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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娉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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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翊王府。

孟月清看着皇宫送来的奏折,蹙着眉问道:“后日契丹人要来朝圣?”

宁轩道:“是。”

“贵族中有哪些人要来?”

“契丹王陛下,王妃娜泽,庶公主维贞儿,听说皇上要给她指一门亲事,王子安泽亚。还有……”宁轩犹豫着说道,“神女星罗琳琅。”

孟月清一怔,手上的奏折掉了下来:“琳琅?她也来了?我叮嘱过她不许再踏入中原半步么?”

宁轩道:“这奴才就不知道了,琳琅是契丹人民每年都要供奉的神女,据说契丹王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啊。应该对咱们无碍。”

契丹王朝,神殿内。

女子外披素白色纱裙,银色的内衫上绣着闪闪发光的新月,同样是银色的罗裙就如一朵盛开的鲜花一般,棕色的卷发上只用一枚银色月牙做装饰,约莫二十三四岁,她那双眸子竟然是罕见的淡紫色,脸上面无表情,却透着一丝圣洁。

“神女殿下,您不能出去啊。”一旁的侍女见她欲走出大理石神殿外,立刻拦住,“没有契丹王和王妃的允许,若是您出去了,我们定会受责罚的。”

“哈哈,我身为神女,连这个小小的宫殿都不能出去。”琳琅冷笑道,“契丹王?明日就要出发了,王和王妃,公主,王子可准备好了呢?”

侍女一愣:“嗯。”

“哦。”琳琅沉吟一身,转身坐在身旁的白色喷水池边,捧起池中清泉,笑道:“我也准备好了,我期待着,再次见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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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予卿起身后,疑惑地问我:“昨晚朕怎么了?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笑了笑:“皇上自然是睡着了呀?可能是日夜操劳,过于疲倦了吧。”似乎听孟月清说过,孟予卿耳根子软,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全由孪生弟弟孟月清代劳,而孟予卿除了处理府邸之事有一套外,先帝不过是看他贤德才传位于他的。

他点点头,站起身,突然一个踉跄又跌了下去,大惊失色:“朕怎么了?怎么全身无力?”

我也有些意外,只是安神香而已,而且孟予卿才二十五六岁,按理说体质不该这么弱的,我道:“要不然臣妾去请太医来给皇上瞧瞧?”

他道:“也好。”

我走出寝室,对若魅说道:“把江太医请来。”

随后,江文只不过是和孟予卿说不宜使用安神香,对皇孟予卿的体质来说是会造成麻木的,近期不能翻牌子,我也暗自庆幸。

第二日,听若魅说明天孟予卿招待契丹王的宴会上邀请了朝中众臣与其家眷,而且父亲和母亲,万嫣也会去。

我倒是无所谓,前些日子父亲似乎是立了什么功,被孟月清提拔到了正四品上的正议大夫,倒是让我大吃一惊,想来上一次见他还未曾谢过他呢。父亲被提拔到了从四品之上,自然会被邀请去,不过万嫣身为庶女,未曾见过世面,竟然也敢朝圣,可能是林姨娘在父亲身边吹了什么耳边风吧。

不过,司空彦为正一品太子太傅,明日能见一面,也让我有一丝期待。

正当我想着,蔷安便从门外进来,道:“小主,娉婳夫人要见您。”

司空莞?这些天倒是一直没有见过她,听她宫里的人说她染上了风寒。

当我来到瑶池轩时,却见云兮与文才人在门外站着,文才人脸上满是忧虑,而云兮则面无表情,见我来,只是轻声道:“你来了?司空莞如今病重,你去看看吧。”

染了风寒还能病重?我疾步走进去,随后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司空莞如今的样子:她面容憔悴地躺在榻上,早已没了当日的丰腴,而是骨瘦如柴,面色蜡黄,哪里还有半分娉婳夫人的风范?

她见我来了,立刻下床跪下道:“莞儿给玉姐姐请安。”我蹙了蹙眉,又把我当成谢玉缭了吗?

