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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景宗眯着眼睛看着王靖,后者毫不逃避的对上他的目光,眼神中满是坚定,过了一会,他才开口说道。
“王靖,朕的掌上明珠奥古目前还没有驸马人选,以你的说法,岂非要仓促去找一个驸马吗?”
王靖微微一笑,“陛下您国事繁忙,无暇顾忌这些事情,应该是忘记了在叛乱之前您可是为她挑选过驸马的,我这件事松赞多杰殿下他可以作证吧。”
看到旁边的金国三皇子完颜雪望向他,松赞多杰一脸恼羞之色,吐蕃诸部虽然已经和金国和谈下来,但是这么多年的积怨,两个国家之间仍然难以释怀,让他在金国这些人面前承认他那次比武输了,实在是让他觉得这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而且对于那个比武结果至今他还耿耿于怀。
“王靖,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因为在我心中,多杰殿下虽然表面风流不羁,但内心却是古道热肠,宅心仁厚,而且一言九鼎,所以在下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殿下您。”
“切”,松赞多杰冷哼了一声——果然是好眼力,本王隐藏的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
松赞多杰虽然没有回应,但是看他的神情显然已经默认了,而其实,此刻坐在大殿的辽景宗心里却和明镜一样,如果他连奥古的婚事都忘记的话,那他也不配被称为辽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代圣君了。
以辽国苦寒之地,东欺西夏,北拒金国,南侵宋朝,这样的功绩在辽国历任君王中也是绝无仅有,空前绝后的。
他只不过是在等,在等真正适合耶律奥古的那个男人出现,比武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知道自己不行,也要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得到奥古,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能够放心把自己的掌上明珠托付一生的那个人。
松赞多杰、萧挞凛、王靖……
甚至就算其他的人如果这样做,他也会考虑进去的。
而显然这个人好像已经出现了,就在大殿之上。
王靖有些紧张的盯着大殿之上的大帝辽景宗,他显然不知道他的厚脸皮如今已经形成了某种优势了。
过了好一会,在他的期待目光中,辽景宗才缓缓的开口,“你这一说朕倒想起来,确实有这件事,但那场比武临时中止了,所以朕认为那场比武结果是无效的。”
“无效?”
“是的,无效。”
“陛下,这怎么会是无效呢?你看,我打败了滕格林沁,而滕格林沁打败了多杰殿下,现在只剩下萧挞凛将军没有出手,但是我想,以滕格林沁,他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难道结果还不够明朗吗?”
王靖耐心和耶律贤讲道理。
“但你怎么知道萧挞凛将军一定会输给滕格林沁呢,而且,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也许多杰殿下也可以打败滕格林沁,反而你却不一定能够赢了呢……我看不如抽个时间重新比试一次吧。”
耶律贤一脸的微笑,他早已经通过滕格林沁知晓了当时场内发生的事情,包括王靖的投机取巧。
重新比个头啊,你这个老不死的分明就是不想把你女儿嫁给我!
王靖在心中愤然的咒骂着这个老狐狸,脸上仍然堆着微笑,
“呃,这个我看没有必要了吧,大家都是素质这么高的人,每天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意思,更何况现在巫妖族还未找到,倘若在比武过程中我一时失手伤了他们,万一巫妖族趁虚而入那怎么办——我王靖绝对不会因为一己私欲,不顾全大局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
“很显然,根据比武的规则,我就是最后的胜利者,陛下,请您恩准,将耶律奥古赐婚于我。”
王靖说到这里,立刻向前迈了半步,出人意料的半跪在了地上。
在他望着大殿正中耶律贤的眼中,满是真诚和期待,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刚刚跪下的那一瞬间,在他身后的赵灵儿身形莫名的颤了一下,随机恢复了常态。
在大殿的其他人,显然也没有料想到原本讨论巫妖族的议事最后变成了这种情况,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帝耶律贤身上。
耶律贤眼睛注视着王靖,那一道目光仿佛透过眼睛直接看穿了他的内心,良久,他终于开口说道,“王靖,你可是真的喜欢奥古吗?”
“是”
“你会让她永远的快乐,不受到任何一点的委屈吗?”
