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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斗心里明白,范留群这样说,只是给了他一根拐杖让他扶着,要落实到位,指不定会到什么时候呢。甚至范留群根本就没想过要给他解决这笔资金,他只是当着刘岩的面不好对他说狠话,由害怕他在刘岩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要是刘岩不在场,就是这样的空头支票,范留群也不会给他开。
现在刘岩在场,对范留群来说是一种心理上的压迫,而对于杨云斗来说,则具有一定的心理优势。趁着刘岩在,杨云斗必须利用范留群心理上的怯弱,狠狠的往他心里戳刀子,范留群不爱听什么,不敢听什么,他越是要说什么,只要把范留群弄的心惊肉跳,想把他一脚给踢出去,事情也就好解决了。
想到这儿,杨云斗说道:“范镇长,咱们鸿畅镇每个月收多少地税,大家心里面都有数。你口口声声说镇政府财政紧张,这些钱都到哪儿去了?是被哪个人给贪污了,还是让哪些人吃喝玩乐给糟蹋了?”
范留群气愤地说:“杨云斗,刘市长在这儿呢,你不要胡说八道。”
杨云斗说:“既然刘市长今天在这儿,那正好,是不是把镇政府的财政开支账目拿出来,让刘市长和大家看看,镇政府的钱到底都花到哪儿去了?要是镇政府的每一笔钱都花在了正道上,也确实是财政紧张,我二话没有,立马从这儿滚蛋,要是镇政府的账目不清,或者说是账面上有钱,就是不愿意给我们,那咱们今天要当着刘市长的面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一番话,的确是戳到了范留群的痛处,气的他脸色铁青,梗着脖子冲杨云斗叫道:“镇政府的钱是怎么花的,都花到哪儿了,不用你来操心,你要弄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刘岩说:“范镇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杨村长说的是对的,镇政府的财政支出,是应该向每一位公民公开,这是制度规定的。更何况老杨是上时村的村长,他所提的要求,可以说是代表了整个上时村人民群众的心愿和呼声,你有什么权力不让他知道?”
范留群面红耳赤地说:“镇政府的财政收支状况,是应该向人民群众公开,我们鸿畅镇政府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公开账面,总要有个时间吧?我们只不过是定期公开,要是谁想查账就查账,想什么时候查账就什么时候查账,那镇政府成什么了?还工作不工作了?”
刘岩说:“你这样说也有一定的道理,这样,咱们现在就简单的算一算,看镇政府到底拿不拿的出这三万块钱来。范镇长,你先说一下,鸿畅镇每个月的地税收入是多少?”
范留群眨巴了几下眼睛,模棱两可地说:“大概有几十万吧。”
刘岩沉着脸问:“到底是几十万,你能不能说个相对精确的数字?”
范留群低着头,嘟嘟囔囔地说:“大概四五十万吧,每个月的情况不一样,另外,这一块是连副镇长分管的,具体的数字我也不是很清楚。”
刘岩说:“那好,就按你说的,每个月四五十万,我们按最低的标准四十万计算,教育附加在地税当中的占比为百分之六十多,咱们就按百分之六十计算,四六二十四,每个月就是二十四万,那么一年呢,差不多得有将近三百万了吧?这三百万的教育附加,到底有没有用在教育事业上?有多少用在了教育事业上?这笔账,咱们是不是要算清楚?”
