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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空现在深刻怀疑他是故意的,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把手握成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晨风饶有兴致的挑了眉头看她,继续他的有恃无恐:“你不要在我面前晾拳头,武力不能解决一切。”
“那还要试试才知道,枪杆子里出政权,有时候就要靠拳头说了算。”林空空阴森森的说。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这小拳头唬人还行,打人就算了吧!”
林空空心情不爽了,这是要和她比毛.主.席语录吗?那她可不怕,虽然年代比较久远,但是拜自家父亲大人所赐,她可是倒背如流呢。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还是先试试,然后再下结论吧!”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白晨风也握了拳头,还凑上前去和她的小拳头撞了撞,这下深刻验证了,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林空空的手掌本就极为纤细绵软,握成拳头以后,也是白生生、嫩生生的一团,那手背上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白晨风的却大不相同了,骨骼分明的大手,握成拳头以后,也是很有力量的感觉。
要是让它们俩个拳头决斗一下,那无疑是以卵击石,当然林空空的那个是鸡蛋。
“喂!白晨风先生,你有点格调好不好?你那拳头那么硬,我能打得过吗?”
白晨风唇角漾开一丝如春风般的笑意:“我能当做你这是在服软吗?嗯……那我就要夸夸你了,真的很有眼力劲儿。”
“你你你……你恃强凌弱!”
“我说真的恃强凌弱,就应该是这样。”
白晨风又把她的小拳头拿过来,和自己的拳头碰了,很不讨喜的说了句:“
谅解、支援和友谊,比什么都重要。”
“你……”她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嗯?”他胜券在握,得意洋洋。
林空空先是眯了眯眼睛,然后又灵活的转了转,既然敌军太过强大,那就只好避其锋芒了。
“小白,你觉不觉得它们两个这样凑到一起,好像是白面包子和烤鸡腿。”
白晨风顿时满脸黑线,先是替她展开了握着的手,又对她说:“笨蛋,有你这样握拳头的么?大拇指是要放在外面的,你这裹在里面是什么?”
“咦……”
林空空重新握了个拳头,“我就说感觉哪里怪怪的么?喂!那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以前我没发现。”他凉而别扭的回复。
“噢……不过……这下子更小了,嘻嘻!变成小笼包了。”
白晨风把她的小拳头包裹进手心里,十分鄙夷的对她说:“白痴么你?你见过这么瘦的包子?那咬上去不得把牙齿硌坏了?你有见过这么……这么……”把自己的手说成是烤鸡腿,他怎么也说不出口,然后故作严厉的发号施令:“以后不许再那么说。”
“那……如果你跟我比拳头,我就说你的拳头像烤鸡腿。”林空空说这话的时候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白晨风越看这丫头越觉得气人,伸手掐了掐她水嫩嫩的脸颊,“你这是说不过人,就学会讲条件威胁人了?”
“嘶……好疼……”林空空握了他掐着自己的手,“你……你快放手,疼死我了。”
白晨风松了手,又把她捂在脸颊上的手拿下来,凑近她看了看:“没怎么样,我都没用力,你疼什么?”
“
我不喊疼,你会放过我?再说了那才不是是威胁,我那是被逼上梁山的无奈之举。”
“纪蒙蒙,伟人说这句话是被迫只能打游击的时候,你可到好……”
林空空冲他无辜的吧嗒吧嗒眼睛,“我这虽然没到了打游击的程度,可敌我力量悬殊,要想胜利,也只能曲线救国了。”
“嗤!”正在前面开车的康辰轶终于听不下去了:“你们两个是在接头还是在抗战?”
