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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一步,柔贵妃难免有了悔意。后悔当日不该告诉鹤炎。可她也是一时情急之下,当时急昏了头了,病急乱投医,就说了那件本该烂在肚子里的事。
本指望以此能让鹤炎认清他的处境,直面他的使命。使他有危机敢,能激起他的斗志。
谁曾想却起了反作用,他似乎更消极了。
被赶出去的奴才们更是不会知道这母子二人说些什么。都觉得二人不过是因为太子妃的事情,因为太子出宫的事情而争吵几句,太子耍起脾气,贵妃娘娘哄儿子罢了。
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往旁的去想。
所以见柔贵妃出来,永华宫的奴才便赶忙上前伺候着娘娘回宫了。摘星殿的几个小太监望了望殿门,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迈步。
因为不知道太子爷气消了没有,若是在娘娘那儿吃了亏,心里若是还憋着气,想必会在奴才身上找补回来,那进去了准没得好。
最后还是小喜子不怕死的进去了。前一场架是因为他告密,这一场架是为了他求情,他觉得就是进去送死,他也是责无旁贷。
进去沏了杯热茶给太子,便站在一旁候命。其实他想说些感激的话,但是却觉得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他感激的心情,索性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而且他能看出太子此时心情非常不好,眼神里似乎透着无法言说的无奈的伤痛。还是不要打扰太子爷比较好。默默地做木头人就好。
柔贵妃是走了,可是鹤炎却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心里还是像压了一个千斤巨石,沉重的要命。
狠话他是说了,可是真正做到太难了。
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岂是说不在意就不在意,说放下就放下的。虽然口中毫不留情地说着刺人的话,伤害如此容易。但心里始终是没那么容易割舍的。
让他难受的是,柔贵妃总是以地位来相挟他。
尊贵么?她以为他媳吗?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不要这份尊贵。这种本来不属于自己的尊贵,却非要背负在身,实则是一种枷锁,捆的人透不过气来。
他同意娶琳琅,同意放下对鱼蝶儿的情意,并不是像柔贵妃想的那样,并不是为了保住荣华富贵所以妥协。他只是不想太过伤她的心,毕竟他还叫她母妃,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她伤心,绝望。
不管她当年做过什么,是什么样的心思,可是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却是一时半会抹煞不了的。
鹤炎也会恨,恨她当年为何那样做。恨她既然做了,为什么不烂在肚子里,为什么时隔多年以后,还要告诉他。
一直瞒着不好吗?只是怕他真的会丢下一切,带蝶儿走,所以不惜将这个秘密告诉他知道,不惜令二人之间有再也无法抹平的间隙。为的只是要他留下,做太子,做皇帝。
她想要的只是做太后,根本没有为他考虑过,根本也不考虑他是否能扛得下这个巨大的秘密。
他已经快疯了!
可是却一个能说的人都没有,只能独自承受着这个秘密。
蝶儿就像是他的希望,他的支撑。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蝶儿还是他的。只要她在宫里,只要他当了皇上。一切都是轻而易举。
可是现在这唯一的希望也不知所踪,真的令他倍觉失落,无比仓皇!
在宫外两日,鹤炎找了负责城内搜寻的官员和将领,了解情况,跟着一起查访。
本来他还没将事情想的那么糟,可是这一番问下来,他才知道,想找到鱼蝶儿是有多么渺茫。
但不管怎么艰难,都还要抱着希望。鹤泰都没有绝望,都还在全力寻找,他有什么理由心灰意冷?
鹤炎在储青宫用了顿膳,实在疲乏之极,便睡了一觉,醒来天还未亮,却再也睡不着了。
索性起身,收拾了几件衣物,便又带着小喜子出宫了。
这次他打算出宫以后,直接去城外找鹤泰,看他那里是否有什么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程大人在城内城外普遍撒网,还真有了收获,有一个樵夫提供了消息,说是城西四十里外有一座麒麟山,他曾在那山里的一片山谷里看到过那种会发光的花。
程大人不敢耽搁,火速禀报了鹤泰。
鹤泰负手默立,沉思了许久之后才下达了命令。
由程大人与平琏川带着城外的人马先赶往城西的麒麟山,将山封锁,不许人进出。而他则亲自回城调兵,待汇合之后,再进山搜索。
鹤泰当然恨不得立即前往,进行搜山。可是越是希望大的地方,越不能草率。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城外人马不多而且分散,几日的搜索已人困马乏。贸然进山,万一打草惊蛇,或是找到了凶徒再被他们逃跑了,悔之晚矣!
