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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上筠,我跟你说,出大事了!”
揽着墨上筠的手臂,梁之琼一走到楼梯,就咋咋呼呼地说着。
墨上筠朝走廊看了一眼,示意她的声音小一点儿。
梁之琼立即伸出手捂着嘴,然后明了地朝墨上筠点了点头。
“怎么?”
墨上筠凝眉问。
“就你那个高中同学,尚茹。”梁之琼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就差贴着墨上筠的耳朵说话了。
“嗯?”
“她看上纪先生了,”梁之琼说,“于秋和牧程说,自从纪先生过来看了他们一次后,她就一直在打探纪先生的事情。他们俩都看得出来,她也没有隐瞒,纪先生现在又是单身,所以……”
说到这儿,梁之琼咬咬牙,“唐诗怎么办啊?!我讨厌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墨上筠耸耸肩,“你跟唐诗去说。”
“这我怎么说?”梁之琼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她又一直没承认她喜欢纪先生。上次纪先生一回来,就去医院看了她,她也没有什么表示的。”
“他们的事,你瞎操什么心?”墨上筠斜了她一眼,“唐诗不喜欢纪先生,还不准其他人追求纪先生了?”
“……”
梁之琼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半响,梁之琼低下头,非常不高兴地鼓了鼓腮帮子,“可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你当纪先生给你找媳妇?”
“……”
梁之琼被墨上筠淡定的态度气得直跳脚。
“这事儿你甭插手,”墨上筠看她满脸不开心的神情,顿了顿,抬手一捏她的脸颊,又道,“你把事跟唐诗一说,唐诗心里有数。她要真喜欢纪先生,就不会把人让出去。他们自己的事,你个外人别掺和。”
“我可是她唯一的室友!”梁之琼差点儿跳起来了,“而且,那女人明明知道于秋和牧程都有对象了,还特地做小饼干来给他们吃。不知道保持距离吗?!我在学校遇到过这种女生,丫的就一绿茶。”
“……”
跟个孩子似的。
墨上筠摇摇头,没打算跟她争下去。
走出医院的时候,梁之琼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躁,拉着墨上筠问:“她不是你高中同学吗,什么来头你有印象吗?”
“我看起来像知道的样子吗?”
“她都记得你。”
“记得我的人可不少。”墨上筠理所当然道。
“……嘚瑟。”
梁之琼气得哼了哼。
不过仔细一想,墨上筠说的也不无道理。
有些人吧,不管到什么圈子里,都会引得他人关注,但她不可能记得圈子里所有人。
墨上筠耸耸肩,拉开了副驾驶车门。
她手一抬,车钥匙朝梁之琼抛了过去,梁之琼伸手接过。
瞧了眼手中的钥匙,梁之琼狐疑地看她,“干嘛?”
“你开车。”墨上筠坐进车里。
撇撇嘴,梁之琼往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然后偏头朝墨上筠抱怨,“我什么时候能开坦克啊?我想开坦克,想开直升机!”
“再过两天。”
“坦克和直升机?!”
梁之琼惊喜地询问。
“先开坦克。”墨上筠说,“以后有机会再开直升机。”
“战斗机呢?”
“……这个有点难,要不你转行进空军?”墨上筠略带几分真诚地建议道。
梁之琼:“……”
将车开出停车场,梁之琼眼睛倏地一亮,说:“听说阮哥有直升机驾驶证,能不能找他来给我们培训啊?”
“他还考了这证?”墨上筠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啊?”梁之琼奇怪地问。
“……”
阮砚技能点太多,她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不过,她也想着什么时候把时间积攒在一起,没那么忙的时候,考一个证的。
过了片刻,梁之琼瞧了墨上筠两眼,又问:“阎爷也有,你知道吗?”
“……”
这些大佬做事都不吭声的吗?
从墨上筠的沉默中看出苗头,梁之琼一掌拍在方向盘上,惊愕地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墨上筠略带威胁的眼神看了梁之琼一眼。
梁之琼立即闭上嘴。
*
医院跟基地离得太近,没说一会儿,梁之琼就已经将车开到宿舍楼楼下。
现在九点半左右,马上就到熄灯时间了。
“我回去跟唐诗说?”梁之琼将钥匙还给墨上筠,有些谨慎地询问。
“嗯。”
“我就怕吧,唐诗那性子,斗不过那个叫尚茹的……”梁之琼咬咬唇,神情流露出担忧之色。
墨上筠古怪地瞧了她一眼,“你把唐诗当小白兔了?”
“什么叫做‘当’?她可不就是嘛!”
“她比你会做事多了。”
“……会做事归会做事,但她不强硬啊!怎么跟绿茶斗?”
“……”
墨上筠简直懒得跟她多说。
再次让梁之琼别多管闲事,墨上筠一上楼,就进了自己的宿舍。
梁之琼“哎——”了一声,还想叫住墨上筠说点什么,结果宿舍门就被墨上筠“嘭”地给关上了。
梁之琼:“……”
丫的还是不是好闺蜜了?!
