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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做梦并非痴心臆想,而是如同这般,看得清眼前,看得清去处,只需扪心而问你愿不愿意踏上那条黄泉血路。
凤凰花如血,放在心口仿若那日她被掏空的胸膛。她,他可怜的小妹妹,被挖空了的心是否也有一个碗大的血洞呢?那个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神秘男人救得了她吗?
窗外风声在响起,都市丛林不缺喧嚣,唯独缺这风来的安静。隆柏文斜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的眼睛是空洞的,不知望向何处。
他望向的地方只有他能看见,那是一条血路,血肉和成的大道延伸像无边的黑暗。地上的血在沸腾,肉在蠕动,是人恐怕都没用勇气踏上这条路。失了心神的隆柏文也正在路前踌躇,他也是一个惜命的人,可若真如那个女孩所言,这只是“梦见”呢?梦见尽头不管是不是真相,一刀切割,总比良心日日折磨的顿挫来得爽利。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迈开了步子向前。每走一步都是泥泞困脚,渐渐眼前开阔,像到了地狱,这里是无边无际的幽暗,有山、有树、有花、有草,还有人,影影绰绰、混混沌沌的一团黑色,卷成一幅仿若存世千年的丹青。
突然,地动山摇,一座火山喷薄爆发,它红色的岩浆如天地的火舌,烧毁了眼前安静的丹青画卷,烈焰烧过的地方展出另一个世界。到处都是逃命的人群和动物,独角野马群向自己狂奔而来。再一回头,来时的路不见了。
隆柏文也想逃,可是就是迈不开脚。低头,一双枯槁的手正死死地拽着他的双脚,脚下的人像被吸干了血的僵尸,皮包骨头。嘴里不住地呼喊着:“救我!救我!”
“你怎么了?”他扶起那个僵尸一般的人。
“我的血,我的血干了。”
“我怎么救你?”
“关,关门!”
“门在哪里?”
近乎白骨的手指向一个方向,在手中化作灰被吹散。突然,眼前又是另外一番场景,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原。
向着风吹去的方向狂奔,离离草原在脚下,蔓延着枯萎。枯黄的草地尽头,一头獠牙的远古巨兽正在挣扎,瞬间变作白骨。
刚刚还包裹着白骨的一团黑影,又突地转了方向,向他扑来。隆柏文开始拼命狂奔,他边狂奔逃命,边向天呼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远远的,一个声音从天上传来,“幻虚界无虚幻,请把属于我们的东西还回来。”
一只遮天大手从空中伸来,一把抓掉了他脖子上的白色晶石。隆柏文捂不住,又追不上,向前跌倒。
着地,地上的蝼蚁蛇虫正在身边成片爬过,瞬间毛骨悚然。蝼蚁拖着他继续向前……
这应该是场噩梦吧?画面一幅接一幅,比电影蒙太奇还切换得快,接着竟然来到了海边。
眼前的海水也是黑色的,像天地蓄的一池墨。隆柏文真想赶快醒过来,他像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地叫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声音震得海面晃动,晃动的水面中间出现一团亮光,光在水面扩展。中间竟然像占卜的水晶一般出现了另外的人事景象。
隆柏文再次见到了龙洇被挖心的一幕,鲜红搏动的心一直放在那个金发男子的嘴里。他吐了出来,心就挂在一个黑洞洞的高处,依旧跳动。
接着,那颗悬着的心脏中间也变得透明,出现了一幅画面:那是小洇,她像最灵巧的山羚羊,正在雪山上跳跃狂奔,她的脚似长在了冰雪峭壁上,飞速地跑动着,追逐着巨鹰,追逐着山风。她表情依旧淡淡,只是眉头紧蹙,似比以前更加忧郁。
“小洇!”隆柏文叫喊着,向前狂奔,身体突地又落入了眼前无边的镜像。伴着惊叫声,不停地下坠。
……
隆柏文一身冷汗,猛地坐起。梦醒了,胸前火红的凤凰花却枯萎了。
在手中一捏,枯萎的花化作灰飞走了。
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恐怖,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摸了摸胸口的白色晶石。啊,幸好还在,那么这只是一场噩梦?那梦中看到小洇还活着的景象是不是真的呢?
他突然觉得今夜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很不一般,赶紧拿起电话拨打。
“698!698!”口中念念有词,飞快地按着电话键。
却不管怎么反复拨打都只是“嘟嘟嘟”的声音。
“嘟嘟嘟”的电话声响了一夜,隆柏文将电话放在耳边,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