我道:“夫人,我不是恪敏皇后,我是万紫缪啊。”

她嗤笑一声:“云兮姐姐都和我说啦,你那么像姐姐,怎么会不是我的玉姐姐呢?”

我对司空莞身旁的婢女说道:“娘娘这是昌涂了吗,怎么胡言乱语?”小婢女也只是摇了摇头。

忽然,司空莞又对我大吼:“我没病!玉缭姐姐,你就忘了当日你百般照顾的莞妹妹了吗?”

我盯着她,未曾说话。

“我当日初进宫,封为婳嫔,只有十二岁,根本不能侍奉皇上,太后也拿我没办法,宫中所有人都暗自嘲笑我!”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唯独你,姐姐,当时你还是玉淑妃,掌管六宫大权,只有你照顾我,真心叫我妹妹,别人都不敢明着欺负我,可是,你去世后,可知道苒妃那贱人夺走了你的皇后之位,夺走了你的一切,这你都不在乎吗?也罢,可是,就连我,你的好妹妹,我,也受到牵连,你死后,我未曾受到过恩宠,每次皇上召我,不过是和衣而睡,给我母家一个交代罢了。就是怕因为我而想起你!”说完,她大口喘着气,“哈哈,你知道我封号的意思吗?娉婳皆为美好,可是这么多年,皇上不宠幸我,皇后那贱人明里暗里给我下了多少损害身体的药?这些皇帝都不闻不问,听说这封号是皇后给我选的,真是讽刺!”

我心里暗自吃惊,不想人前如此风光的娉婳夫人,竟然如此落魄!

司空莞继续说着:“你折磨我折磨够了,就来折磨我弟弟,对么?我告诉你,你别想!你所有的一切,都会叫皇后笼络的一个人夺走!”

我退后一步,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对司空彦……”

未等我说完,她便笑道:“你怕了吧?这是云兮告诉我的,你有什么,问她好了。”

我迅速转身,走出殿外便听得侍女在宫中抽泣:“娘娘薨世了。”

我来不及说什么,娉婳夫人与我虽为同党,却也只有几面之缘,我并不知道她一开始为什么对我那样,反正我对她是有几丝生疏的。但她没了,我心里也有惋惜。

我立刻抓住云兮的手臂,冷声道:“是谁告诉你的?”

她不慌不忙抿嘴一笑:“你不该感谢我帮你得到皇后那边的情报吗?”见我的脸色,她又道:“无人告诉我,我只需与你讲一个故事,你便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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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平原上。

琳琅指尖浮现出一只白色蝴蝶,又用手托起它,道:“灵桀,明日即可相见。”说完,蝴蝶便飞走了。

“星罗琳琅!你快一点,小心本公主打烂你的腿!”维贞儿没好气地尖叫道,她着一身粉红色丝绸衣衫和罗裙,酒红色的头发梳成一个盘髻,上面的金色花饰垂下绣着玫瑰的深红色鲛珠纱,白玉般的耳朵上带着珍珠耳坠,打扮得分外眼里,可浅褐色的瞳孔里洋溢着蛮横。

琳琅眼中寒光一闪,维贞儿被吓住了,一个踉跄差点跌下,琳琅道:“我是神女,连王都拿我没办法,你一个庶公主,你觉得可能么?”

维贞儿又气又恼,可无力反驳,只好赶上前面的安泽亚。

琳琅心中冷笑,维贞儿不过是从市场上买来的女奴与契丹王的女儿罢了,本该连低等奴才无差,若不是契丹王连失恪敏皇后薇澈尔和泽熙皇后月姬两个女儿,唯一与贵族姬妾所生的灵桀公主也入宫,才不会对这维贞儿如此疼爱,像维贞儿这样野蛮张狂的女子也配称为公主?若是身旁侍从一个惹她不满,保证对他毒打致死,哪里有半分公主的样子?

琳琅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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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肯定知道云兮就是灵桀公主了~亲们想知道神女和皇后安排的人是谁吗?你们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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