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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叔见我如此,从胸腔之中吁出一口百转千回的气,“卢小姐,你又何必呢?有些事情,要放下,就应当放下,这场闹剧是时候要散场咯。”
郑叔感慨完,蹒跚着步伐在前头带路,许久,我像是自言自语道,“知道了,等我与他的约定结束之后,必定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摆了摆手,指着一个牢房,“进去吧,把他带走,就当各不相欠了……”
各不相欠?
这么容易的吗?
我湿了眼眶笑道,“多谢郑叔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
郑叔愣了下,脸上的肉抽了抽,尾音上挑,“你不怨我?”
我但笑不语,推门进了青湪关押的地方。
地牢的环境不错,温度适宜,就是味道不怎么好闻,带着一股阴冷的腥味。地牢里头能见度很低,我需要站在门口适应许久才能够勉强看清里头的物件。
“青湪?”我低低的喊了一声。
前方有了点动静,正是被锁在木桩子上的青湪。
借着从外头透进来的些许光,我看清他此时虚弱的模样。巨大的灵力透支使得他无法再维持人形,一只青色的鸟吊在绳子上,被绳子绑住的部位血肉模糊……
我瞳孔一缩,快速扭头看郑叔,声音不自觉的冷了下来,“青湪是你们伤的?”
“主上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还不值得主上动手。”郑叔容不得有人说沈冥半点不好,听我这么说,赶紧接话替沈冥解释。
转念一想,沈冥那高傲的性子,的确是做不出来乘人之危的事儿。
我盯着青湪,颤巍巍的上前,手指抚过他身上柔软的羽毛,轻声问道,“青湪,你感觉怎么样?”
它似乎感应到我的召唤,动了动身子,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下,疼,却看不出来伤口。
“我来接你,回家。”我鼻头一酸,把他捧在我的掌心,轻声呢喃着。
青湪失了大量灵力,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我也从郑叔口里得知青湪为何会如此,因为青湪发现自己被软禁之后,气不过,也不想再在自己的仇人手底下苟延残喘,索性一死了之。在牢房之中不停的折腾自己,也就成了这个样子。
知道这些的时候,我正现在沈家别墅的偏门,而碧玺与沈冥如何,那也是成了过去式了。
我把青湪虚弱的神识装进定魂铃之中,它似乎感应到什么,尝试与我沟通。
我安抚他道,“别急,有什么话等你好一些之后再说。”
他挣扎的在定魂铃之中横冲直撞,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像是来自于地狱的鬼魅,阴狠之中透着悲怆,“你怎么还会来?我死了岂不是更好。”
我伸手轻轻摸了摸它,轻声道,“说什么呢,能够好好的活着就好好活着,什么死不死的,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青湪冷哼一声,声音低沉,难辨情绪,“你不是和那个沈冥挺好的吗?我和沈冥是死对头,谁和他一处,就是我的仇人,你可想好,他那种奸险小人,你若是和我走得太近,会被连累的。”
很少一次性听青湪说这么多个字,我微微愣了下,脱口而出,“奸险小人?”
青湪微微拔高音量,“呵,就你么这些纯情小女生会被他被骗,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没有什么智商。”
这句话他说得有些激动,以至于说着说着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我的手指在定魂铃上轻触了下又放开,关切的问道,“好点了吗?如果实在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
“你当然是希望我不要说话,你当然是希望我不要去念沈冥的不好,但是我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了,沈冥这种男人不是良人,而且,他是冥王,冥王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他代表着无上的权力,他怎么可能所有的心都放在你的身上呢?别傻了。”青湪笑得狂妄,“沈冥这人啊,哄骗女人可是有一套的。”
或许是因为刚从地牢出来,声音依然还是十分的虚弱。
我也不打算与他计较,用指头弹了下定魂铃上的铃铛,就当时弹他的头了,“你说的对,我是人他是鬼,怎么能够长相厮守呢。”
青湪没想到我会这么坦淡的回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了会儿措辞,疑惑道,“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沈冥喜欢的紧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面,你为了沈冥几次去送命,现在说的这么轻巧,是打算哄我呢吧?”
