面扒着他大腿跪地认错的妻子,心里五味陈杂。
“你有什么罪?”他强忍着笑意,一脸淡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