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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高台上黄金雕刻的龙座散发着熠熠光辉,无数龙腾环绕宝座直向天啸,象征着三界不容侵犯的皇权。
可这一切的华丽,都已引不起华岩的任何兴趣,她早已被龙座上那双死死凝望而来的眸子,定住了心神。
那双眸子是冰蓝色的,似海如火,澄澈的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可却被闪烁的光芒阻断了视线。
那是泪光吗?怎么会?就算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流下泪来,他这位享尽三界荣华的主宰者,也不会流一滴泪的。
他生来就是幸福的宠儿,悲伤与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闪烁着泪光?
她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自己因为紧张,竟连眼睛都昏花了。
周围已坐满了四天下各仙山的上仙,面前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
本来都已沉浸在畅饮欢聊之中,可看这眼前的光景,全都自觉放下酒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天帝的一举一动。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座下那小子定然是惹怒了天帝,让他的表情如此僵硬,以至于没有了任何笑意,这会儿谁出头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还是静观其变,顺势而为吧!
“你是何人?”许久的凝视后,天帝才缓缓开口,只是他的双唇微微有些颤抖。
一旁的侍卫赶忙上前拨出了华岩口中的手帕,但缚在手上的绳索依然紧紧的捆绑着,勒的她的手生疼。
“回陛下,我乃......我乃......”华岩思量着,若是这会儿告诉所有人,自己就是蓬莱山弟子,一定会害的师尊和师傅颜面尽失,甚至会祸及蓬莱。
到时候她就算死百次千次,都洗不清自己的罪过。
“我叫华岩,一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声音由远及近而来:“普通人能将曦和咬的血肉模糊,普通人能无声无息闯入天宫?”
一个身着褐色华服的老人从身边经过,径直朝高台走去。待她端坐于龙座旁,众仙齐齐跪拜于地,高声道:“参见太后!”
华岩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若以凡间的年龄测度,她也是年过半百了。圆润的脸颊上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估摸着在天界也活了不下几十万年了。
不过看起来还算慈祥的老人,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容,甚至只有对座下所跪之人的深深厌恶,让华岩的心“咯噔”一响。
连天帝的母亲都不待见自己,看来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平身!”冰冷的语气并未有所缓解,她怒火中烧的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下此狠手,伤害哀家的亲侄女至此,你,你你......”
“请太后恕罪,玉琼愿替她承担一切罪孽!”
“师傅......”华岩冷吸一口气,她最不愿意连累的师傅,最终还是走到了她的身边,和她一起齐齐跪在地上,俯身叩头。
“你是?”太后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毕竟是上仙,终究是要以礼相待的。
“回太后,我是蓬莱山五仙之一的玉琼,她是我的徒弟,名叫华岩。徒弟犯错,皆是师傅管教不严所致,故而一切的后果玉琼愿一力承担。”
“师傅!”华岩听师傅这一说,惊惧顷刻溢满心海。
她死不足惜,可师傅,对她恩重如山的师傅,竟然要代她受此罪过,她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是我犯错在先,和我师傅没有任何关系。要罚就罚我一人,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华岩激动的看向太后,目光是不容抗拒的坚毅。
“好个一人做事一人当,哀家就如你所愿。来人......”
“母后,此时需当从长计议。”天帝打断了太后的话,看着母后轻声说:“蓬莱作为南瞻部洲最为重要的仙山,日后必然会成为抗击修罗界的主力军。若此时将其弟子打入天牢,那么其心必离。母后,且莫因为一点小事,而寒了众仙之心啊!”
太后听罢,细细思量一番,倒也觉得甚为有理。如今当务之急,是联合一切力量,对抗越来越强大的修罗界。
何况曦和只是脚腕处受些小伤,本就无碍,自己也是爱极生怒,才会不顾一切的冲进这云华宫,找罪魁祸首算账的。
太后冰冷的目光恢复了些许温度,微微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柔和了不少:“也罢,蓬莱仙山从上古至今,为我天界鞠躬尽瘁,付出甚多。而今看在你是蓬莱弟子的份上,哀家就从轻发落。不知仙尊和玉琼仙子意下如何?”
仙尊站起身,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涟漪,躬身道:“一切但凭太后决断。”
玉琼也赶忙俯下身来:“一切但凭太后决断!”
“哀家就罚他到昆仑山瑶池仙畔,做奴仆三个月,天帝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还是母后想的周全。”天帝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始终未从华岩身上移开半分。
“多谢太后,多谢太后!可华岩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华岩心下一喜,瑶池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做梦都想一睹的神天仙境啊!想不到太后如此仁慈,刚才真是看走了眼。
“说说看。”
“怜香仙子是不经意路过,无辜被牵扯进来的,还请太后和天帝放了她,这件事从始至终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也罢,放了怜香,将华岩带下去,即刻启程。”
“是,太后!”
两个金甲神人上前押转岩的胳膊,连让她和师傅还有怜香道别的机会都不给,直接连拖带拉押出殿外。
身后大殿之上,那注视着她的目光更加深沉,让身边的太后不觉间心生疑虑。
皇儿今日是怎么了?若在平日,他不会如此沉默,任由自己决断了一切,而几乎不闻不问。
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大殿中,可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吸引,竟让他仿佛失了心智般,变得有些不再像他。
出了殿门,两个侍卫的脚步并未停止,反而押着她加快了步伐,也不管她的手已经被勒出了血痕,膝盖已跪的生疼。
她就如同一个被逮到的小鸟,无力的挣扎着,一切根本由不得自己,只能听天由命的任由他们拖着,朝天宫深处走去。
华岩暗叫不好,这是要去后宫的节奏,难不成是那可恶的郡主要找她算账?
果不其然,走了好一段路,一座汉白玉堆砌的宫殿赫然矗立。
宫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不用说,这绝对是一位女子居住的宫殿,而这位女子八九不离十,必是那位郡主无疑。
“启禀郡主,贼子已带到!”
“把她带进来!”
“是!”
华岩的脑袋“轰”的一下,就要炸裂。现在的她双手被缚,浑身无力,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以这郡主的狠劲,自己八成还没到瑶池仙畔,就已身死天宫了!
被拖着进入寝殿,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被狠狠扔在地上,头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床角,疼的她大喊一声,额头上瞬间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包。
抬头望去,一个美人身着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妩媚的双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朱唇轻启:“你咬了我,就想离开天宫,躲的远远的,天下好像还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呢!”
“哪里哪里,郡主误会了,我本来就是要到这里给你赔不是的,谁知这侍卫的动作比我的想法要快许多,才会如此被动......”华岩说着,眼角挂起不自然的笑意,张开嘴巴朝着郡主傻傻笑起来。
突然,一只玉足从床榻踹来,直接踹在她的胸口上,力道之狠,让她来不及反应,直接喷出一口鲜血,飞向白玉墙面,又被弹出老远,才算留着一口气栽倒在地上。
“误会?既然是误会,本郡主就让你尝尝这误会的滋味,看看咱们谁的误会更深?来人!”
“郡主!”
曦和眉眼一横,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楚楚可怜,斜靠在床榻上,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将她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以解本郡主心头之恨!”
“是!”
院中,早已架起了刑具,长长的檀木椅,足够容纳一个人的身量,而木椅旁边是两个手持铁棍的侍卫。
华岩看傻了眼,凡间都是用木棍行刑的,这天界竟然用铁棍!
别说现在她已游丝若离,就算是身体毫无损伤,这一棍下去,自己直接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还何谈去瑶池做奴仆?
看来自己没看错那个老妖婆,她是明着一套,背地又一套,联合她的侄女,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啊!师傅,师尊,你们都被她给骗了!谁来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