我盯着暗淡无光的夜空看了一会儿,微风拂起我鬓角落下的长发,摇了摇头,很快便反应过来,青湪根本看不见我在摇头。
于是,我大步往前,声音被风撕裂,听上去多少有些不真切,“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
我说完之后,青湪破天荒的安静,沉默的在定魂铃之中昏睡过去。
回到宿舍的时间还早,我进了浴室洗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澡,出来之后,林君与苗苗也回来了。
他们笑嘻嘻的谈论着什么,可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细心的苗苗停下讨论,碰了下林君,贴在她耳边说着,“青青看上去有些奇怪。”
向来大大咧咧的林君也发现了不同寻常,轻咳一声,“青青,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呆滞的扭头看向她们,扯了扯嘴角当作是笑,脱了外套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就是有点困,我去睡一会儿,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叫我。”
可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直到深夜,依然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崔小倩今天照样没有回来,我盯着崔小倩那个黑黝黝的皮箱看了半响,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的宝贝呢?
突然,手腕上的定魂铃发出一道青翠的绿光,有细碎的光点萦绕在其上头,最后,他们全都化为一束白亮的光,齐齐往一个方向照去。
我的心重重的颤了颤,快速的爬起床,往那个方向看去。
……
沈华赶到现场的时候,沈家别墅一片混乱。
他从郑叔口中听了个大概,心里更是着急,他偷偷的瞥了眼冷着脸的沈冥,“主上,您没事吧?”
沈冥把手背在身后,吩咐青木把碧玺带去冥界。
青木不解,“冥界?碧玺郡主如今重伤,不适合乱动,去往冥界很有可能加重其伤势。不仅如此,碧玺郡主在人间受了伤,骁骑大将军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青木说的道理沈冥又何尝不懂,不过是没有办法之下的唯一办法了。
沈冥冷淡的用手帕擦拭着手中血迹,“回去冥界,要不然,碧玺会死。”
青木当然关心碧玺的安危,可他更加担忧的是沈冥的安危。
“不行,主上……碧玺郡主拖着一身伤回冥界,按照骁骑大将军那般爱护她的心可以知道,必定是不会轻易放火这件事的,若是骁骑大将军把怒火迁怒到主上您的身上,回冥界岂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青木越说越着急。
碧玺神志不清的蜷缩在青木的怀中,听到沈冥要送他回冥界,她挣扎着奋力睁开眼睛,盯着沈冥看了足足有半响才说话,“我不回去。”
沈华看了看沈冥,又看了看碧玺,碧玺身上的鬼气越来越弱,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对着碧玺耐心的劝说道,“郡主,不要意气用事,当务之急便是把伤养好,您身上的伤在人界无法完全治愈,不妨回冥界试试?”
碧玺冷笑一声,猝不及防又吐了一口血,“回冥界,呵,冥,你是不想活了吗?”
沈冥掀了掀眼皮,随手把手帕给销毁了,“沈华说得对,你先治伤。”
碧玺奋力把青木甩开,踉跄往前,青木紧张的盯着他的背影,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摔在地上,“回冥界,我父亲看我这个样子,绝对不会放过你,而你执意要如此,不是单纯为了我,而是要护着卢青青那个贱人吧?”
沈冥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碧玺随手抹了下唇边鲜血,目光悲凉,一字一顿道,“你是打算与我父亲请罪,把所有的罪名都揽下来吧。沈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在你的眼中,感情简直不值一提。却没想到,你也会有为了谁这么奋不顾身的一天。”
沈冥闭了闭眼睛,“你的话太多了。”
碧玺压下心底滔天的怒火,字字泣血,“可是卢青青要杀我?我可是冥界最尊贵的人,没有谁与你更般配,你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选我。”
沈冥注视着癫狂的她,一言不发的上楼。
碧玺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被沈华拦了下来。
碧玺怒道,“你给我让开!我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沈华思虑片刻,开口道,“碧玺郡主,聪慧如你,还没有想明白其中情况吗?”
碧玺蹙眉,“你要说什么?”
“你要的不就是与主上长相厮守吗?主上已经答应成婚,你的目的也达成了,你现在若是再纠缠,只会把其推的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