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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无意的,烦请姑娘不要介意。
“怪医汐绝,一生一世三不救的规矩定不可改。传闻夜溯国出现九龙血玉之踪迹,我与公子不日即将前往。
“若姑娘先找到血玉,便可要求公子相救。至于姑娘欲救之人,想必应该是因为姑娘所中的情蛊吧,此有药丸一粒,定当设法护住他的心脉。”
白亦从小忆手中接过药丸,缓缓点头,倾城一笑,“多谢小忆姑娘。”
小忆只是摇头微笑,拉过白亦的手写上,“若以面纱掩之,便不会轻易害人。”
“我一定会找到九龙血玉的,一定会……”这是自己的承诺,也是唯一的希望。
梨园居响起咕咕地声音,小忆回头笑靥如花。
汐绝看在眼里,却不自觉地叹息:“小忆,为什么要帮她?”
小忆微微摇头,抬手比划,汐绝知道她的意思,她说“我不知道,可是小忆心里明白,其实公子是想帮她的吧。”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个善良的人。”
汐绝淡淡地说完,手中的金丝已经飞出,打落远处的梨花,“将梨花捡了去,替你制药。”
一抹浅笑浮上小忆的脸颊,无论怎样,公子都是在乎自己的,这样已经心满意足了。
……
白亦回到客栈的时候,白子羽已经昏睡过去,青紫的脸颊显得更加瘦削不堪,只是仍然掩不住他原本俊逸的容颜。
幸好,白子羽还是有意识的;
幸好仙鹤楼的人还是忌惮白亦的毒性和武功,并未将趁她离开之际赶走白子羽。
她一直以为那些人只是因为她是毒女,不敢靠近半步,却不知只因另一股势力相助;正如她以为自己和白子羽藏得很好,一定不会被什么镜殇宫的人抓回去,却不知仅仅只因护着她的势力是苍瞳——一个能与镜殇宫相匹敌的杀手组织。
“哥,把这药丸吞下去了,那样的话,你就可以活得好好的。”
她知道白子羽能够听见,即便他仍然双眸紧闭,已经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水沿着白子羽的喉咙缓缓流下,药丸也终于被吞下去了。
白亦舒心一笑,握住白子羽的手,承诺道,“哥,我一定很快回来,你等着。”
……
一抹枣红之上,一袭白衣英姿飒爽,骑在马背之上,风姿卓越,乍一看,她轻纱掩面,倾城之色若隐若现,无不引人遐想万千。
不用说,这匹马就是白亦好不容易买的那匹枣红马,就靠它加速赶去夜溯国了,可惜,老天就喜欢跟她对着干。
“驾——”
就像现在,明明是活蹦乱跳,初看起来就很有精神的枣红马好像吃了安眠药似的,像是拖着脚步走得,白亦气得直揣马肚,直甩马鞭。
“呼哧呼哧——”
枣红马气喘吁吁,任凭白亦捶打鞭策,就是跑不快,最后终于一命呜呼,倒地身亡。
白亦飞身掠起,落在一旁,看着倒在地上气孔出血的枣红马,忍不住拍了拍胸前,“呼呼……还好我有自知之明。”
“哼,那叫什么自知之明,愚昧无知而已。”
鄙夷而冷酷的声音从白亦的身后响起,白亦就纳闷了,遇上个人就喜欢挑自己的毛病。
她转身回头,还没来得及瞪那个人呢,嘴里就已经吐出了一个字眼,“咦?”
要不是白亦定力后,肯定得张口爆出一段粗话,“纳尼这是演瞬间转移嘛,尼玛这转的也太快了吧……”
汐绝也是坐在马上的,与白亦有所不同,他的那匹马毛皮如雪般白亮,只是那额上的鬃毛却如如火般红艳。
切,还不就是匹四不像,比我的枣红马好不了多少,估计得半路毙命。
这样想着,果真心情大好,可以反唇相讥了,“谁愚昧无知了?”
“嗒嗒嗒嗒——”马蹄声那是个响啊,都快震破某女的耳膜了。
“哼,懂得轻纱掩面,却不知道你身上的毒不一样会传给马吗?”
这句话漠然地从白亦身后响起。
没错,即便白亦n分钟之前已经转了身了,可是汐绝就喜欢无视她不是,在她转身之后,策马奔腾,留给他一道亮丽的不能再亮丽的雪白身影。
“杀千刀的,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亦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山林间徘徊啊徘徊,可惜啊可惜,某男的白色身影早就消失不见,只余下淡漠的悲哀啊。
当然,悲哀是白亦的。
“嗯——?怎么回事,他身边不是有个小忆吗?怎么成一个人了?更奇怪的是,妈呀——他竟然跑到我前面去了,不行,一定要在他之前找到九龙血玉,这才是普天之下最大的事了。”
白亦的心情那是一变在变,最后终于成功朝着目标进发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本来淡漠冷酷的汐绝,竟破天荒让小忆留下照顾白子羽。
林间小路上一定会看到一个火速奔跑着的白衣美女,就这样,在君凌国的民间有了一个传说,无论男女老少争先恐后,你追我赶,就为一睹传闻中的白衣鬼魅的姿容。
要是白衣知道“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自己被不知名的小百姓冠以“白衣鬼魅”之称,一定纠结的找块白豆腐撞死去。
当时的白亦并不知道,怪医汐绝心里有多纠结,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更不是个多事的人。
可是他却做了两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其一就是听闻白亦早已启程,连夜赶路前往夜溯国;
其二,便是连他也不知道原因的,看到那匹枣红马死去,他竟有些焦急;见白亦一脸悠闲的样子,他竟然有种想要敲上他额头的冲动;最后竟转为冷冷的一句鄙视。
……
“轰隆——轰隆——”
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啊?春末夏初的季节,白亦急赶慢赶,没赶上进城,倒赶上了雷阵雨。
“哼,果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走路都遭雷劈,就知道什么事都跟我对着干。”
白亦身上已经湿透,墨发贴在脸上,粘粘的,可是她仍指着上天破口大骂,一刻也停不下来,“要么你就给我马上停,要么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