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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的警告话题告一段落后,茶还没有喝两泡,李旦跟李哲拿着奏章,嘴里也不知道抱怨还是埋怨,一脸郁闷的互相说着话就跑了过来。
李弘老神在在,李贤也是一脸云淡风轻,自己现在手里这摊子事儿就够他头疼的了,哪还有功夫理会老七跟老八的头疼事情。
李上金跟李素节两人,同样是忘了一眼一看就有郁闷之事儿的两人,嘿嘿一笑,嘴上轻松道:“喝茶喝茶,这山泉水泡茶确实不错。”
“你们还真是清闲啊。”李旦最小,走到四人身边,围着四人转了一圈又一圈,桌上的点心也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有多少被他塞到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看看吧,御史台跟户部都要找我麻烦了。”李哲想要把手里的奏章递给李弘,但李弘只是看了一眼,而后端着自己的茶杯,不理他那茬。
“皇兄,你得给我做主啊,实在不行,你也好歹管管你的臣子啊,这么*裸的弹劾我,压力很大啊。工部当初给了我死亡名额,我知道,铺设铁轨确实是我心急了,超出名额了,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李哲在李弘跟李贤中间,挤了半天终于把纹丝不动的李贤挤到了另外一边,手里的奏章在李弘眼前晃荡着说道。
“这是你跟他们之间的事情,你觉得我一外人插手合适吗?你说让我帮谁不帮谁?帮你臣子们的心寒了,帮臣子,那……。”李弘放下茶杯好整以暇道,言语之间,他这个皇帝竟然把一切撇的一干二净,而且还成了一个外人!
“那不行,即便是你不帮我,也不能帮那帮人。但这样下去不行啊,工部又要派遣官员去工地了,而且户部也跟着搅和,说侵占百姓土地,赔偿不够,已经有人告状了,我……我可是冤枉的啊,我一分钱没敢贪,全都如实如数发下去了啊可是。你看看这奏章上,明天御史台就让我过去,要问问我,你说我该回去还是不回去?”李哲把奏章在李弘眼前甩的哗啦啦响,但有人就是当作看不见。
可再装作看不见,也不能人都把奏章硬塞手里了,还当作看不见吧?
无奈的拿稳李哲塞到手里的奏章,叹口气看看另外一边,跟李素节挤了半天,肥胖的身躯还没有挤进来,但却已经一头汗的李旦,轻松道:“你是什么事儿?一并说了吧。”
李旦吭哧吭哧的没挤进去,也只好放弃,坐在略显外围的地方,先是抢过李素节的茶水喝了一口,而后才把奏章递给李弘:“你自己看吧,你那京兆府也要跟我过意不去了,说了,实在不行让我把电厂再往外挪挪。”
刚说道这里,李旦就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抱怨道:“你说你这京兆府是干什么吃的?一帮外行在那瞎出馊主意,狗屁不懂就敢说把电厂挪一挪,电厂那是想挪就能挪的吗?他们以为是搬家啊,想搬走就搬走?多少东西都是没办法动的,这动一下他京兆府给的起这笔钱吗?这得多少钱?”
“为什么让你挪?”李弘自动忽视了李旦的抱怨。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谁也说不上占理,你李旦的电厂电死了人,人家京兆府别管是外行,还是内行,站在人家的角度,为防以后还出现这样的事情,让你挪也是情理之中不是。
看着李弘的明知故问,李旦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是因为什么事情,跟老七一样,死人了呗。”
“挪哪儿去?如果京兆府的人,觉得那里确实不安全……。”
“怎么能不安全,你又不是没去过,那里还不够偏僻吗?再说了,电厂用人本身就多,现在那里都快要建成一个大的村庄了,都是电厂工匠的家属或者亲属等等,因为电厂,已经要以那里为家了,现在让我挪,我怎么挪?你那府尹叫什么?简直不是个东西,竟然告诉我:殷王殿下啊,您看看是不是挪到秦岭深处去?那里没人,您就算是电死个狼了什么的,估计附近的百姓还得感谢您呢。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我电厂怎么了?那是以后要给整个长安照明的,又不是洪水猛兽,又没有碍着谁,我就不挪,反正我不管了,这事儿你得给我摆平了。”李旦手里那原本该是李素节的茶杯,茶水他倒是没喝多少,基本上都因为他激动的语气,而溢出在外了。
“对,还有我的事儿,你也得给我摆平了。”李哲也理直气壮的要求道。
李弘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想了想后还是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追你们追的那么紧?上次不是在朝堂之上,你们吵起来的时候,不都解决了吗?”
在李弘看来,新生的产业往往能够平衡皇室宗亲里的分配不均,甚至可以把这些产业私有化,在保证皇室利益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把铁路、电厂等等衍生出来的新产业,一块儿一块儿的交由皇室亲王去打理。
就像现如今,在李弘的安排下,李旦完全占据了将来的电厂,未来的电厂同样也是由他来把持,也或许若干年以后,李旦就是一个电厂大王。
而李哲自然也是如此安置,铁轨的生成等等,这一系列的产业,自然是被他牢牢控制。
当然,不管是李哲还是李旦,在他们所控制的产业里,都有分属于朝廷三省六部的份额,从而不至于在未来让朝廷被掣肘、桎梏,连管理都没有管理。
至于李贤等三人,如今李弘并没有给他们分出哪怕一块蛋糕来,但同样,也已经在试探之中了。
李哲跟李旦二人,如今深得李弘信任,对于其他三人来说也是无可厚非的,李贤自是不用说,他比谁都明白,当初原本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李哲,后来为什么渐渐跟他疏远,自然是因为当年与李弘争太子位。
而李旦是最小,一直没有主见,只是老老实实的跟在李弘或者李令月屁股后面,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素节跟李上金,如今虽然封地在南,长安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没有插手,但谁不知道,大运河山运输的船只,泉州等港口的商船等等,有多少是他们两人的。
而李贤则是最晚的,到现在李弘也没有给他安排具体事宜的,这也是李贤对于与大食谈判,如此认真的缘故。
在他看来,与大食的谈判,就像是一次让自己真正回归皇室的敲门砖,做好了自己真真正正的回归皇室,做不好,恐怕以后便不会如李旦、李哲他们一样,可以掌管一摊天下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