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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绛的军队一直被萧综拦在了边境,无法进入建康城内,而侯景也在建康城内对梁武帝俯首称臣,萧衍退位萧纲,只是萧纲处理国政无道,一直被侯景压制着,最后也不得不畏惧于侯景的权势,将溧阳公主下嫁。
北魏情况也非好转,灵胡太后扶持了潘美人所生的皇子继位,可是大臣却越发不满灵胡太后逼死了诩皇上,最终也发现潘美人所生竟然是位公主,于是攻入皇宫,逼得灵胡太后,潘美人及公主自尽。
景凉意虽然听说,却也只能感叹,她终究是应了元诩死前的那番话,她不是佛,救不了天下,救不了任何人。
南朝北魏内乱不断,天下战火连连,而天下局面却分为两面,一方是萧绛与侯景,另外一方则是萧综与拓跋京严。
战事吃紧,萧综一连好几日守在了战场与士兵同吃同住,而景凉意也陪伴在他左右,不离不弃。
转眼间,这个寒冬来了又将离去。
“呀!下雪了?”景凉意穿着一身梅红色的衣裳站在雪中,望着这漫天的雪忍不住转圈。
萧综披着一袭锦色貂裘看着景凉意脸上甜美的笑,嘴角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萧综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住了景凉意,温柔地说道,“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你若是着了凉怎么办?”
听罢,景凉意嘟嘴看着他,双手捏着他的脸,委屈说道,“哼"子重要还是我重要啊?你到底是担心孩子,还是担心我啊?”
“本王担心你!凉意,委屈你了,本王从未给过你一场成亲仪式,如今还要委屈你继续当本王的谋士了。”萧综说着,手轻轻抚摸着景凉意凸起的肚子,这孩子,已经有五月,正是关键时期,却还为难景凉意陪着他在这军营里受苦。
“你又想赶我走了吗?你我在一起没几日,便战事燃起,我不想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本王知道你心疼本王,可是本王也心疼你,不如你先回建康城,那边有你爹爹在,也好照顾你些!”
萧综说着,景凉意便连忙说道,“那可不要,你都不知道,我爹爹现在可是头疼得紧!你要是再把我这个大小麻烦送过去,我爹爹一定不会同意把我嫁给你的!”
自从溧阳嫁给侯景后,侯景原本想让溧阳自己挑一个驸马的,若是喜欢自己再去改嫁去,可是溧阳偏偏还看上了侯景的英雄气概,死活要做他的妾身,吓得侯景一连几个月住在军营,不敢回府。
更严重的自然是景凉意的养母,娘亲可是个狠角色,侯景敢背着她纳妾,早已经被府上掀翻天了,溧阳还偏偏跟娘亲争宠,两个人差点掐起来了。
无奈之下,侯景寄了十几封信叫景凉意回去,这才劝住了两个人,不过,两个人还是时常掐起来,还是萧综有法子,直接以招景凉意为谋士将她带出了泥潭。
不过,景凉意一到萧综身边,萧综可就不安分了,日日夜夜将景凉意带在身边,两个人腻在一起怎么也不烦,不过剩下的日子萧综就烦了,谁叫萧综太强,一次就中,肚子里有了宝贝后,萧综可不忍心再折磨景凉意了,只好一个人忍受着欲望的折磨。
“他同不同意也没用了,反正你早是本王的人了,连肚子都有了本王的种!”
“哼!原来你打得这个主意,萧综,你才是鬼主意多呢!”
“大胆,你敢骂本王?找死吗?”萧综说着,一把将景凉意拉到了怀中。
景凉意见形势不对,连忙拦住他说道,“萧综,当着你儿子的面,你可别乱来!”
萧综邪笑了一声,说道,“正好,让他早点见识他父皇的厉害,让他以后不敢在本王面前放肆!省得像他娘亲一样,让本王头疼!”
听罢,景凉意还来不及闪躲,就被萧综抓住狂吻了一番,萧综的手不住地伸进了景凉意的上衣中,景凉意连忙拉住他的手,却也敌不过他的粗暴。
“嗯~萧综,不要~”景凉意用力推开萧综,却被他困得更死,谁叫当初她把武功传给了萧综,结果萧综比她聪明,还比她勤奋,短短几个月时日就超过了她。
萧综一笑,轻轻舔了一下景凉意的耳畔,细声说道,“现在才知道求饶?你方才就不该逞口舌之快,现在知错,太晚了!”
