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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只要她不加刻意掩饰,对方一定会察觉。——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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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婚礼,除了必须在场主持婚礼的神父和一对新人外,只有晓川和若初两个见证人。关键是这可是一位伯爵迎娶伯爵夫人,如果这位神父知道伯纳德的身份肯定会咋舌,这可能是全英国有史以来最简陋的贵族婚礼了,如果被媒体知道肯定会大肆宣扬一番。
虽然伯纳德刚才在晓晴耳边保证过,会补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是被晓晴拒绝,她觉得这样就好,只要两个人的心中都盛满了对方,那么婚礼就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晓晴还真不在意。
而站在伯纳德身边的晓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为妹妹高兴是一方面,可又止不住地心酸。
十八年前她和秦北在订婚宴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个时候虽然已不再年少,但是依然轻狂着,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从来也不会顾忌什么,只要顺从自己的心就够了,而岁月是怎样的一种腐蚀剂,眼前的妹妹虽然容貌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让人看不出真实的年龄,但是内心却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脆弱,人也就变得患得患失,不然也不会差点将这幸福放走。
年轻的时候想着的是怎样将这个妹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然后看着她幸福,自己才会放心,谁料世事弄人,自己虚度了大半生都没见过幸福的样子,也就无力关注妹妹的幸福,没有愧疚吗?那是不可能的,再好强再独立她也是他的妹妹,是那个在受了伤害后会靠在自己怀里嘤嘤哭泣的妹妹,她总是会在他面前卸掉那些人前故作坚强的伪装,也只有他知道她那一幅幅习惯性的完美笑容背后夹杂了多少苦涩和无助。
当她回答“我愿意”的时候,那笑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吧,晓川却不忍再看,这么简陋的一个婚礼,只要她开心,他也愿意替她开心,只要下半生幸福就好了,在酸涩的同时也终于替这个妹妹放下心,那么,自己的幸福在哪里呢?还是自嘲一下吧,如果可以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全部换给妹妹,他是心甘情愿的,那么还奢望什么呢?
新郎新娘在神父的祝福下开始忘情地拥吻,晓川不着痕迹地将头偏向一侧,目光停留在另一个方向,若初则偷偷留意晓川的表情,晓川发觉若初在看他,转头和她目光相碰,若初又慌忙将视线移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晓川轻轻地动了动嘴角。
四个人从中殿出来的时候,若初才想起自己的另一个目的,于是拿着相机开始狂拍,因为伯纳德之前做好了功课,整个教堂没有其他游人,另外三个也乐得她由着性子,在一旁快乐地跟随,伯纳德和晓晴始终是手拉着手,目光还时不时地交汇一下,晓川刻意和他们两个保持距离,于是也只能紧紧跟着若初了,若初倒是有了一个比较好的摄影师,除了为杂志取景外,自己也照了很多像。
接下来伯纳德邀请晓川和若初去他乡下的家小住,因为晓川和若初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一定要让他尽到地主之谊才行,不然他们是无法安心地去度蜜月的,晓晴也不答应,盛情难却,若初为难地看了看晓川,晓川想也没想就极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等到若初一行人被领到德比郡的一个美的如同梦幻般的天鹅湖城堡的大房子前,若初才明白伯纳德口中的乡下居所是什么,宽阔的林荫道,碧蓝幽静的湖水,上面有几只天鹅悠闲自得地浮在其上,不远处的缓坡上有一些鹿或躺或卧,这样的地方除了影视作品,若初还真是没有亲身来过,这简直就是《傲慢与偏见》中的**里庄园啊!