杨云斗趁机说:“你看,还是刘市长的算盘灵,就这么简单一算,就算出了三百万。范镇长,我只要三万,只是占这三百万的百分之一,就是咱们镇按村分配,我们也不止三万吧?更何况,咱们全鸿畅镇,就数我们上时村穷,我这不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嘛,范镇长,你能不能紧紧手,把这三万块钱给我解决了?你放心,只要你把这三万块钱给我解决了,从此以后,上时村绝对不再找镇政府的麻烦。”
范留群已经没有退路了,叹了口气说:“这样吧,你去见见财政所的张所长,看看现在账面上还有没有钱,要是还有的话,别的开支先放一放,先让财政所把你这三万块钱解决了,你去吧,见我张所长,你把我说的这些话说给他,就说是我说的。”
杨云斗皱着眉头说:“范镇长,这恐怕不行吧,财政所的每一笔开支,都必须经过你的签字,我这么红口白牙的去跟张所长说,就是以你的名义,他能听我的?这样吧,我写了一份申请,你看一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在上面签个字,有你的签字,财政所才能认呢。”
杨云斗把写好的申请放在范留群的面前,又掏出来一支笔递给了他,范留群皱着眉头,很不情愿的在上面签了字。
杨云斗拿着申请正要往外走,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又折回身来,看着范留群说道:“范镇长,你别嫌我啰嗦啊,我想了想,光有你的签字还是不太保险,这份申请有了你的签字,财政所肯定是要认的,可是,要是没有看到你非常坚决的态度,财政所说不定还会继续往后拖,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在这上面再加上几个字——马上解决,财政所看到你这样的态度,肯定不会再往后拖了,你就受累再写几个字吧。”
范留群很不情愿地说:“不就是三万块钱吗?看你那啰嗦劲的。”
说归说,范留群还是在申请上签下了马上解决这四个字。刘岩在跟前呢,他得赶快把这个事解决了,让杨云斗马上滚蛋,免得他再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
杨云斗走后,刘岩仍然没放过范留群。
刘岩沉着脸说:“现在老杨走了,你给我交个实底,镇政府每个月到底收多少地税?”
范留群知道*烦来了,但他又不想立马缴械投降,他心里还存着一点侥幸心理,刘岩这样问,说不定只是在诈他呢,于是便吞吞吐吐地说:“刘市长,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具体的数字我不是很清楚。”
刘岩直截了当地说:“那好,我把我清楚的给你说一说,镇政府向每个水泥粉磨站每个月收的地税是十二万,对吧?”
范留群没有吭声。
刘岩又接着说:“我有点想不通,每一个水泥粉磨站每个月缴纳的国税,大概在一百元到一千块之间,地税的收取,应该是国税基数的百分之八,就按最高的一千块计算,乘以零点零八,最高也就是八十块钱,这这个十二万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范留群慌慌张张地说:“刘市长,你可能不是太清楚,地税这一块,各个水泥粉磨站交上来的大都是资源税。”
刘岩问:“什么资源税?”
范留群说:“是石灰石资源税。”
这时候,范留群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他知道,这个事瞒不住刘岩。刘岩在水泥厂干过,管的又是技术这一块,在这方面,他比谁都清楚,和刘岩相比,范留群只能算是个门外汉,在这上面跟刘岩玩心眼,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
果然,刘岩开始给他算细账了。
刘岩说:“石灰石资源,应该是一、有煅烧车间的水泥厂的大宗消耗,像鸿畅镇境内的这些水泥粉磨站,石灰石消耗的比率很小,在水泥掺和比当中,石灰石的最高掺加量不能超过百分之五,超过了这个比例,水泥的后期强度就会严重下降,从而导致水泥质量的严重不合格。就按最大掺加量百分之五计算,在鸿畅镇境内的这几家水泥企业,每一条生产线的生产规模大概在每个月七万吨左右,扣除四到五天的设备检修时间,每个月的产量也就是在六万吨上下,按六万吨计算,石灰石的掺加量应该在三千吨左右,石灰石的资源税是每顿两元,那么,每一个水泥粉磨站每个月应该缴纳的石灰石资源税应该在六千块左右,再加上基本的税项,也就是在六千块上下,你这个十二万到底是怎么来的,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范留群擦了擦脸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说:“刘市长,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最近镇政府的财政比较紧张,所以就多收了一些,这并不是长期都按这个标准收的,等财政宽松一些了,就少收他们一些。”
刘岩说:“你口口声声说财政紧张,那好,咱们就再算算这笔账,鸿畅镇境内有六家水泥粉磨站,每一家每个月的地税是十二万,这六家加在一起,就是七十二万,鸿畅镇还有其他的企业和上百家的石料加工场,总的加起来,一个月的地税收入应该超过一百万了吧?这一百多万,你们鸿畅镇政府都用在哪儿了呢?”
这笔账,把范留群算的彻底崩溃了。他知道,今天,他将要大祸临头了,只要刘岩咬住这件事不放,那他就得蹲大狱。
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