所以一定要克制住焦躁,按捺住心急。部署好了再行动。
此时,已是夜间,一轮月儿悬挂在夜空中,泛着幽幽的光芒。鹤泰乘了一匹快马,快马加鞭向城内奔去。
“小蝶,等我,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救你出来的。”鹤泰咬唇呼喊着,深幽的冷眸中,难得的掠过一丝暖意。
他的小蝶,他太想她了!这些天,他太怕了,快要怕死了!
只希望这一次能找到她,能将她好好地带回来。
刑部议事厅里,鹤泰卓然而立,凝眸望着平摊在桌案上的地图,那张俊美无双的容颜,只余冷峭。一双凤眸,冷幽似潭,且更加锐利。其身后,十几位身着戎装的将领默然而立,听着他的分析与指令。
鹤泰未穿官服,一袭青色袍子。几日而已,人却瘦削了许多,袍子穿在身上,便显得略微宽大了一些,但看上去却未显丝毫违和,反而增添了一丝飘逸,更加风采翩翩。
他的视线,终于从地图上收回,转而掠到身后默立的众人身上,开口道:“方才商讨的地方,都是要重点搜查的,外围亦要行围困之局,以防贼人往山外逃窜。”
鹤泰说完,一抱拳,郑重道,“此次,绝不可有闪失,本王就仰仗诸位了!”
“王爷放心,我等一定竭尽全力!”
鹤泰重重颔首,“如此便好。诸位切记,小蝶在对方手中,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轻举妄动,不要伤了她。一旦发现凶徒踪迹,第一时间报本王知晓。”
生怕这些人不遵,他顿了顿,又道,“她不仅是皇上御前女官,还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
众人面面相觑,颇为不解。都以为鹤泰如此卖力寻找,是因为鱼蝶儿是皇上的女官,这么做是给皇上办差罢了,鹤泰竟说那被抓走的女官是他未过门的王妃?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也没听说皇上赐婚啊。虽然他们是军中将领,不甚清楚宫中的事情,可若是皇上给亲王赐婚,他们也会知道的啊。
可是鹤泰面对他们满脸的疑惑,并未作何解释,一声令下,众人便遵令出发了,浩浩荡荡直奔麒麟山。
既然王爷如此说了,那就不会错了。谁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冷情王爷,他亲口承认说是他的王妃,那还能有假?众人心中便更加谨慎了几分。这一行却是丝毫差池都不敢有了。
太子赶到麒麟山的时候,距鹤泰进山已经隔了一日了。因为他先是到了城外,本以为如此大肆搜寻的阵仗,一定很容易找到鹤泰。可是他奔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鹤泰的人影,连搜寻的人马也没遇到。
只能又返回城中,找到留守的人问了,才知道都去了麒麟山。他不会骑马,只有坐马车前往,就慢了些。这一来二往的耽误下来,便迟了许多。
马车一停,太子顾不得被颠散了架的身子骨,歇也未歇一下,跳下马车便要进山。却被在山脚的官兵给拦住了。
“什么人?现在这山不能进,回去回去。”
太子眉头一皱,小喜子急忙上前,呵斥道,“大胆!敢挡太子爷的路,不要命了你们?”
“太,太子?”官兵脸上现出狐疑。
鹤炎取下腰间的名牌,扬手一亮,官兵才信了。顿时行跪拜大礼。
“免了,本宫要进山找晋阳王,尔等快让开山道。”鹤炎收起名牌,简短说明来意。
官兵踌躇道,“晋阳王确实在山中,可是这座山可能是贼人的藏匿之地,甚是危险,太子殿下还是不要进山为好。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儿告诉小的,小的进山去禀报王爷便是。”
“少废话,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他都不怕,本宫怕个什么?”鹤炎有些恼怒,抬脚就要上山。
官兵心道,晋阳王会武功啊,您不会,而且您还是太子,出了事可没人担的了责任啊。可他们心里振振有词,可是嘴上却没敢这么说。
这时,负责山下事宜的官员闻讯赶过来,问明缘由,见太子铁了心要上山,便派了一队人护送着鹤炎进山。
出了事担不了责任,可是不让太子进去,太子现在就要翻脸了。太子一翻脸,他们的小命随时会丢,脑袋随时搬家。这种情况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只有尽量保护好,随他去了。
麒麟山地处偏僻,山高林密,据闻还有野兽出没,前些年进山打猎或砍柴的猎户樵夫经常无故的失踪,还有的尸体莫名出现在山下,满身都是野兽的咬痕。所以传言更甚,说山中有吃人的野兽。
慢慢的就没什么人敢进去了,渐渐的也就成了人迹罕至的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