*
墨上筠一进门,就见丁镜捧着一本书在啃。
“回来了?”丁镜声音很是挫败。
“没睡?”
墨上筠合上门,走至她身后。留
“可不嘛。我前脚刚进宿舍,姜队后脚就来串门了。好家伙,又送了我一摞书!”
丁镜痛不欲生地用手指敲打着厚厚的书本。
几个小时了,她才看了十来页。
墨上筠斜眼看她,“这次是什么?”
“英语。”
“……”
“她说我英语讲得不错,可以去考个证,以后离开部队还可以当翻译啥的。”丁镜叹息着。
“挺好,连后路都替你想了。”墨上筠点点头,扫了眼她那厚厚一叠的英语资料,补充道,“技多不压身。”
“我都没想过离开部队后的事。”
“有人帮你想,还不好?”
“好是好,但你知道吧,感觉不真实。”
小半辈子都搭在这上面了,离开部队,能去哪儿啊?
“多想想就习惯了。”
“你离开部队会做什么?”丁镜问着,又想到墨上筠的军衔,啧了一声,“不会一辈子都在部队待着,退休了过着被国家养的小日子吗?那样感觉也没啥意思。”
“我才23岁,想那个做什么?不缺吃不缺穿,不缺才华,不怕没人要。”墨上筠无所谓地耸肩,“什么阶段,想什么事。”
“可耐不住姜队想让我规划一下人生啊!”
墨上筠拿出新的作训服,笑说:“能学的就学,多掌控点技能总没错。就算你没离开部队,以后当个卧底啥的,还可以假扮一下翻译官。”
丁镜咬着笔头,微微偏着头,思考着墨上筠的话。
——好像,挺有道理的。
墨上筠走向阳台。
丁镜哀叹一声,继续啃着厚厚的英语资料。
不管怎样,有一点她是挺赞同墨上筠的——技多不压身。
就凭墨上筠自认识她后,见缝插针地找她学习当地方言,到如今可以勉强用方言跟当地人交流一事,都值得丁镜向她竖起大拇指。
学无止境哟。
*
梁之琼回到宿舍。
灯没有亮,唐诗也不在。
她纳闷地转悠一圈,然后洗了个澡,刚准备洗衣服的时候,就见唐诗抱着笔记本电脑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梁之琼走进宿舍,朝唐诗问道。
“图书室,”唐诗说,“有点问题想查查。”
“这么晚了?”
“啊?”唐诗看了眼腕表,说,“还没到熄灯时间啊。”
“……”
梁之琼抓了下湿漉漉的头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为了帮助墨上筠做事,唐诗一有空就跑图书馆,看书、看资料、看视频,总结方法、讨教学习……
挤出来的空余时间,全浪费在这上面了。
连恋爱都没空谈。
墨上筠真是害人不浅哦。
“我有个事想跟你说。”梁之琼犹豫了一下,眨着眼跟唐诗说道。
“你说。”
把笔记本电脑放自己桌上,唐诗把梁之琼的椅子拖出来,示意梁之琼坐下。
梁之琼坐下来。
唐诗取出衣柜里的白毛巾,罩在梁之琼头发上,动作轻柔地给她擦拭着。
“你知道澎于秋和牧程的主治医生吗?”
“唔,”唐诗微微眯起眼,歪头思考了下,“尚茹?”
“哎!就是她——”梁之琼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啊?”
唐诗点点头,“我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的?”
“纪先生不是来医院看我们吗,当时见过她。”
因为察觉到一点敌意,唐诗就将尚茹给记下了。
“是这样的,她吧,好像……”梁之琼犹豫着,说话慢吞吞的,“她好像想追纪先生。”
“嗯!”
唐诗继续点头。
梁之琼不由得抬起头来,“你‘嗯’什么啊?”
她这一动,唐诗差点儿将毛巾糊她脸上,把毛巾往旁拉了拉,唐诗眼底浮现出软和的笑意,“因为我知道啊。”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梁之琼糊涂了。
“……”
唐诗微微歪着头,垂眼盯着她看。
梁之琼没察觉出什么来,忧心忡忡的,“你不会真不喜欢纪先生吧?”
“你怎么这么担心留吖?”
“我不喜欢那女人呀。”
梁之琼嘀咕着,把晚上去医院、遇见尚茹的事同唐诗说了一遍。
一说完,梁之琼就止不住抱怨,“你说她是不是有问题?哪有主治医生下班了,带着自己做的小饼干跟病人聊天的,还聊得这么晚!”
“这样啊……”
唐诗垂着眼睑,声音意味深长。
“反正我不喜欢她!”梁之琼气呼呼地说。
“没事的,他们俩也快出院了。”唐诗声音柔柔地安抚道。
“你是怎么知道尚茹在追纪先生的?”梁之琼话锋一转,忍不住问,“他们俩提前跟你说了?”
