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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苦何必怨离伤,那时你耀眼我面前,整个世界都照亮,我从长安回来你不前,眼神里多少回望怯。说一句陈年旧事,弹一曲秋风落叶,谁来到又归去,空间里时光倒转,依然匍匐不守舍。快捷说离别,千年水翩翩,白衣卿相回首间,来去宽广远,又一回落幕多孤乱,你眼中又多少痴恋。
云梦一夜之间,作好了一首新词。她不知这是自己第几次作这样的词了。在她的心里,总有一些想释放出来的,尤其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陈皇后每时整肃宫廷之时。她能怎么办呢?随时都陪着小心翼翼,不能多说一句话。这大汉中央,竟成了这样子,整个黑暗一片的模样。
谁能说一句真实的话语?谁又能忘却这世间愁怨?你与人间之间,能否不作妥协的一直行走?看起来严整的宫廷,实际却空荡一片。如是每个人都没有了心,这些年过去,汉庭也要被培养成如此情形?
云梦行走其间,却显得孤苦伶仃。唯有一个人还没有忘了她,那就是多少年前未变的风荷。尽管萧妃这边也岌岌可危,她却还时时关注着云梦,“她会怎样了现在?”这是每次经过时都要想的事情。还好萧妃这边的情形终于好了些起来,不知什么原因,那南军北军的将领突然间被换掉了,陈皇后的靠山一下子没了。
这里面就有临风的功劳。上次说他半天没见汉武有什么动作,正准备再旁敲侧击几句,没想到汉武自己却先发话了,“你说的事儿我知道了,关于萧妃,她会没事的。”说完了就没有什么声息了。
临风只有退下。他也不知汉武在心里想着什么,但自己又不能问,一问搞不好就会出大麻烦。不过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汉武这样一说,萧妃该没有什么事了。
原来,汉武在这里掌控着大局,他不仅有临风这一根线,南军北军那边,他又何曾放过松的?虽然那里表面上是陈皇后的兄弟在统领,但这也不过是汉武的障眼法,真正南军北军的领军人物,早已经像楔子一样,被植入进去了,还天衣无缝。为什么汉武明知陈皇后兄弟并不值得特别信赖,但为什么还一直没有把他们除名了去?这就又只是汉武自己的想法了。
以前说过,侯少以及长安五少的大家族,为了笼络各派实力人物,是不吝惜钱物的。他们尤其早就瞅准了陈皇后的母家,溜须拍马,斗鸡走狗,这样的事情可没少干过。这些都被汉武看在眼里。遇到这样的事情,按说天子应该很快发作,但他却忍了下来。他为什么这样能忍,而且对陈皇后的母家一点也没有责备,这就是他的长远计划的目标在起着指引。
他又何必这么早的打草惊蛇呢?只有把他们都引蛇出洞,这样才好作到一网打尽。像侯少的父亲在朝上的联络,对整个长安的布局,还有招引匈奴人,这些都几乎变成公开的秘密了,但看起来好像只有汉武一个人没知道一般。而汉武也习惯了装傻弄痴,把许多事情都先给放到了一边。
他只默默的作着一件事,对敌人的打击,务必全面的作到周详细致。他一边紧紧的抓住军权,培养最亲信的势力,而在其他方面就看起来荒疏。这是他眼前的对待决定的。他要在某些方面给侯大他们假象,即便像南军北军这些最精锐的城中军,他也一直保留了陈皇后的母家在那里,以作迷惑之用。
现在,陈皇后的母家突然失去权势了,这令侯大还有陈皇后他们,都很恐慌的样子。这是谁在发号施令,对军队还保持着极强的控制力?这可不是一两天就能作到的事情,看来汉庭还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作着指挥。
侯大他们看起来有些惴惴,但现在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而且牵连的匈奴人也进了城,还有治安军的临风(他们一向把临风当做自己人),如果联合起来,胜败或未可知呢。
于是这暗中的动作,反而更加频繁起来,尤其他们对临风也摊了牌,要他的治安军,也直接参加行动。
这时迹象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这些人,简直是想搞一次规模巨大的叛乱,这消息很快就传入了汉武的耳朵中,“不得了了,他们要搞大动作了。”
这时候,汉武才从他那巨大的虎皮靠椅中,从座着的姿态上站了起来。“快要到时候了,”他这样喃喃自语。这个人,以后将会深深影响历史进程的王者,他深邃的目光,终于放出巨大的光来。
云梦在未央宫里,看着前一天还颐指气使,威风凛凛的陈皇后一帮人,现在又没有什么声息了。原来她们不是说要整肃吗?现在整肃来整肃去,到了她们自己的头上,却又变得一声不吭了。
这时候终于风平浪静了下来,未央宫,就像一艘刚才还在疾风骇浪中挣扎的船,现在已经停靠在了平稳的地方。而所造成这一切的功劳,又必定会有萧妃的一份。她在这人心战战兢兢之后,大力安抚她们,使这一度有些混乱的局面,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内部的惊涛骇浪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可这外部呢?或许萧妃陈皇后她们都没有料到,一场灾难正在逐渐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