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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带着就是个累赘，要是我早摔死了。”
人群在骂骂咧咧声中散去，而那些拿到粥的人，立刻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生怕别人跟他们抢似得。
那些个上了年纪的，或者是饿久了的，没有力气的倚在墙角。躺在地上，羡慕的看着有粥喝的。
还有些人，跪在地上，舔刚刚粥泼下来的地方。
妇人孩童的悲鸣声，人们的冷漠无情，老弱病残的虚弱可怜。
楚钰珏全部都看在眼里，若是平时他还会看不起那些个冷漠无情的人，可是现在他完全恨不起来。
这些都是被困境憋疯的人，或许真有几个人本性不好，但是绝大部分人以前都是热心肠的好人。
可是，在这幅环境下，自己都难以保全，更何况帮助别人？不落井下石，抢掠夺杀就算是好的了。
楚钰珏看着哭喊到嘶哑的妇人，心生怜悯，打算吩咐元德九从自己剩余的米袋中在抓点米，熬成粥，给她还有那个孩子喝。
没想到，还没等他吩咐下去。
戏剧化的一幕便来了，只见那个妇人，突然面色严峻，高举孩子重重往下一摔。
楚钰珏瞪大双眼，他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身子仿佛固定在地上动不了，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要！不要！快住手。他心里拼命的呐喊，可是就是说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被摔死，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挫败无力感，瞬间占据了整颗心。
他有些颤抖的看向那个妇人。
只见她呆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婴儿的尸体看。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片刻之后，便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仿佛这样，她便能将满心的压抑通通喊出。
哭到累了，没劲儿，她便倒在地上，视线不偏不倚依旧落在婴儿的尸体上。
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的说：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娘不想看着你受苦。娘不好，下辈子请你不要做娘的孩子了。
她的泪流干了，嗓子喊哑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若不是还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能够断定她还有气儿的话。
或许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楚钰珏很震惊，可是别人不觉得震惊，他们好像都习以为常了似得，淡定的做着自己的事儿，仿佛死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只虫子。
看起来…那么无关紧要。
楚钰珏心里无尽凄凉，人性已经泯灭到这种程度了嘛？
他看不下去了，转身往襄州城官府的方向跑去。
元德九紧紧的跟在后面，萧琪则是吩咐带来的那几个侍卫，将锅啊之类的收收好。
然后也追了上去。
楚钰珏一会到自己的住处，便关上了门，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打扰。
窝在床上，双腿弯曲双臂抱紧双腿，将脸埋进腿之间，陷入了沉思。
元德九站在外边有些干着急，刚刚看爷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办，爷又不让自己进去。
萧琪到的时候，便看到元德九在楚钰珏的门前，走来走去，一脸愁容。
萧琪飞快的跑到元德九面前，贴近他小声问了句：“怎么了？”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