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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府内。
林沅儿也在宋知行的助力下酿了一坛子桂花酿,放在文华殿的院落外面,好不肆意。
她随意地躺在了床榻之上,心思沉沉,随意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束茶花,放在桌子上面,撕扯着上面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落下。
直到将那一束茶花的花瓣全都扯下来了,心里面才算是有了安定,将那剩下的花枝直接扔在了一旁。
林沅儿抚平着急躁的脾气,浅笑嫣然,对着那丫鬟如乐便说,“如乐,你有烦恼吗?”
这话说的,如乐放下正在收拾的东西,转过头来,看着浅笑着的林沅儿,柔声说道,“夫人这是说得什么话,人生在世,谁能没个烦恼呢?”
林沅儿浅笑,说道,“明个便回林府了,我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怎的了。”
如乐说道,“夫人,怕什么,该来的都会来的,怕这些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敢欺负夫人,如乐第一个冲上去!”
这丫头说起话来倒着实是可爱极了。
林沅儿如蝶翼般的眸子闪烁着,细长浓墨的眉毛卷翘着,倒是可爱极了,脸上绽放出点点的笑意。
还好,兜兜转转,她不是一个人。
这就好。
外面轻轻地叩击着,雅兰姑姑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林沅儿稍稍整理了下衣襟,端着神色,看着那进来的雅兰姑姑便问道,“姑姑,可是有什么事情?”
雅兰姑姑慢慢地走了过来,轻轻地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侧,“禀告夫人,方才夫人给徐宝儿送去了一尊红珊瑚送子观音。那徐宝儿喜极而泣,正供奉在大殿中。”
徐宝儿是皇上赏赐给宋知行的侍妾,林沅儿见宋知行并不在意,就将她安置在了府中。
林沅儿浅笑,眉目温润,脸色变得越发地娇俏起来,嘴角微微勾勒起来,“哦,那皇上可曾传什么话?”
雅兰姑姑沉吟,便说,“夫人,这还用说什么吗?红珊瑚送子观音就代表了这意思。”
红珊瑚可以说是非常昂贵,比之和田玉尚且有余,更别提一尊红珊瑚送子观音了。
那皇上定然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当真以为她将徐宝儿认真对待,所以才会如此的。
林沅儿懒洋洋地,不在意地说道,“送去了便送去了,这怕什么的,不就是个红珊瑚的送子观音吗?知行在我身边守着我就好。”
然而,雅兰姑姑却将手中的热茶轻轻地推了过去,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轻轻地走了过去,笑着说,“夫人,正巧咱们院子中还有一株盛放的蔷薇花,若不然送给徐宝儿看看?”
蔷薇花?
林沅儿淡然一笑,看了一眼雅兰姑姑,顿时觉得这姑姑手段狠辣,颇有手腕,说罢便将那茶轻轻地端了起来。
“姑姑倒真是好手腕。”
她果然没看错人,这雅兰姑姑能混到如此地步就是手腕,此次她不能置之不理,任由那徐宝儿猖狂。
若是传出去,她作为正室的身份往哪里放?
红珊瑚?这可是代表身份的象征,她徐宝儿,一个从未被宠幸过的女人,她用得起吗?
她也就配用这浅红色的蔷薇花,这样才最有用吧。
林沅儿目光渐渐流露出一抹狠意来,目光锐利极了,心中暗沉沉的,猜想到了这徐宝儿居然如此猖狂,将那红珊瑚直接摆放出来。
实在是放肆!
林沅儿轻轻地将那茶水放下,茶沫轻轻地溅了出来,落在了那梨木桌上,“还真是如此,走吧。如乐,端上那一盆蔷薇花。”
正在一侧的如乐得令,小跑着出去,走到院落之中,将那蔷薇花直接抬了起来,那花已经盛放开来,甚至有些奄奄一息的样子。
挑这一盆正好。
林沅儿收拾好了以后,穿戴整齐,一袭鹅黄色的长袍,分外锦绣,清丽魅惑,大抵如此。
没成想林沅儿慢慢地走着,盈盈的眸子闪烁着,柔声道,“走吧,也不知那徐宝儿适应这里没有。”
不过她才不会去撕破脸皮,她要用正室的身份去关切她,送给她一盆属于侍妾一样二红色的蔷薇花。
这样才是最好的。
如乐点了点头,紧紧地跟随着林沅儿。
穿过长长的走廊,林沅儿脸色绷紧,目光锐利,小小的侍妾也敢惹是生非,当真是大胆,还以为这一次有了皇上撑腰是吗?
