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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世界太危险了!
满大街的电子监控,以前还好,她是普通良民身正不怕影子斜,认为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怕监控。如今不同了,她身怀异能,一旦被人发现,她在未来避过的那场劫难将提前降临。
这绝非她所愿。
还有,某些缺德的房东在出租屋装那什么针孔眼偷窥啥的,太吓人了!未来的同事们脑子里装满了各种花样案例,听得她心惊肉跳。
当然,有些可能是他们瞎编的,为了吓唬她。谁让她是编外组唯一一名女性,而且年纪比他们小。
虽然专家组还有一名女生助手,她和两位男助手在专家组打杂,但很少接近编外组,因其导师不喜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难免的。
反正,她是被吓着了。
被未来的事,被自己的能力,因此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不安感。
所以,她想尽快逃离人山人海的大都市,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利用能力去救父母,平时好好锻炼以防万一。
那场梦里的未来,她不想重现。
至于改变过去与未来有什么不妥,她懒得操心。
上天既然让她预知未来,又让她在现实中拥有能力,意味着那个未来不受人待见,改了又何妨?
而且,换了其他人可能还会担心一件事,那就是:改变过去,现在的她还存在吗?
说实话,这个答案她也想知道,她最不缺求证精神。
要说改变未来她会不会有遗憾?
当然有。
她的前途,她未来结识的各行各业的临时同事和朋友,与古人斗智斗勇的岁月,这些都是她难以割舍,却不得不舍弃的美好时光。
躺在床上,苏杏闭了闭眼。
若想改变,她必须趁早斩断自己的前程。也好,预知的未来没有激情,未知的才充满期待。
有失必有得,有能力在,她未知的路同样精彩。
至于丈夫,算了吧。
他另有真爱,未来的人生她就不掺和了。当然,这纯粹是她单方面的想法,掺不掺和,得看以后能否彻底甩掉他。
唯一令她愧疚的,是孩子,那个在她肚子里呆过几个月,有缘无分的孩子。
酒店里,苏杏躺在床上回想梦里的一幕幕,双手下意识地按在柔软的腹部。
有一点点心痛,一点点遗憾,更多的是庆幸,仅此而已。与其在一场错误的婚姻里出生,倒不如离开,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不沾染尘世的丁点烦忧……
第二天清早,苏杏吃完早餐便出门,在附近找了一间房产中介登记老屋的资料,然后带着一名工作人员回郊区那边看房子。
回到老屋门口,坐在门口和隔壁邻居聊天的大伯娘立即屁颠屁颠地跑来问她昨晚是不是关机了,说堂兄大伟找她,让回他一个电话。
苏杏笑笑应下,转身立即一张冷漠脸。
打个鬼,几百年不曾联系过的堂兄找她干嘛?用膝盖想也知道原因,脑子被门夹了才自找麻烦。
敷衍了事应付了大伯娘,苏杏继续给中介的工作人员介绍房屋情况。
这时,大伯娘看出情况不对,忙回自己屋里给苏海打电话说了这事。
得知妹子真的把人带来看房子,苏海急了,忙跑过来一看,苏杏已经把人带走了。打她的手机,没骂两句对方就挂了,还扔下一句“没钱的话以后少联系”,气死个人。
一不做二不休,苏海一气之下买把新锁把老屋的铁门给锁上。
“呸,看你怎么卖!”拿着钥匙得意洋洋地走了。
而苏杏,她回到酒店,拿出手机查看这些天的来电与信息。
回来有些时日了,她的手机一直是静音状态,没心情应付那些让她节哀的安慰话,尤其是郭景涛的。在梦里看到,那人得不到她的消息,在G市急得几乎一天N次来电。
住院时,醒来后的她曾接过他的电话。
从那焦急的语气可以听出他对她真是关心呵护,体贴入微,还说要过来接她回G市,被她拒绝了。
非一般的酸爽感觉,她不想在现实中再体会一次。
之所以细看,是为了今天的一个重要来电,怕错过了。
正想着,手机果然响了。
苏杏看清楚来电显示,接通,平静地跟对方说了一会儿才挂断,然后继续等。
果然没等多久,又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来了。
“喂,”苏杏点了接听,声音温淡,“悦然?”
“苏苏,你怎样了?没事吧?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大家都很担心你。”对方也是一个姑娘,说话的声音略高,一听便知是个开朗活泼的人。
“我没事,谢谢大家关心。”想起某个场景的片段,苏杏不怎么想说话。
好在对方懵然不知,以为她是悲伤过度的疲惫。
“人死不能复生,苏苏,相信叔叔阿姨也不想看见你这样,打起精神来……”对方继续劝道,说了很久,很多关心的安慰话。
最后,对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苏苏,学校给你打电话没有?听说有人找你帮一位老干部写自传,是不是真的?”
“嗯。”
“你接了?”
“没有,我现在没心情做这些。”
“那学校有没让你推荐别人?”对方语气平稳,细心的人仍能从中听出一丝努力压抑住的急切。
“有,他们让我考虑一下谁比较合适。你知道的,我一向觉得谢妙妙的文字功底很不错……”
谢妙妙,G市人,住校时跟苏杏同一间宿舍。
此人性情孤傲,不太喜欢搭理人,跟舍友们的关系可以用“相敬如冰”来形容。
“啊?可是苏苏,我也想去,”对方一听,急了,使出撒娇的口吻哀求,“让我去吧!妙妙家境好,她以后大把机会出头,不像我,堂堂本科生跑去给个暴发户当助理……”
情绪低落中。
她叫陈悦然,苏杏的舍友兼好闺蜜之一。
她的文字表达能力不错,可惜没有创意灵感,对历史与古文的理解很片面,说不出较深层次的东西来。给人写写自传还行,独立写稿或者研究古文学就跟受刑一样令她痛苦无比。
她连毕业论文都要找人帮忙,找工作眼高手低,实在不行才勉强找了一份助理混混日子。
这次找苏杏写自传的那位老干部可不是普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