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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中,只听一阵低沉的狼啸,杨锡倏的睁开双眼,警醒的眸光如同一只狡黠的猎豹,如鹞子般灵活的一翻身,胸口紧贴在石梁上。
虽然杳无声息,细微的动作还是牵扯了一下拴在手中的带子,燕喃本就睡得不实,立即就醒了过来,刚要开口,一只冰冷的手指己经覆在细软的唇上,燕喃乖觉的没有发出声音,也轻轻的翻转身子,趴在石梁上向下看去。
只见黑漆漆的洞口,变得火光冲天,十几个黑衣蒙面人领着两条壮硕的狗,伸着长长的舌头,一见洞中恶狠狠的群狼,有些惊惧的后退。
蒙面人向洞内空中扔了一条火把,狼群四面散开,火光下,洞中间的空地上一片骨肉模糊,有各种动物的赅骨,有棕熊和狼搏斗的残驱,独不见人的痕迹。
黑衣人刚回禀告护法,没有任何发现。
却见东护法眼中眸光流转,又取了两只火把,一起扔向空中,这次视线开阔,众人看得分明,在山洞一角,一只崭新的粉红色绣花鞋清晰的放在那里,在火光的映照下,粉嫩粉嫩的,鲜艳欲滴。
石梁上的两人视线更为开阔,岂有看不见之理?
燕喃面色一窘,下意识的一吐舌头,侧头看向杨锡,只见少年眼色无波,面无表情,气压却低得让燕喃以为对方是狱使者,而自己,是即将被摆渡的游魂。
护法双肩抱胸,轻蔑的一笑,身体靠在石壁上,好不闲适的望着上面的石梁,见石梁上二人无声无息,便笑道:“本护法今天的任务只是捉拿骆家小姐,生死不论。如果骆家小姐不慎落入狼口,其他的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东护法身后和西护法的手下刚要反驳,却收到东护法如刀锋似的眼色,便不再言语。
燕喃大吃一惊,看向如墨色低沉的少年,眼珠乱转,眸光闪动,只考虑了一秒钟,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深吸了一口气,便毫不犹豫的如八爪鱼一样,双手双脚盘上少年,再也不肯松开了。
直勒得少年呼吸困难,胸口郁闷,挣了两次都没有挣脱,低喝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成何体统。”
燕喃手上加大力度,抱得更紧,低喃道:“小命都要没了,贞节有什么用。不是你动了甩累赘的心思,我何必如此?”
本来要脱开女孩儿双手双脚的杨锡动作不由一顿,短短一天中,被女孩儿的绣花鞋连累了两次,耐心早被耗得精光,不动扔下她的心思是不可能的,可是,女孩儿睡梦中低喃的“坏人(坏坏),别丢下我一个人”的话语,像走火入魔般在耳边响起,仿佛自己内心中,无法承受她和外面的那些老百姓一样,怒骂锦衣卫是大坏人。
见燕喃眼中己有些犯红,放缓了冷硬的语气,轻轻拍了拍燕喃的手道:“我答应你,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这样,会影响我杀敌的。”
女孩儿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语气迟疑的反问:“真的?不丢下我?”
少年重重的点了点头,女孩儿伸出一只小手指,在少年眼前晃了晃,见少年没反映,将少年的小手指勾起来,摇了摇,两颗大拇指又对按了下,嘴中喃道:“拉勾上吊、盖章复印,一百年不许变。”说完俏皮的一笑,又不忘补充道:“谁变挂谁变小狗。”
手脚放开了少年的身体,左手的小手却紧紧的牵着少年玄色的袖摆一角,指尖发白,纤弱却有力。
多年后,少年眼前仍时时浮现这只拉着自己衣袖的小手,仿佛,在那一刻,女孩儿的眼里,只有,少年一个人。
少年怔凝了一瞬,神色坚定,将手伸入腰间,拿出三只飞镖,急射洞口的一名受伤的黑衣人,黑衣人疾闪侧身,堪堪躲过,不料又有三只飞镖急行而至,黑衣人急忙矮身,躲开了身体要害部位,肩头却结实的挨了一下,只听“扑”的一声,血线喷射岩壁之上,如一朵朵嗜血的彼岸花,绽放在幽冥之都。
静默对峙多时,狼群早就不耐,这些血如同催命符一般,只见其中一条健硕的灰狼一声低吼,狼群聚集,声声低吼,逐渐向洞口的众人推进,狼眼里折射着幽幽的绿光。
东护法面色不变,心中却一惊,嘴上喊喝:“锦衣卫竟然不做鹰犬,改做保镖护院了,不会看上小丫头回去做小吧?我现在就成全你,让你黄泉路上做个风流鬼。”
大手一挥,黑衣人将仅剩的三只火把挥舞,与狼群战在一处。一时间,血肉横飞,唉嚎满布,燕喃心怵的转过头,不忍观看。
少年将手伸入胸口,拿出两包药粉,其中一包药粉递给燕喃,示意她均匀洒在身上。
少年眼色深遂如海,冰冷寒冽,抽出绣春刀,气质清癯,湛然若神,转头坚定的看着女孩儿道:“怕吗?”
女孩儿心如擂鼓,面色苍白,看着少年冷冽坚定的眼,心情竟莫名平静了下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右手紧紧握住少年的左手。
石梁下的空地上,狼群所剩无几,只有狼王和三条母狼支撑着护着几条小狼。
少年将女孩儿揽入怀中,轻点石梁,在石壁上借了几次力,安然的落在矿洞边。
燕喃定睛一瞧,原来,少年每隔丈余就在石壁上挖了个脚掌大的深窝,用以借力跃到七八丈高的石梁上。
见二人跃下,三名黑衣人围将上来,杨锡在腰间一摸,竟摸出一把匕首,递给燕喃。
黑衣人扬刀砍杀来,燕喃吓的大叫着,紧抱着头闪到石壁一边,黑衣人嘴角轻挑,不屑的转身,齐齐向少年进招。
少年招式精煁,却有些迟缓,应该是伤势所致。饶是如此,仍咬紧牙关,与三名黑衣人堪堪打成平手。
另一侧,东护法与狼王及三条成年母狼对决,虽然难舍难分,但却是处于上风,看形势,不久就会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