还真是想错了!
到了偏殿中。
如乐轻轻地叩击着,开门的是菊儿,菊儿愣了一下,“夫人来做什么?”
林沅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脸无谓的样子,直接推开了门,“侍妾妹妹呢?”
那屋内圆桌上正摆着一盆红珊瑚,闪耀着耀眼的光泽,分外珍贵。
徐宝儿正盯着那红珊瑚送子观音,心里面咯噔一下子,有些慌张,连忙行礼,“不知道姐姐来有什么事情呢?”
林沅儿娇笑,轻轻地坐了下来,“妹妹别害怕,姐姐有一盆蔷薇花,正处于盛放,正好送给妹妹,闲暇之间错看看,才不会失了心智。”
徐宝儿脸色有些尴尬,瞥了一眼那快凋败的蔷薇花,幽幽地说到,“姐姐客气了,那妹妹便收下了。”
实则内心尴尬极了,更是怨念深深,只是面子上不好说什么罢了。
林沅儿浅笑着,自然是没有搭理她,轻轻地将那红珊瑚送子观音扯了过来,吓得徐宝儿咯噔一下子。
“这送子观音真是晶莹剔透,那姐姐便祝妹妹早得贵子。”
话刚落下,徐宝儿的脸瞬间黑了,指尖有些颤抖,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直到今日她都未曾侍寝。
徐宝儿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自觉地说道,“姐姐这不是在说笑话吗?妹妹可是至今未曾侍寝,何来的早生贵子。”
林沅儿指尖轻轻地叩击红珊瑚,随即便放开那尊送子观音,眼角带着寒意,冷笑着说,“妹妹这话倒是有意思,姐姐哪有笑话你的意思。这侍寝呀急不得,知行不想见你,如何侍寝?”
果然,听到她这句话,徐宝儿身子猛地一震,脸上挂着不知名的神色。
本来打算说说软话就算了,可是眼下这正室分明就是给她颜色看得,她如何能忍得了这口气!
就凭她的天姿国色,她就不信知行不动心,到时候再寻爹爹派个杀手刺杀,到时候看着林沅儿如何逃脱!
林沅儿自然看见了她眼底的那一抹阴狠,不用想也猜得出她打什么鬼名堂,冷冷地说,“妹妹就安分守己地呆在这里,否则到处兴风作浪,便如同这蔷薇花一样。”
皇上送了一尊红珊瑚送子观音,她就敢堂而皇之地摆放在殿中,置她的身份于何在?
自古以来都是正方妻妾才能够摆放红珊瑚,徐宝儿居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大肆供奉,当真是猖狂得紧!
林沅儿随即便站起身来,目光清冷,嘴角勾勒出一丝邪气的笑容,“徐宝儿,你是什么等级身份你也明白,在知行回府之前你最好收敛,怕是你没办法在这呆下去!”
她目光清冷,柔柔的走了过去,将那一盆蔷薇花摆正了,浅笑着便说,“如乐,咱们回去!”
如乐慢慢地跟在林沅儿的身后,离开了。
压抑的气氛,菊儿微微皱眉,“夫人。”
徐宝儿紧攥着拳头,目光嗜血,咬牙切齿地说,“这林沅儿实在是欺人太甚!这尊送子观音是皇上赠与我的,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
气血翻涌着,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差点将柔嫩的掌心都掐破了。
菊儿忍不住说道,“夫人,接下来怎么办?如今那林沅儿甚是得宠,这尊红珊瑚送子观音真的要放在这殿中央吗?”
徐宝儿面色有些涨红,疑惑地看了一眼如乐,气恼地说,“我有什么办法!”
她轻轻地抚摸着脸蛋,陷入了感伤。
菊儿柔声说道,“夫人莫急莫生气,若不如往深处想想。”
她柔声提示着,却没有说破,为徐宝儿沏了一杯热茶。
徐宝儿仍处于盛怒之中,全然不知道怎么说,手背不小心被那茶杯给烫了,一怒之下将茶杯横扫,摔在了地上,茶水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