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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懂,据她所知,渡晴明明单纯可欺,怎么现在却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第1章(2)
没多久,玉妍、玉瑜去而复返,身旁还跟着一名看来就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他一袭黑袍,眼神睿智。
何诚上前拱手,先后向王妃及侧妃躬身行礼,再向王妃介绍自己,“小的何诚,是宁王府的大总管,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他半躬着身,微微垂眸,但犀利目光早已扫过两名相貌皆出色的主子。
宁王在出征前早已交代,府中两个女主子要怎么斗都随她们,只要不出人命就好,他自己对趾高气扬的李芳仪早已看不惯,对刚进门的王妃也没好感,她是皇后及内阁首辅刘阁老等拥戴大皇子为太子的一派,趁着皇上卧病在床,使计颁布赐婚圣旨,硬塞给宁王的妻子,而宁王刻意不进洞房,已有休妻的打算。
渡晴直视着何诚,见他垂眉敛目,态度看似恭敬。但身为杀手,她识人敏锐,很快就看出他不喜欢她!她冷冷一笑,“何总管免礼,我只想问,王爷出门征战,我是否就是府中最大的主子?”
“是的,王妃。”何诚点头。
“那便好,马上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她们的伤。”她下了第一道指示。
何诚一愣,看向站在另一旁的两名丫鬟。
“王妃,不用,真的不用……”莹星、铃月吓坏了,她们是奴才啊,陪嫁过来,老夫人也耳提面命许多次,就算她们会受委屈,但绝不能给主子添麻烦。
“渡……”李芳仪觉得荒谬,正要上前开口怒斥,却在对上她那双含着危险的眼眸时,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闭口了。
渡晴再看向何诚时,眼中只有沉静,“去吧。”
他拱手退下,心里却相当疑惑,他本以为被找过来后,王妃会先抱怨王爷的不告而别或是发表什么长篇大论,没想到竟是替两名丫鬟找大夫?
不得不说,不管此举是否虚假,他对她都高看了一些。
何诚真的找来大夫看了两个丫鬟的伤,再恭敬的问了渡晴,确定没有其他吩咐后才离开。
此刻,在雅致又不失奢华的厅堂内,惊魂未定的铃月跟莹星,手上拿着价值不菲的冰镇消炎药膏,仍有一种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
还是听到主子开口要她们抹药,两人才蓦然回神,替彼此上药,原本火辣辣疼着的脸颊,抹上清凉的膏药后,疼痛顿时舒缓。
她们敷好药,再齐齐看向气定神闲喝着茶水的主子,主子头上华丽的凤冠已取下,她身上仍是那袭昂贵嫁衣,只是,这主子变得好陌生,尤其刚刚与侧妃的应对,让她们迷惘骇然又不知所措。
渡晴擅长察言观色,透过原身的记忆,她知道原身就是只单纯的小白兔,偏偏她这名新拽是个来自现代的忍者,煞气及杀气过人,不过,由于忍者也有变脸训练,得以出任各种任务,她也曾扮过风骚的妓女……
不必回想,那些日子太遥远了。
她在心里跟自己对话后,放松脸部肌肉,朝两个吓坏的小丫鬟微微一笑,黑白明眸绽放纯净光芒,这是原身最常有的表情。
“你们别怕我,这是我出嫁前一晚奶奶特别教我的,说是一开始若没在宁王府建立威信,我这王妃会被看不起,你们在府里的日子也会难过。”这当然是谎话,出嫁前一晚,景宁侯府的老夫人是让她看春宫图册,要她好好伺候宁王,博得他的欢心,她在王府的日子才会好过。
莹星这才松口气,随即,她忍不住又道:“可是小姐……不对,王妃是怎么办到的?那个眼神好冷啊,我都做不来。”
铃月则是依旧蹙眉看着主子,她没有莹星那么粗线条,主子变得实在太不一样了。
“我私下练习很久,怕你们吓到,不敢让你们知道。”渡晴含糊解释,就以累了为由,回房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平静,渡晴将规模极大的宁王府走了几遍,在脑海里画了地图,也庆幸原身记忆都在,她原就聪慧,不到几天,就搞清楚自己的未来堪忧,绝对是弃妇的命运!
