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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炎冷冷道:“太妃娘娘多虑了,琳琅被打,我当然想为她出气,可毕竟她也有错在先,所以还需考虑周全。”
“炎哥哥,你总说我有错,我有什么错?明明是她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却还帮她,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都无动于衷。反而还要为她开脱?”琳琅一脸怨色盯着鹤炎,庄太妃制止了她,“你炎哥哥自会为你做主的。”
“既然太子也想为琳琅出气,那为何要阻拦?”庄太妃看向鹤炎。
“所谓家和万事兴,寻常百姓都尚懂的道理,皇家更要树立榜样,若由量刑司处理,未来太子妃还未过门便在宫中与人撕扯打斗的事情就人尽皆知,知道的自是体谅琳琅的委屈,那些不知道的万一胡乱传扬,实在有损琳琅的声誉,若是有人以德行来议论,吃亏的是琳琅。”太子温言劝道。“所以此事以本宫来看就不必到量刑司了,就在储青宫解决吧。”鹤炎道。
庄太妃不动声色,心里倒也盘算着,太子说的也有理,若是众人都知道琳琅郡因为点吃的与人打斗,真是好说不好听,这些个下等人自是无所谓,可琳琅作为郡主,太子妃,将来的皇后,这个事情闹得越大越是对她不利,尚未大婚,万一皇上嫌琳琅德行不端,取消亲事……。
这么想来,太子的做法也没错,不去量刑司是对的,但琳琅不能白白挨打,凶手一定要严惩。
她舒缓了脸色道:“既然太子并非袒护,那就依太子所说在储青宫解决吧,来人,先将这个不长眼的罪魁祸首拖出去仗毙。”庄太妃指着鱼蝶儿。至于其他人,等会再收拾不迟。
庄太妃倒是不傻,在哪解决不要紧,只要结果一样就行了。
话音刚落,她身边的太监嬷嬷就迈步上前来。
“谁敢W炎跃然拦在鱼蝶儿前面。身姿笔挺!容色却是少有的划过一抹狠戾!在他储青宫就想动手,这帮人真把自己当成窝囊废不成,有她说话的份吗?
庄太妃冷笑一声:“太子方才还说想为琳琅出气,可现在这是在做什么?琳琅可是你未过门的正妃,如今她被打成这个样子,你没有丝毫关怀,还阻拦本宫惩罚凶手,琳琅入宫不过几日,受了这般的伤回去,太子如何向惠亲王交代?”
“我说在这解决,并不等于应允太妃的惩罚方式,此事琳琅也有不对之处,鱼姑娘也挨打伤的不轻,却要仗毙她太过不公与严苛,依我看罚跪个几日以示惩戒。” 鹤炎说完,干脆地叫小喜子:“过来,带她去罚跪。”
小喜子赶忙的过来示意鱼蝶儿跟自己走,见她没动,也顾不得许多,扯着就往外拖,“性命攸关,姑娘你倒是快走啊,真是急死奴才了。”他一边往外拖,一边小声道。
鱼蝶儿奋力挣脱,下了决心道:“那这些人呢?人是我打的,我承担!跟这些人无关,希望饶过她们的命。”她深知,她脱了身,自是会要人抵命平息怒火的,否则太妃不会善罢干休。虽然除了牡丹和秋莺小喜子,屋里这些奴才和夫人并未帮自己,但她们也是无辜的。
众人心中感激,这种时刻,谁不是明哲保身,她却为了众人不顾自己的安危,而众人却都因为畏惧郡主,无人对她伸援手,不觉羞愧万分。
而鹤炎俊脸却刷的变色,呵斥道:“这不是你该管的!快去!”他已经在努力挽救她,怎么她不明白,还在这添乱。
“你承担,好,很好,算你有些胆气,申嬷嬷,还不动手?把这个死丫头给本宫拖出去。”这宫里就是消息通得快,庄太妃早就听手底下的小太监说太子对这个宫外来的女子不一般,为了她连皇上与柔妃都敢顶撞,她还觉得是奴才们以讹传讹,现在看来,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着未过门的媳妇都这么袒护她,这样的小妖精不除,日后琳琅入得宫中还怎么掌事。
“太妃娘娘,若是由我承担,那就请先放了这些无干的人。”鱼蝶儿倒是面不改色,镇静异常。
“无干的人?这些人没有做好奴才的本分,绝不能放过,你和她们谁都逃不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讨价还价。”庄太妃不屑道,对着嬷嬷使了个眼色。
申嬷嬷绕过鹤炎,扯着鱼蝶儿就想往外带,小喜子那边不撒手,鱼蝶儿被两边扯着。
鹤炎回头,眉头一凛,照着那嬷嬷一拳头就挥了过去,一拳不够又加一拳,便挥拳头便道:“让你动她,让你动她,信不信本宫先把你打残?”
下手是真的狠,那嬷嬷踉跄着倒退好几步才堪堪站定,捂着脸不敢再上前,她们是跟随太妃的老嬷嬷了,几时受过这等罪,心下不由得怨恨道,太子可真下得了手,够毒的。
众人也都忍不住直替那嬷嬷肉疼。
太子平素是温润优雅的翩翩君子,不多语,也不愿意理一些闲杂事儿,就算对后宫一些品级低的妃嫔,也都是和颜悦色,对于先皇的遗妃更是有着对长辈的尊重,总是有着几分礼遇。少见有如此狠煞的气焰。
庄太妃也疑惑,就算太子对这小女子有着些偏爱,也不至于这样吧?这太子怎么像换了一个人,几时这般凶狠了,莫不是这些年是故意敛藏了锋芒?
她心底里也不由得泛怵,毕竟她已是过气的太妃,太子可是未来的帝王。
殿内顿时幽寂了片刻。奴才们大气也不敢出。
“太子,既然你横加包庇,就别怪本宫找皇上定夺。”庄太妃见太子如此打自己的人,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也是不由得气急,搬出皇上来。
鹤炎慌了一下,在这储青宫自己可以保她,但到了皇上那万一真定了罪……。
而鱼蝶儿听她如此说,不但没惊反而咯咯笑起来,笑的庄太妃直发毛,郡主也是莫名其妙,厉声道:“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还出幺蛾子,吓出神经病了吧你?”
“本来我想,若是你们肯放了屋子里这些不相干的人,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赔个不是,让你脸面上过得去,可既然你们这么咄咄逼人,如今就是你们想算了,我都不能答应,娘娘想找皇上那便去找,看是谁自讨苦吃!”鱼蝶儿冷哼一声。
“本郡主还真是佩服你,到现在还如此大言不惭,难不成吃苦头的会是我?”琳琅不信皇上会不偏向自己,自己可是皇家的人。
“难道没这个可能吗?我是动手打了你,可那是你动手在先,我自保罢了,而皇上赏赐给我的东西,可是被你毁的成了这般,我不懂你们皇家的规矩,我倒是想问问太妃娘娘和郡主,是目无郡主的罪过大呢?还是目无皇上的罪过大呢?”鱼蝶儿望着地上散落摔碎的头饰,一脸可惜道。
那是打斗时,郡主从鱼蝶儿头上撕扯下的,钗上镶嵌的宝石也摔掉了,珠花踩扁了,还有零零碎碎的不知道是哪件头饰摔得粉碎,残片和珠子一地狼藉。
“这些首饰可都是前几日皇上赏赐的。这才第一次戴就成这样了,郡主,你是不是看皇上不顺眼?所以一见我就想动手,顺带毁了这些首饰?”鱼蝶儿淡淡道。
换来一句郡主惊慌的咆哮:“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