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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田朋站起来,女老板吓得脸色都变了。
田朋狠狠瞪刘富贵一眼,出去了,然后见他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那是他的车啊?”刘富贵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我给他认出来了,他怕我报警,要开车跑?”
女老板数出四百块钱,连同那包彩票一同塞给刘富贵:“拿着快走,回家再刮,刮出奖来明天来领,他上车拿铁棍子去了!”
“我又没惹他,他还能打我不成!”刘富贵毫不在意,仍然把四百块钱推给女老板,拿出彩票开始刮起来。
刮了没几张,外面车门子“嘭”一声响,田朋又下来了。
刘富贵往外瞥一眼,对女老板笑道:“他没拿铁棍子。”
其实刘富贵注意透视了一下田朋,看到他后腰上cha着一根铁棍子,铁棍子不到一米长,下半截藏在裤子里,上半截露出来用体恤衫遮挡着。
田朋走进来,眼露凶光盯着刘富贵:“你刚才说什么?”
刘富贵没理他,而是朝门口笑了:“徐老板这么巧!”
进来的正是镇上的包工头徐学江。
徐学江跟孙熙诚等人一样,也算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镇上的建筑行业来说,数他干得好。
吕大强让俩狗屎出面包下果园,然后在果园西边开农家乐,在他看来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他都已经跟徐学江预约好了要建农家乐,徐学江也给他预留出了工期。
现在吕大强没弄成,刘富贵的农家乐却是要如期动工了,他通过孙熙诚找到徐学江,正好把吕大强预约的工期留给了刘富贵,现在在果园施工的就是徐学江手下一个小队伍。
徐学江长得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为人比较正直豪爽,一看正在刮彩票的居然是刘富贵,不由得一愣:“小刘,你心好大,送沙子的车在路上趴了窝,工地上眼看就没沙子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买彩票。”
“不买彩票拿什么付你工钱!”刘富贵笑着说,“你这不是也有闲心。”
“我没闲心。”徐学江说,“两个电工旷工,电话也打不通,我来看看是不是在这里买彩票,没在这里我还得去别处找找。”
往外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小声对刘富贵说:“刚才我去村里的工地看了看,正好碰上吕大强,他见我给你干很不满意,让我偷工减料,把农家乐给你盖成危房。他没把果园承包下来肯定恨你,你对他小心点。”
徐学江是镇上的大老板,跟孙熙诚他们都是好朋友,跟吕大强这个村长不过是认识而已,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刘富贵跟孙熙诚是好朋友,徐学江肯定会坚定地站在刘富贵这一边。
而且徐学江爱憎分明,一开始对于吕大强祸害村里一个小孤儿就很不齿,要不然也不会在喝酒的时候跟孙熙诚等人当事说。
刘富贵笑笑:“果园他没弄到手当然不甘心,我会注意。”
徐学江点点头,正要往外走,旁边的田朋一把拉住他:“徐老板,跟你说话这青年是谁?”
刚刚田朋上车拿铁棍子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说崔应军被抓了,超市也关了门,那个叫刘富贵的找上门去,一个人打十几个,肯定是为了上午打司机那事,让他小心点。
所以田朋更恨店里那个青年,这小子认定自己这车就是打人车辆,要是回去跟那个刘富贵说了,那不麻烦了?
所以他必须要教训这青年一顿,让他知道乱说话的下场。
可是徐学江跟眼前这青年的对话,让田朋怎么感觉他们描绘的场景这么熟悉?
难道这青年跟刘富贵有关系?
徐学江看一眼刘富贵:“他是温泉村的,一个朋友。”
“我是问你他叫什么?”
“他叫刘富贵,怎么了?”徐学江问。
怎么了?田朋吓傻了。
他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脊梁沟发凉。他打人狠,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害怕,他只对怕他的人狠,现在面对一个人打十几个的刘富贵,他害起怕来比别人还厉害!
崔应军那是什么样的人物,都被刘富贵单挑了,他田朋又有几条命?
徐学江匆匆走了,刘富贵却是笑眯眯凑上来:“你打听我干什么,你认识我?”
唔唔!田朋直瞪着俩眼摇头。
刘富贵扭头冲女老板笑道:“不认识我还一个劲儿打听我,你说他什么意思?”
女老板一头雾水地摇摇头,感到匪夷所思,在她心目中田朋就是老天第一他第二的人物,现在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脸都惨白。
眼前这青年是天王老子吗,田朋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给吓成那样!
“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是不是啊田大老爷!”刘富贵说着一伸手,从田朋后腰把铁棍子给他抽出来了。
铁棍子有自来水管那么粗,刘富贵抓住两头用力一掰,铁棍子成了半圆,把半圆挂在田朋的脖子上再一用力,就变成一个粗大的项圈严丝合缝地套住了田朋的脖子。
田朋身子一震,他感觉呼吸都困难,不由自主腿一软,直接给刘富贵跪下了:“刘大哥我服了,你饶了我。”
女老板震惊得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这青年神了,那么粗的铁棍子居然能一下子给掰成圆圈!
“饶你那是不可能的。”刘富贵没事一样又回到柜台前,一边刮彩票一边说,“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那五个打人的呢,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暴揍一顿?”
“能,我能!”田朋坚定地说,“求你饶了我。”
“不饶,不过我会根据你的表现决定对你惩罚的轻重,现在先叫人去村里给翻斗车补胎充气,然后找个能开翻斗的给我把沙子卸下,再去拉沙子。至于打人的那五个小子嘛,就弄到这里来,我还得亲自动手打一顿,不然不消气。”刘富贵说。
“好好,好好!”田朋脑袋点得就像小鸡啄米,“我马上让人去办,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掏电话。”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刘富贵慢条斯理地说。
噗通!田朋立马跪下,跪着打电话安排人。
刘富贵刮完彩票,把中奖的递给女老板:“你算算中了多少?”
“你手气不错啊。”女老板说,“一共中了三百五十块钱。”
刘富贵苦笑:“我花了六百,中了三百五,这还手气不错啊!”
“要不然你再要一包,还是从这里边挑?”既然刘富贵不用急着逃跑,女老板又热情地推销起来。
“算了,把那四百给我,中的奖也给我兑了,被跪着这混蛋给搅得没心情了,今天的刮奖到此为止,改天再来。”
其实刘富贵心里那个沮丧就别提了。
这倒不是因为一会儿的功夫赔进去二百五,而是因为刘富贵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透彩票里面到底有没有奖。
也许把这事想简单了,以为自己不管什么东西都能透视进去,连地底下都能透视得很深,不至于连薄薄的硬纸片都透视不了吧?
想不到用心往刮奖区透视的时候,居然只看到白蒙蒙一片,到底涂层底下是什么图案,根本就看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