所以,她也找了何诚问府里的一些人事,但监于何诚太过油条,他的回答都避重就轻,几近敷衍,她不得不对他施行催眠术,才能问到她想知道,甚至她没想知道的重重秘辛。
宁王,其实是东鹰国的五皇子朱靖,他文韬武略,俊美出众,也是皇上多名儿女中最出色的,即使如此,整座王府里,除了她这名正室外,也只有侧妃一名,以古代男子而言,他对于女色相当克制。
近半年来,皇上龙体欠佳,太子未立,朱靖身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所出的皇子,没被立为太子,反而被派去西北征战,也是权力斗争下的结果。
按东鹰国律法,该立皇嫡长子为太子,但大皇子品性不端,为人残暴,动不动就杀奴泄愤,皇上也无心立他,反而在生搀,封朱靖为宁王,此举引发皇后不满,争取外戚刘阁老等一些朝臣支持,却将朝中百官分裂成两半,另一派拥宁王,让政治更加腐败。
东鹰国原就不是太平盛世,在争权夺利的内忧下,外患更是从零星的越界抢劫,逐渐演变成大患,最后不得不派兵前往讨伐。
内阁首辅刘阁老乃三朝元老,在朝中党羽甚多,在朱靖愈来愈崭露头角,又见一些朝臣在皇上封朱靖为宁王后,开始见风转舵巴向朱靖,他与皇后惊觉情势不妥,急急联合己方的朝臣势力向皇上请奏,由宁王领兵征战,一旦立下战功,被扶持为太子,也有依仗,大皇子也能心服口服。
然而,战场上可是生死一线,死了,纵使拥有滔天战功又如何?
刘阁老八面玲珑,很会做人,同时说服皇上指婚,让宁王成亲,有了正妃,在出征前留下子嗣,就算有意外,也不致断了宁王血脉。
皇上病体虚弱,无力回天,朱靖不得不接军令,接下来,皇后又独排众议,从众家闺女中选了景宁侯府的嫡长女渡晴为宁王妃。
丁氏也是百年世族,但声名狼藉,族人中多有贪官污吏,渡晴的父亲有三妻四妾,多名儿子不学无术、只思玩乐,几个嫡庶姊妹心机皆深,嫁入哪户人家,莫不让该府鸡飞狗跳,是京城有名的惹祸家族,不受欢迎。
皇后不在乎世人观感,替朱靖选了这门亲事,根本就是添堵,给朱靖找不快。
她也会做人,先是赞美景宁侯府的老夫人长年学佛,亲自教养的渡晴是个善良单纯、知书达礼的女子,绝对能担负王妃之职。
姑且不论渡晴有没有如皇后说的那般好,就她身后惹祸不断的丁氏家族,就让人不喜,更甭提皇后、刘阁老等重臣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生病的皇上无力也没体力驳斥众口,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
于是,朱靖火冒三丈的接了旨也拜了堂,但洞房夜,他让新娘独守空闺,而后天一亮就出征,以行动召告天下,他只当她是摆饰。
一个出色的男人被迫娶妻,还要他当种马,渡晴将心比心,她若是朱靖,也无法善待新婚妻,这样的婚姻怎么会幸福?
此时,她静静的坐在梳妆镜前,凝睇着镜中那张娇滴滴的水灵脸孔。
回忆起原身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一幕,她也无言。
原身不吃不喝等了丈夫一夜,从一开始端坐在床榻,到后来疲累的靠坐在床侧,但她仍然不敢睡,屋外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紧张万分,一夜的精神紧绷,让心脏原本就有问题的她,就此一命呜呼,连喊人的机会都没有。
“接下来,你要怎么过日子?”她反问镜中的自己。
拿张休书走人?可以,但没有钱万万不能,一定得要足一大笔,当然,如果宁王不幸战死,有王妃这个身分也不坏,她便决定留下来。
只是何诚说了,这场战争恐怕得耗上一年,一年足够她做很多事,但贤妻良母绝不在她的选项内,她得未雨绸缪,总不能坐吃山空,她得找个事业,自立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