景凉意受不住萧综的这般挑逗,搂住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想要索取一点的温柔,萧综也回抱着她,两个人在雪中相拥,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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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僵持了近半月有余,论行兵布阵,萧绛远不如萧综与景凉意,可是萧绛每次攻城便会以老百姓作掩护,这可难为萧综与景凉意了,而萧绛的疯狂程度竟然到了用至亲来威胁萧综的令人发指的地步。
为了威胁萧综,萧绛不惜派人暗入北魏,联合逆臣袭击丹阳王府,落繁花为保清白,终究自尽了。
而萧绛出师得利,全在于他原本便是南朝皇子,还派人四处传言萧综并非真的血脉,导致反对萧综出兵的人也越来越多,而景凉意身为一个女子,陪伴在军营里的萧综身边,这也引人非议。
一连半月有余,萧综都徘徊在军队之中,而景凉意能见他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偶尔景凉意到军营看望萧综,还会遭人白眼,萧综却也不在乎,只是下令不许为难景凉意。
眼见肚子越来越大了,景凉意也坐不住,毕竟这战事越拖长久,老百姓受苦就会越多,而且对局势也十分的不利,景凉意也顾不上其他,只得到军营去与萧综商议决策。
景凉意扶着肚子走进了军帐之中,而萧综却累得趴在桌前睡着了,景凉意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
萧综模样憔悴了不少,有时候景凉意真的希望天下太平,然后她便带着萧综归隐,或者说他们全然不顾天下,只顾心上这一人,或许也会活得比现在好。
然而他们却躲不过一个善字,也逃不过自己内心的煎熬,只是这归隐之期或许寥寥无期。
景凉意叹气着为萧综披上衣裳,动作很轻,却还是将萧综吵醒了,他一向敏感。
“你来了!”萧综镇定说着,一把拉着景凉意坐在他腿上,疲惫不堪地抱着她,头轻轻靠在景凉意的肩膀上。
景凉意心疼得想抚摸他的脸,却也不敢动一下,只是轻声在他耳畔说道,“萧综,其实,我有一个法子能帮你摆脱局势的紧张。”
“嘘~什么都不要说,你只管安心养胎便是了。”萧综闭目说着,却心里什么都明白。
景凉意也明白,萧综这是不想放开她。
萧综要想得民心,就必须要出师有名,而这个名必须由景凉意给,萧综血统有传言,但是无良小师太的传说是不会被世人抹灭的,只要公开景凉意就是无良小师太,得无良小师太者得天下的传说就会被百姓相信。
世人总是愚昧的,或许正是因为这尘世太苦了,所以老百姓们总是更喜欢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幻想中,而无良小师太刚好便给了老百姓这个念想。
可是一旦无良小师太的身份被公开,那么当年萧统放景凉意离开的苦心就会白费了,世人都知道无良小师太还在,只是那个时候,她的身份就该是萧综的皇嫂,而萧综要想称王,便再不可能跟景凉意在一起了。
因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小尼姑,世俗皆不允许。
“萧综,只要我们彼此相爱便够了,我景凉意不需要什么名分,我要的,是你的心。”
景凉意说完后,萧综突然睁开了眼睛,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够!本王要给你天下女人都该有的幸福!若是本王要为王,皇后必须是你景凉意!”
听到萧综的话,景凉意微微一笑,即便脸上有泪水,却也还是笑着的,“来不及了!我已经让梁晨子去拟诏书了,现在,只怕是天下人都知道了吧!”
“谁许你自作主张的?梁晨子竟然敢私自行动,他就不怕本王灭了他~”
萧综愤怒地说着,而此时此刻,景凉意却用吻堵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要说的话,连他脸上的皱眉也渐渐舒展,也就只有在景凉意身边,他才会有如此安心的感觉。
景凉意握紧了萧综的手,说道,“萧综,保护天下,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身为无良小师太,我必须做出我自己的决定,我也必须要为天下负责,不然,我便对不起天下间崇拜我的千千万万的老百姓!”
“你只是一个女人罢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我们便不能在一起了?”萧综哽咽地说着,想责备她,却又不忍心。
“我不在乎什么名分,什么未来,我只要此刻能用你暖我心就够了。”
“凉意,此生,本王绝不再负你!”
“萧综,我想再听见你吹奏一曲箫,可好?”景凉意微笑着说着,故意转移话题。
萧综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了玉箫,为景凉意吹奏一曲天长地久。
这一生走走停停,看风起,看云散,他们彼此牵挂,纵然有遗憾,纵然有辛苦,也算看遍了世间繁华,不问是非,不问结局,转身还能握住彼此的手便已足够。
若能让此刻永恒,他愿以性命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