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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喃感觉浑身都在抽痛,尤其是腿部和脚部,脚掌竟然不自觉的颤抖,耳朵边嘈嘈杂杂,时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时而又变成喃喃低语声,这个声音如一直寻找着陆点的雌蚊子,在她耳朵嗡嗡不停的作响,弄得燕喃心烦意乱。燕喃觉得这种情境似曾相识,如同自己刚刚穿越到骆家,难道自己被黑衣人杀了,又穿越了?
有了“经验”的燕喃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发飙,而是偷偷将眼睛欠开一条缝隙,令她高兴的是,印入眼帘的还是骆马氏那张桃花带雨的脸,燕喃彻底张开眼睛,低呼一声:“母亲。”
一声称呼过后,如燕喃所料,骆马氏立马擦干眼泪,正襟危坐,又恢复到那个一脸肃然的当家主母姿态,只是,怎么看怎么外强中干、虚张声势。
想到骆少谦的严厉家法,燕喃身体不由一抖,轻声说道:“母亲,这次彻夜未归,真的不怪我,父亲,没说动家法吧?”
骆马氏终于如一个母亲一样的用手摸了摸燕喃的小脸蛋,安慰道:“沐小将军救你回来后,同老爷谈了小半个时辰,沐小将军走后,老爷下令禁谈此事。”
燕喃轻舒一口气,既然“禁谈此事”,那就不会惩罚了。听骆马氏提到沐小将军,思想有些回笼,想到自己与杨锡一天一夜分秒必争的奔逃,又想到千钧一发之际,沐斌的从天而降,能活下来还真是艰难,随即,利剑的光影、狰狞的双眼、满地的残驱、涌流的*,这些不堪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燕喃脸色瞬时苍白,手心浸汗,自己,杀人了,而且,杀的还不仅是一个人。
骆马氏刚走,影儿便拿着药盒进来,眼睛哭肿,竟然仅余下了一条缝隙,掀开燕喃的中裤,腿部长长的剑痕因凌晨上药,有些封口,脚掌却惨不忍睹,裂口无数,擦上药,就如同被成百万千条小虫啃咬。
影儿边擦着药边哽咽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让你险些被人牙子掳去,奴婢万死不能赎罪。”
燕喃安慰的拍了拍影儿的后背,影儿痛得嘶的一声,燕喃狐疑,影儿却挣脱着跪在地上。
燕喃心下一片荒凉,自己的每一次犯错,都会牵连影儿受过,可是,自己真的要妥协,如同其他官家小姐一样,学着琴棋书画,及笄后,找一个形同朽木的人家,为生儿子人老珠黄,再与年轻的小妾争风吃醋吗?只是,那样的骆冰卿还是梁燕喃吗?
女孩儿抬起头,荒凉的眼色己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坚不摧的信念:我不是骆冰卿,我是梁燕喃,我要的,只有自由,亲情、友情,甚至爱情,一切的一切,都阻挡不了我的步伐。
让影儿将斜挎包拿来,尽数倒出,里面,有准备利用端午节变卖的易春风送的珠宝,除了少了一只打斗时用作障眼法的玉镯和一包准备拿到梁氏*的调味干料,其他竟完好无损。
让影儿妥善藏好,一切只有等伤好再做打算。
燕喃身上都是外伤,没有几天,就可以行动自如了。只是,手腕上、小腿上,留下了细细的一条疤痕线,郎中再三保证,过这个夏天之后,除了手腕处,其他地方的伤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影儿却摸着疤痕悲情伤怀了半天,圈着燕喃,死活不让出屋半步,就差没剖腹自杀、以死谢罪了。
燕喃则无所谓笑笑,在这个封建的古代,有没有疤痕又有何区别,天气转热了,又不能剪板寸、穿吊带、穿“皮袜”,真怀念几个月前恣意嚣张的时代啊。
短短一周的时间,燕喃觉得自己就要被捂得头上长出蘑菇了,无奈,谎称自己想吃蛋糕,支使着影儿去伙房做,影儿走后没多久,又说祖母咳的厉害,让骆马氏新买给自己的丫环柳儿出府去买川贝和梨子,将二人支走,燕喃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还是要监视自己的行动,总之,除了影儿,骆少谦让骆马氏又给自己买了个丫头,唤做柳儿,比影儿年纪大两岁,长相普通,身子粗壮,性格耿直,据说还会些拳脚功夫。
燕喃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头一次站在院子里,呼吸新鲜的空气,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做着运动,清瘦弱小的身子如一只可爱的精灵,在和风煦日里,飘飘荡荡。
热身运动做得兴起的燕喃逐渐加大力度,横踢、侧踢、回旋踢,舞得虎虎生风、飒爽英姿,一转身,却被吓得险些栽在地上,一脸惊愕的看着立于墙角的少年,少年冷面冷气的立于墙壁处,无风,无波,只是静静的看着院子里的女孩儿,清风吹过,留下特殊的淡淡的中药味道。
燕喃翻了个白眼,强自镇定的站直险些栽倒的身体,轻盈的坐到秋千上,俏皮的荡来荡去。
二人谁也不说话,就像是这个院子里,本就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
燕喃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静寂,停下秋千,微皱眉头,对少年说:“‘杨经理’,你是来练冷气功的,还是来打棺材板的?”(回来后,听骆马氏说,杨锡任锦衣卫都指挥使司六品经历,燕喃当时差点笑岔气,杨锡竟然是个“经理”,那皇帝岂不成了“董事长”?)
少年用眼睛一瞟燕喃,坐到院子里的一个石台上,回道:“我救了你的命。”
燕喃摇着打结的脑袋,实在想不出少年的目的,中规中矩,低身一礼道:“我知道,但是你也知道,骆府穷得很,我,也穷得很,出于礼节,骆府会送你些薄礼答谢,我,就在此以礼谢过。”
少年脸色一黑道:“我救的是,你的命。”
燕喃撇撇嘴,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少年脸色一沉,迟疑道:“你抱了我,不止一次。”
燕喃只感觉大脑有些短路,前些天,只因被看了脚丫子,就跳出个硬要娶一妻一妾的表哥马竣,现在自己不仅被看了脚丫子,貌似又缠又抱的,按古人的死脑筋,自己貌似可以嫁他一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