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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外的紫金珊瑚树后,两个女子正躲在那里窥探着宫中发生的一切,脸上挂着惬意的笑,仿佛看到了一场激动人心的好戏,让其中的一个女子竟然笑到双眸垂泪,无法自抑。
“郡主,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为何哭了?”
“哭?本郡主有哭吗?这是笑你懂吗?”艾罗脸上的笑意瞬间冷滞了,眉眼一横,吓的身后的婢女杏儿慌忙低下头去,再也不敢言语。
只是她双眸中的泪不但没有干涸,反而越发奔涌。杏儿说的没错,她是哭了,笑哭了。原本这场两虎相斗的好戏完美的落下了帷幕,她终于除掉了一个情敌,可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她怎会不知,伽罗蝶舞是比玉琼还难对付的角色。因为她是伽罗傲天的最爱,想要除去她,要多费些思量不说,一个不小心自己也会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要知道伤害了伽罗蝶舞,别说自己,就算是太上皇,估计伽罗傲天也不会放过。
想到此,她的目光骤然蹙紧,手不由自主抓紧了紫金珊瑚,长长的指甲一下下抠在珊瑚坚硬的表面,整个人陷入为爱的算计中,无法自拔。
杏儿看在眼中,急在心里,生怕郡主的手指划伤。可她又不敢上前劝阻,因为每次郡主深思时,是最忌旁人打扰的。一旦有哪个不识相的在这时冲撞了郡主,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杏儿的眼眸紧紧盯着艾罗的指甲,大滴的汗珠从脸颊滚落而下,心在紧张中“扑通扑通”狂跳着。
突然,艾罗的动作停止了,扭头看向杏儿,略带激动的问:“杏儿,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伽罗蝶舞喊玉琼什么?”
“她?她有喊吗?”杏儿疑惑的看着艾罗,努力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不敢肯定的说:“好像......好像听到师傅两个字。”
“对......对对......就是师傅,就是师傅!哈哈......”艾罗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竟紧紧搂住杏儿,差点没把她抱起来转一圈。
“郡主......郡主,有可能杏儿听错了也说不定的,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怎么不可能?你看刚才伽罗蝶舞抱着玉琼的样子,若不是有什么瓜葛,又怎会这样着急,甚至还流下眼泪?你见过哪个人这样对待情敌的,反正本郡主是没见过。”
杏儿一听,恍然大悟,聪明如郡主,她说的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郡主,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你一说我倒也看出来不正常了。”
“如此本郡主就放心了,接下来我们就静观其变,等着看好戏了!”艾罗冷哼一声,甩开长长的裙摆转身离去,留下还百思不得其解的杏儿,站在原地傻傻思索着。
看到郡主即将远去,她急忙追过去问:“郡主,玉琼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好戏呢?”
艾罗并未放慢脚步,丢下一句话:“放心,她不会死的。”瞬间便化作烟雾,朝阎摩宫的方向疾速而去,转眼便消失不见。
“陛下......”看着伽罗傲天逐渐阴沉的脸色,花颜心下一惊,急忙上前握着他的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眸,想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生的希望。
伽罗傲天疼惜的看着花颜,伸手在她脸颊轻轻擦拭着泪痕,叹息道:“她刺进了自己的心窝,朕或许无能为力了......”
“不!不不不......”花颜惊滞了目光,抓紧伽罗傲天的衣袖,使命椅着,乞求道:“陛下,求你,求你,救救师傅,求你!只是或许不是吗?还有希望是不是,是不是?”
伽罗傲天凝视着花颜的目光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被决绝取代:“朕无能为力......”
这丝迟疑被花颜看的清晰明了,如一丝光明照进晦暗的内心,让她看到了生的希望。
“陛下,你是一定是骗花颜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能救她,能救她!”
“他自然能救!”门外传来一位老者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一身皇袍的太上皇在侍从的拥簇下,疾步走进殿内,双眸急到泛红,仿佛快要滴下血来。
他不顾一起的冲到床榻前,小心翼翼的拿起玉琼的手腕诊断,怒吼道:“皇儿,她肚子里有孤的孙儿,孤的孙儿啊!为了那个女人,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吗?”