“不是。”唐诗说,“我跟纪先生在图书室的时候,看到她加了纪先生的微信。”
“操,下手真够快的……”梁之琼嘟囔一声,然后意识到关键问题,她倏地一个翻身,两腿跪在凳子上直起身,双手搭在唐诗的肩膀上,“哎,不是,你跟纪先生一起去的图书室啊?”
“嗯。”
唐诗眨眨眼,手里抓着毛巾的一角,看着情绪激动的梁之琼。
“你怎么不早说?!”梁之琼被她急死了。
“你……也没问啊。”唐诗有些无辜。
“你这阵子常往图书室跑,是跟纪先生一起?”
“……算吧。”
唐诗微微点头,唇角轻轻往上一勾。
“哎哟,有戏?!”
“好了好了,你先坐下,我给你把头发擦干。”唐诗说,“你别学墨队,不然早上起来又得头疼。”
给梁之琼擦头发,是唐诗跟她成为室友后养成的习惯。
唐诗发现梁之琼时间紧张,洗完澡就不擦头发、直接躺下就睡了。
梁之琼的想法是,墨上筠也这样,也没见墨上筠有啥不适。
结果她自己每次偷懒,第二天都会头疼欲裂,昏昏沉沉的,影响到第二天早上的晨练。
发现这一点的唐诗,平时会提醒梁之琼一下,有时候梁之琼懒了不想动,唐诗就自己帮梁之琼擦干了。
梁之琼鬼叫一声,抬手就搂着唐诗,“我要是能娶了你就好了。”
唐诗:“……”
*
近两周未归,墨上筠以为自己会积累一堆的事物。
没有想到的是,到手的工作,寥寥无几。
这段时日,唐诗、游念语二人,将能给她处理的,都处理完了。
戚七和郁一潼地震救援回来后,也尽力地给墨上筠处理了一些。
她们将其整理好,做成文件或表格,只需墨上筠过目即可。
完全用不着墨上筠操心。
于是,当墨上筠清早抵达办公室,不到一个小时,过目完所有的事务,然后发现自己闲得慌的时候,终于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感——苦、尽、甘、来!
人生是如此的美好。
队长是如此的潇洒。
墨上筠心情颇好地给自己泡了一杯绿茶。
——茶叶是从阮砚那里顺过来的。
喝起来……单纯的绿茶味儿,反正墨上筠也分不出好坏,普通地喝得下。
惬意地喝着茶,吃了些点心,墨上筠趁着吃早餐前,打算拿出手机给点心、绿茶拍个照,发给阎天邢看看。
结果,手机屏幕一亮,墨上筠就瞅见短信。
呃,要付尾款。
犹豫了半分钟,墨上筠爽快地将尾款打了过去。
然后银行短信就抵达。
瞥见自己的余额,墨上筠恍惚意识到,上次感觉自己这么穷,还是在小学毕业那一年。
啧。
把图片发给阎天邢,墨上筠丢下手机,先收拾好心态去食堂吃饭了。
上午的时候,女队这边召集着开了个会,商量着中秋节和国庆的安排。
墨上筠表示女二队中秋节会跟男一队去烧烤赏月,国庆的话随便她们怎么安排,反正她没什么意见。
“墨队,这可不团结啊!”姜琼似笑非笑地用钢笔敲着桌面。
“要不你们也一起?”墨上筠问。
“算了,我们也烧烤。”姜琼想了想,说,“跟男二队。”
熊智昕在做笔记的空挡抬起头来,讶然地问:“这算联谊了吧?”
“……算吧。”唐诗附和地点了下头。
姜琼点头说:“也好,这一年年的,咱们队的单身狗竟然有增无减。”
墨上筠疑惑问:“怎么说?”
“分了呗,”熊智昕接过话,“外面找的,能坚持下来的,都是真爱。还是内部解决比较稳妥哦。”
墨上筠:“……”果然,牧程捡到的媳妇是个例外。
至于中秋的月饼,她们商讨了几分钟,最后墨上筠以“节约经费”和“发展乐趣”为由,组织战士们和炊事班一起动手做月饼,得到一致通过,算是把事情给定下了。
会议事先筹划得很充足,进行得很顺利,不多时就全部谈妥。
“效率还真快。”姜琼看了眼时间,笑道,“散了吧,都去忙。”
“今个儿周末,不忙。”
墨上筠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说。
显摆!
姜琼笑着看她一眼,“不去看阎队啊?”
墨上筠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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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我以前也是个能在二三线城市买得起房的小富婆。
阎爷:……
墨墨:现在竟然连购物自由都被限制了。
阎爷:……
墨墨:想给男朋友买一护手霜都要犹豫。
阎爷:别暗示了,我懂。
丁镜:咱们一身技能辣么赚钱,离开部队后不得赚个盆满钵满啊?还学什么英语!
瓶子:我有自知之明,穷人+废物,神马都不求,就求个票票、评论、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