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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阿尔卑斯山拥有最雄浑的自然光影,在最清澈的蓝天下,一面是高耸晶莹的雪峰,一面是碧绿柔和的山谷,中间是冰块一般澄净的湖泊四处撒落。
湖边传来伐木声,有人在搭建一个简易的木屋。两个如在画中走出的美貌男女,正在像所有生活在封闭山谷里的人们一样,建屋挑水,劈柴煮饭。鸟儿停留在他们肩头,山鹿在他们身旁安静地食草。
龙洇对顾南言听计从,再也没有之前与他相处的别扭劲。或许少了一颗心,胸口就多了一个窗。那个有关自己的故事把窗户推开了,然后关起来。多了的心事正在往外窥探,换了一种视角,向她展示这个世界的人和物。
顾南说,她要重新建设身体的灵力场,就必须通过艰苦的修行,冲破人类身体的极限。这样的修行真的是非常艰苦,必须要体验各种各样的人间极致。
修行就在这安静的山谷中开始,没有灵力场的龙洇等于隐身于这个世界。现在,如不主动出现人前,即使拥有驱灵力也无法发现她的准确踪迹。
“你今天的任务是把所有木头都砍伐好,然后搭建成房子。天黑之前,我必须看见成果。”
“好。”龙洇的性格中有一种难得的隐忍,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退缩和犹豫,只要默默地做便好。
人类的身体果然虚弱,还没砍下一棵树,手掌中就全是血泡,浑身酸痛得连斧头都无法挥动。可龙洇不允许自己停下来,再疲惫她都得坚持,拼尽全力,再次挥起斧头,又给大树添了一道伤痕。
顾南在湖边,低头照着自己的脸。扯下一根又一根发丝,在指头一闪动,头发便化作一股灵光,融入皮肤,将伤口修复得无影无踪。不一会,那张美得让人屏息的脸,在水面晃得刺眼。待到身体的伤痕也修复了,只见他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衣服。
上衣刚刚褪下,光洁而优美的背,在阳光下泛起一层融融的光。龙洇不巧一抬头,刚好看见,赶紧低头大喝:“你干什么!”
“干活不专心,就凭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突破极限?”顾南连头都不回,直接是冷言冷语奉上,手上脱衣的动作仍然不停。
龙洇直接转身换面干活,也根本不再理他,看不见山川湖泊,看不见万事万物。掌心的血泡已破,疼得钻心,可这样的疼痛她却完全感觉不到。事后再想来,只觉的人的执念真是可怕。
顾南褪尽全身衣服,直直地走进了湖的最中央,水没过头顶。水中的他似悬在里面,一群群鱼儿游过来,轻轻触吻着他的皮肤。周身全是闪闪的光。
一个在全神贯注地砍伐锯木,一个在水中自由忘我地沉浸,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天色暗沉的时候,顾南已经走出水面,着了衣服,重新变成了那个飘逸俊美的男子,整洁无暇,光彩四射。
龙洇仍然在伐木,锯好的木头刚好够码起一堵墙。顾南走近她身边时,她都没有察觉到。突然,人声传来,惊了她一跳:“才这么一点,人类果然很弱。今天晚上不要睡觉了,继续砍吧!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了一间盖好的屋子。”
顾南躺上了湖边的巨石,闭眼享受月光的馈赠。龙洇一咬牙,更加用力地不停的挥动着斧头。
一整夜,山谷中都是伐木的声音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