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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安非常的纠结,但是她更担心的是陆楚言。
自己不是夏家的孩子,亲生父亲是安昌铭。这件事情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转不过弯来。
甚至在安昌铭活着的时候都没能好好地叫他几声父亲。
可自己再怎么着也因为身世的揭穿,成为了青龙集团的大小姐。社会地位猛然提高,并且一下子能够拿那么多钱,甚至都有专门的理财经理替自己打理。
所以从某方面来说,自己身份的转变是加分的。
但是陆楚言呢,现在是高高在上的陆氏集团总裁,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的。一旦被从那个位置上赶出去,很可能就掉落成路人甲了。
完全是一个减分的转变。
接受起来,或许会更难,更痛苦。夏安安完全可以预料到。
看着夏安安纠结万分的样子,张若雪很是得意。
“夏安安,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太自私了。为了自己能够霸住陆楚言,甚至不惜毁了他。”
夏安安听到这话,想了一下:“你这说的不正是自己吗,张若雪?”
张若雪被刺到痛处,陡然变了脸色:“随便你怎么想!但是,夏安安,你别无选择!”
夏安安撇了撇嘴:“你失忆症来的这么猝不及防啊?刚刚还说让我选择,现在就没得选了?我有啊,你不是给我俩选项么,选项一跟陆楚言分手,选项二死活不分手,不是吗?”
看着夏安安这似乎根本不在乎的样子,张若雪恨不得拿杯子泼她一脸。
夏安安叹了口气:“你真是读书读傻了。你说你非要多读那么一年,考进D大跟陆楚言做校友干啥?男人没勾到,脑子还学坏了。就是一个应试教育的牺牲品,想当定式思维啊!张若雪,你看看我现在,你不觉得我可以两个都不选吗?”
张若雪一愣。
“我可以,把你灭口呀,反正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么。把你灭了,事情变得多简单,你说。我这青龙集团大小姐的身份可不是吃干饭的。我们青龙集团,你懂得。”
夏安安的话逻辑非常正确,青龙帮暂时还活跃着呢。张若雪脸色白了一度。
这时候侍者把咖啡端了上来。
看着张若雪呆若木鸡的神情,还有咖啡杯里好看的泰迪熊拉花,夏安安心情大好地喝了一口。
“你敢!夏安安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没有法律吗!”反应过来之后的张若雪是高分贝的呐喊。
夏安安放下杯子,摆摆手:“别激动,别激动。有法律,有法律。所以我不准备对你做什么。那多吓人你说是不是?我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啊。”
“你到底要怎样?”
夏安安舔了舔嘴唇:“我刚刚非常慎重地考虑了一下,现在完全想清楚了。
如果你把刚刚的事情说出去,陆楚言的情况可能会变得非常不好。对他的打击或许是非常大的。我不忍心看到他痛苦。”
张若雪脸上浮现出胜利的神色:“算你识相。”
“别啊,我还没说完呢。但是!注意喽,但是后面划重点。我想陆楚言以后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的是你这张晚娘脸,他必定会更加痛苦啊。”
听到这里,张若雪脸已经气变形了。
夏安安总结了一下:“所以啊,两害相权取其轻。张小姐您爱干嘛干嘛,我夏安安奉陪到底!”
张若雪万万没有想到,几天不见,夏安安已经变得如此刀枪不入了,完全不是之前那个学生妹的模样了。
自己手里抓着这么大一个把柄,竟然根本威胁不到她!
张若雪恨得牙根直痒痒,她不想再跟夏安安废话了!
既然想来个鱼死网破,那就让你求仁得仁!张若雪腾得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看着夏安安:“好,那你给我等着!看看陆楚言到时候是会感激你还是恨你今天的自私!”
夏安安挥挥手,霸气赠送了一句:“好走不送。”
听着张若雪高跟鞋跟踩地板咯噔咯噔的声音越来越小,夏安安叹了一口气,立刻开始纠结,开始后悔了。
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陆楚言会不会怪自己没有保护他?张若雪这爆料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越想越觉得心虚,刚刚那胸有成竹的气势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安安脑门一下一下磕在桌子上,似乎想磕出个答案来。
“别磕了。磕碎了我要赔不起了。”
听到有人在自己头顶说话,夏安安猛地一抬头,对上了陆楚言那双幽深的眸子。
“亲爱的,你怎么来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楚言坐在夏安安的身边,靠在沙发背上,歪头想了一下:“张若雪说我根本不是陆家人,不过是个养子。那个时候。”
这记性,夏安安无语了……
半天缓过神来:“你都听到了。那……”
夏安安还没来得说完后半句,陆楚言就吻上了她的双唇。蜻蜓点水的一下之后,他又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分开之后,夏安安立刻对陆楚言这个举动的意思进行了推测:“所以说,你不怪我?”
“怪你?”
“对啊。遇到这种时候,正经女朋友不都应该为了保护男朋友的秘密而选择默默离开吗?”
陆楚言笑着摇摇头:“还好,我有一个不正经的女朋友。”
夏安安故意作出一副羞涩的样子,笑着说:“走,带我吃好吃的去吧。明天天塌下来再说。”
她摸不清陆楚言现在的情绪,不知道他是悲伤还是愤怒。心想着无论是好是坏,大吃一顿总归错不了。所以她故意扯开话题,暂时不去想那些让人不开心的。
陆楚言早就看透了夏安安的小心思,心里不无感动。他配合地站起身来,支起了自己的臂膀,等待夏安安挽上来:“请你吃肉。”
其实早在张若雪堵在杂志社门口的时候陆楚言就过来了。他也到了咖啡馆,就坐在靠窗的那排沙发里。
听到张若雪说的话,他非常吃惊。但吃惊的不是内容,而是以她的身份竟然也知道了这些。
陆楚言早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陆家的人,而陆家的那两位姑姑还有叔叔虽然装作仍然不知道的样子,但陆楚言跟他们都彼此心里清楚的很。
他知道早晚会有那样一天的到来。古语说,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描述的就是自己将要面临的事情。但是他不在乎。
他在乎是夏安安。是这个女孩是否会永远跟自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