孩子?孙儿?花颜以为自己听错了,忧伤的目光突然变得复杂交错,心已被几个字伤的千疮百孔,一步步朝身后退去,想要离开这里悲哀的一切。
伽罗傲天慌忙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纤手,将她搂进怀中,不得已说出了实情:“玉琼没有怀朕的骨肉,朕只是为了救她才不得已这样说的。相信朕,除了你,朕再不会亲近任何一个女子。”
“假的?皇儿,你说她根本就没有怀你的骨肉,都只是为了骗孤?”太上皇转过身,泛红的眸子泛起了泪的涟漪。他不能也不愿相信,自己最相信的皇儿,竟然为了救这么一个女人的命,不惜用这么大的谎言欺骗他。让他空欢喜一场不说,还让修罗界几乎人尽皆知,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伽罗傲天缓缓放开花颜,愧疚的看着太上皇:“父皇,儿臣自知愧对父皇。可若不如此说,又怎能保得她的性命?”
太上皇无力的指着伽罗傲天,连声道:“好,好,好!真是孤的好儿子,为了女人,你不惜违逆你从来没有违逆的父皇,你将父皇置于何地啊!”
伽罗傲天急忙上前扶着父皇颤抖的身躯:“父皇,都是儿臣的错,你要责罚只管责罚儿臣,儿臣绝不会有一句怨言,请父皇保重龙体!”
太上皇只觉此时有千言万语,都如鲠在喉。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修罗界唯一的王,可他如此看重儿女情长,还何谈与天界一决胜负。别说打败天界,能不被打败就已是万幸了。
毕竟一个帝王,一旦有了爱的束缚,就有了软肋,敌人随时可以抓住这个软肋,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何况这个软肋就是个祸害,迟早整个修罗界都会被她所累,甚至毁灭殆尽的。
只是他的皇儿是不会相信的,即便此刻他说伽罗蝶舞是鬼,是妖,是魔,是所有不祥的集合体,他都不可能放开她。
他太了解皇儿,伽罗蝶舞就是他活着的支柱,他追求的所有,没有了她,他只会如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他真不明白伽罗蝶舞到底好在哪里?论美貌,修罗界和她美貌不相上下的大有人在;论德行,今生的她已完全没有了前世的温婉,更没有了前世的气度,可为何皇儿还是不肯放开她?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皇儿和伽罗蝶舞在几世之前,便已经有了纠葛。而在这纠葛中,皇儿是亏欠着伽罗蝶舞的,所以今世他天生就是为了偿还伽罗蝶舞而生的,才会对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可他一个堂堂修罗界太上皇,是不会被宿命打倒的。不止是他,他的皇儿也不能被宿命束缚了手脚,他偏要和因果宿命抗争,将皇儿从这水深火热中救出来。
为今之计,让皇儿放弃伽罗蝶舞是不可能的了。那就让伽罗蝶舞自己放弃,离开修罗界。只要她离开这里,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让她彻底灰飞烟灭,让她的肉体和灵魂彻底消失,让三界中从此不再有伽罗蝶舞的存在!
想到此,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花颜,见她正满眼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儿,计上心来:“其他的事都不必计较了。玉琼虚弱成这样,若不赶紧救治,只怕活不过一个时辰了。”
这句话如一块巨石砸在花颜心头,惊的她疾步走上前,朝太上皇下跪叩首道:“太上皇,求你,求你救救玉琼仙子,只要花颜能做到的,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太上皇此刻的心更加笃定了,暗影说的不错,玉琼确实是伽罗蝶舞在蓬莱的师傅,否则她也不会这样着急,甚至不惜一切也要救她的命。
伽罗傲天心下一惊,看着父皇眼角堆满的笑意,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急忙走过去,俯下身扶起花颜:“花颜,已经没有办法了......”
岂料太上皇打断了他的话:“皇儿难道不记得了,即使没有复元珠,还有一法可以救玉琼性命。虽然心被刺穿,但只要一息尚存,用这个方法是绝对可以救活的。”
“什么方法?什么方法?”花颜激动的抓住伽罗傲天的双臂,哀伤的眼眸浮上丝丝喜悦。
“没......没有......”伽罗傲天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花颜绽放着异彩的眼眸。
“哈哈......皇儿,看来你是不愿救玉琼了,那么孤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了。”说着,太上皇老谋深算的目光朝花颜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叹息连连,步履蹒跚着朝殿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