“太美了!”若初由衷地惊叹,拿着相机又开始拍个不停。“这里叫什么?伯纳德叔叔?”镜头对着湖中的天鹅,若初问道。
“名字?这房子是祖父传下来的,也没正式起过名字,一般大家都叫克伦威尔庄园,要不,萨宾娜你帮忙起一个名字好了。”伯纳德想了想说道。
“那就叫**里好了。”若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边说边又换了个方向拍另一只天鹅。
“**里?那我不是成了费茨威廉·达西?”伯纳德夸张地叫道。
“那,我就是伊丽莎白·班内特。”晓晴默契地接口。
“NO,NO,晴,你忘记了,你现在应该是伊丽莎白·达西了才对。”伯纳德马上纠正晓晴,因为在《傲慢与偏见》中,伊丽莎白是在和达西婚后住在**里庄园的。晓晴笑着捶了伯纳德一下。
“那,我是谁呢?”若初举着相机直起腰挠了挠脑袋。
“你为这庄园起的名字,你说你是谁呢?”晓晴忍不住提醒。
“哇,那正好应了一部电影的名字了……”若初说道。
“《成为简·奥斯汀》。”一旁的晓川终于开了口。
“宾果!”若初的话伴着笑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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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庄园的内部并没有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么华丽,因为不管多么奢华的东西只要经过历史和岁月的洗礼也不复最初的惊艳,如果你想在有上百年历史的老房子里找金碧辉煌的装饰比如色泽鲜亮的壁纸之类,那你恐怕要去摄影棚了。
庄园内部的各色物品软硬装饰都是半旧的,但是可以看出做工的精细和考究,每一件都是精品,折射出历史感和沉稳,这让若初不由得想起在哪曾看到过的一个观点,说这才是贵族和暴发户的区别。
而在充满古旧气息的老房子里安装了只有现代才有的电器也是在影视作品中无法看到的,如果你看电视能在十九世纪的城堡中找到空调,你一定会认为那是个穿帮镜头,但在这里,平板电视和古董柜和谐相处,一点也不突兀,因为这里并不是供人游览的地方,而是伯纳德真真正正的“乡下”的家。
若初一进来,也是毫无意外地拿一件件的东西开拍,这里面的哪一件拿出去都可以进博物馆了,而她又怎么能放弃这个参观的好机会。
而让她最舍不得离开的则是藏书室了,这里简直可以和一个小型的图书馆媲美,若初不禁想,要是老妈来的话恐怕会乐不思蜀了。
这房子本来举架就高,书都是从地面码放到天花板,书柜上层的书籍需要爬到梯子上才能够到。若初随手在能够到的地方翻阅了几本书,有一本是名着的第一版印刷本,而另一本竟然有毛姆的亲笔签名,若初把所有东西一扔就不出去了,还是晓晴将她强行拉出去要她自己去选房间。
伯纳德的客人陆陆续续到了,晓晴作为新的女主人不能怠慢,而若初则对那些人没什么感觉,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而已,尽管哪一个人的名头拿出来都够上泰晤士报头版的,而晓川则遇到了他在英国文化界的熟人,想必是伯纳德故意的邀请,倒也不虚此行。
晚餐后若初见没人注意到她,一个人又溜进了那个藏书室,藏书室里有电脑,可以用来找所有书籍的索引,也可以上网,若初随便选了几本书,便坐在厚厚的羊毛毯上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藏书室厚重敦实的大木门响了一声便被缓缓推开,若初猛的一抬头,看到爹地侧身进来,然后又将门带上,心下一阵小鹿乱撞。
晓川进来也没说什么,随意地找了几本书,然后也像若初一样,坐在离她不远处的羊毛毯上,两个人很默契地席地而坐,将这里面的各式椅子和书桌当成了彻底的摆设。
若初在看到晓川坐定后并没有要和她交流的意思,就又低头去看书,可是这次却再也静不下心来,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往晓川那方瞟,在她的那个位置正好能看到晓川的一侧脸颊,那是最完美的一侧弧度,俊朗又不会过于坚硬,尤其是读书时眉头轻轻蹙起的样子让若初不由得移不开了眼睛。
“有事吗?”晓川早就察觉到了,这会不得不侧过头问了若初一句。
“啊,没,我是说,那个,亨伯特,那边有个躺椅。”若初正看着晓川出神,被他这么一打断,在撤回目光的同时扫到了那把躺椅,于是边说边指给晓川看。
晓川顺着若初手指的目光看了看,笑着说道:“躺椅和书是治疗失眠的黄金搭档,看来伯纳德家的藏书室还有这个妙用,但我现在还不困。”
若初也笑了出来。
“我们都不在,《镜像》和《绝·色》怎么办?”虽然出差也是工作,但是现在基本和玩差不多,不担心工作是不可能的,尤其现在还不仅是这一本杂志。
“放心,离了谁地球都照转不误。”晓川丝毫都不担心的样子,看来是都安排好了出来的,胸有成竹。
“哦。”若初再也找不到话题,晓川就又低头看书,不过这次,他似乎也心不在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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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到了《傲慢与偏见》就不得不多说几句了,这是除《红楼梦》外无论是书还是影视剧都是淡妆百看不厌的大爱,当然,译本的话要数上海译文出版社的,影视改编作品要数95年BBC版的《傲慢与偏见》,至今柯林·弗斯扮演的达西都是淡妆的梦中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