“接头?抗战?”林空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你们又是说暗语,又是比手势,不是特.务接.头又是什么?不过这个白面包子和烤鸡腿,确实很新奇,估计敌人再聪明也破译不了你们的接头暗号,更知晓不了你们的战术,还有这个曲线救国,咳咳咳……很高明。”
林空空觉得他多半是在嘲笑自己,可自己不会应付了,就眼巴巴的瞅了眼白晨风。
那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状似无意的说:“你别多心,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呆子,搞不清楚状况,所以言语唐突了些。”
康辰轶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不满:“呆子、木头都是说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白晨风知道康辰轶素来稳重精明,想要挖好坑,让他自动往里跳,是要费些心思。不过,他的弱点就是在感情上太纯白,一触及到这种问题的时候,整个人就全盲了。
“这你就不懂了,木头呆子要是换作旁人说出来,就是贬义。要是情人之间说出来,大抵是在打情骂俏。特.务接.头?亏你想得出来。”
林空空一听他说打情骂俏,顿时就羞红了脸,责备似的偷偷捶了捶他的腿,又觉得还不够,就瞪着一双剪水瞳看他。以前最忌讳人前亲密的他,这两天是怎么了?秀恩爱秀的都有些反常。
“那你是觉得她叫你呆子木头的时候,反而是喜欢你?表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种逻辑思维,我还以为只有辰辙才喜好这个……”
“这和喜好没有关系,女人……”白晨风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又侧头看了看林空空,挑着眉头,有些有恃无恐的说:“女同志们喜欢口是心非,所以,说你呆子时,是觉得你还算聪明,说你讨厌时,其实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这个我同意。”康辰轶似笑非笑的回。
林空空本来不准备加入他们的谈话,结果越听越觉得似乎变了味道,车里三个人就她一个人女人,怎么感觉他们好像是针对自己来的?什么女同志心口不一,口是心非,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矫情。
原谅她这么想的时候,实在没意识到自己就有够矫情的。亦或是每个恋爱的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时候,冷静下来时觉得讨厌,小性子来了的时候却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她看了看前方专心致志开车的康辰轶,再看看身边已经闭目养神的白晨风,总觉得自己被他们明目张胆的挤兑了。康辰轶她就不说了,两人毕竟也没有到太熟悉的程度。可是,自家小白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她?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狠狠的瞪了他一会儿,发现某人是闭着眼睛,根本就看不见自己此时的表情。心里就愈发恼了,仿佛有把叙苗,越燃越旺。
她现在真的特别想做一件事,就是拉过那人狠狠的捶一通,让他嚣张,让他神气!可她知道不可以,这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由着自己胡来。
给自己默默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才压制住想要使小性子,闹脾气的冲动。转过头把脸颊贴在了车窗上,去看窗外的风景。眼不见,心不烦!
白晨风在她转头的一瞬间,本来眯着的眸子,缓缓张开。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知道她此时正在别扭着,哄还是不哄呢?本意是不想哄,让她自己气一会儿,可心里又有些不舍。
她本来还算是性格很好的,没有其他女孩子那般任性,喜欢闹脾气。大多时候不开心了,也是自己气一会儿就好了,从来不用他哄。要说有时候和他别扭很久都不好,那大概就是生理期了。那时候可能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整个人都是怏怏的,还特别容易炸毛,稍有不慎,就要发好大的脾气。后来他掌握规律,那几日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从来不惹她,她自然也就不会生气。
不过,她怀孕后真的变得很容易闹脾气,一句不让说,一点儿违拗她的事也不让做。此时,大抵自己是托了辰轶的福,碍着有外人在,才不好发作。
轻轻去握她的手,被她抽了回去,还把整张脸都转向车窗那头,只留个后脑勺给他。白晨风看着她幼稚至极的行为,觉得又好笑又可气。笨丫头一个,他哪里是在挤兑她?他只是在借机提醒辰轶,该收收心了。
探视房出来后,康辰轶整个的状态都不好,素来稳重又温和的人,在目光触及她的时候,眉眼间总会隐隐闪过痛色。越来越遮掩不住的心思,她难道看不出来吗?又或者是她看出来了,却只当做不知道?
在他的印象里,她虽然在小事上有时候会犯迷糊,但大事上向来很锐利,也很少出错。所以,她也并不是真的神经大条,只是很多时候,不想在一些不值得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却做不到。因为,他知道,他和辰轶的关系是永远不可能切断的。而辰轶对她愈演愈烈的感情,也确确实实让他感到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