“是”
王靖大声的回答。
“既然这样”,耶律贤站了起来,“今天的议事到此结束,王靖你留下。”
……
……
大殿外的广场上,两列盔甲鲜明的皮室军士兵神色威严的把守在台阶两侧,长长的阵列从大殿门前一直延展到远处的大门外,而在长廊边也有几名身体强悍的士兵傲然而立,脸色庄严肃穆。
在一个月前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厮杀,但如今广场上的血迹早已经被清洗干净,只是在青石板缝隙中才偶尔可见一些暗红色,可以见证当时的情景。
午时阳光正烈,宫门外已经传来了前来换班侍卫的脚步声,而这时,久闭多时的殿门也终于被打开,先是顶着白色斗篷的萨加摩尔西一行人率先出来,然后就是金国带着半扇面具的完颜雪和跟随他的人,以及松赞多杰等人,最后出来的是一脸清秀之色的赵灵儿和陈柏等陈家成员。
赵灵儿在离开之前,又回头望了一眼大殿方向,此时大殿的门已然再次合上。
……
待众人散去之后,整个大殿,只剩下耶律贤和站在他面前的王靖两个人。
王靖并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被单独留了下来,他看着耶律贤的目光,充满着疑问,而且他的脑袋也在飞速盘算着,这到底是准备答应他还是准备拒绝他的节奏。
“你一定是很奇怪朕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吧,因为,朕也很奇怪,你和奥古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突然爱上了你。”
大殿内,突然想起了耶律贤的声音,不过和平时不同的是,此时他的声音少了一些往曰的威严,更多了一些温和。
“陛下,这是您让我留下来的目的吗……事情是这样的……”
……
王靖便将他和奥古之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到两人从遇到西夏兵返回塞北草原这其中的经历,全部讲给了耶律贤听,尤其重点描述了他如何奋不顾身英雄救美,机智果敢等桥段,对于他调戏奥古以及带错方向多走了几天这些事情则只字不提……
“也就是说,你还曾经救过奥古的命?”
“是的,陛下,不过当时是在下的职责所在,换到任何人我想都会这样做的。”王靖谦虚的说道。
“恩,朕知道了。”
耶律贤有些明白了,奥古为什么这么多年对他选中的那些大辽优秀青年全部看不上眼,原来是在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而这个人应该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青年。
毫无疑问,这个挂着大宋使团副使的小子,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奔着奥古来的。
耶律贤不由得仔细的打量着王靖,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从气质到眼神,但除了感觉到他有一些偏瘦外,并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相貌也是极为的普通。
但从他之前得到的情报上看,面前的这个王靖绝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没有任何的背景,以二十多岁的年纪,便已经成为大宋帝国最年轻的国公,就算是背景极深的贵族世家,那也绝没有开过先例。
在中原任何一个朝代中,对于连见到皇帝都可以免礼节的国公爵位的授予,绝对是慎之又慎,能减少就绝对不会增加。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王靖提出要竞选奥古公主的比武时,耶律贤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上的公爵光环。
后世史学家曾经分析过为什么王靖当时这么年轻就获得国公的原因,有一种极为主流的说法,他们把这归结为当时家族平乱之后新兴贵族和旧贵族之间不断产生矛盾,而宋真宗赵恒为了平衡双方权益,最后选出王靖作为新兴贵族的代表,当然,应州府在这场战争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条件,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赵恒当时已经决定将自己最小的公主清虚公主许配给他,也算是提前送了嫁妆。
不过赵恒肯定没有想到,他给清虚公主内定的驸马,竟然会先跑到辽国去别人那里做上门驸马。
此时,耶律贤在观察了一会王靖的反应之后,终于开了口,
“王靖,虽然你救过奥古的性命,但是朕不得不告诉你,朕已经决定将奥古许配给吐蕃诸部的二皇子松赞多杰了,因为朕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口头承诺,只相信眼睛里看到的,松赞多杰是所有人中条件最好的,奥古到了吐蕃诸部,就会成为世子妃,甚至以后极有可能成为吐蕃诸部的一国之母。”
“奥古曾经和在下说过,她的父皇是全天下最慈爱的父亲,只要她想得到的就一定会满足她,但是在下不明白,为什么唯独她的终身大事你要违背她的意愿呢?”
“作为她的父皇,朕自然是希望她更幸福,而且奥古仅仅是和你相处不到二个多月,朕又怎么得知道你不是在欺骗她,或者别有所图呢。”
“陛下,在下自从和奥古分开之后,便一直孤身一人。”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王靖对天起誓,一定会用全心呵护奥古,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若违背……”
“不用发誓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你……”
辽景宗微微一笑,“不过,如果你能够抛下你现在的身份,留下辽国的话,朕会重点考虑你的请求的。”
王靖顿时一愣。
“王靖,朕老了,最喜欢的女儿就是奥古,朕可不希望她离开朕太远,既然她喜欢你,而你若是真的喜欢她,那就应该留在辽国,朕保证,先赐予你二品爵位,一旦时机成熟,你就将是辽国最赋予众望的肱骨重臣。”
事已至此,王靖总算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这是想把他留在辽国啊。
见王靖还在犹豫,耶律贤继续说道,“王靖,只要你肯答应,你们那边朕会去派人去说,相信会给朕一个面子,毕竟,作为辽国的驸马留在辽国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耶律贤讲完之后,便把目光投向了王靖,在他眼中的王靖,正微微皱起眉头,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陛下,恐怕我不能答应您。”
耶律贤脸色刚变,又听到他说了一句,“因为真宗已经决定将清虚公主许配给在下,倘若在下因此而不回到大宋的话,我怕会引起辽国和宋朝之间不必要的误会,凭空增加两国的芥蒂。”
耶律贤腾然站了起来,在他的眼睛里猛然闪过了一丝杀机。
让一个堂堂公主去当一个偏房,这已经脱离了侮辱的层面,这简直就是肆无忌惮的疯狂。
“陛下您误会了,请听我解释,虽然陛下决定将清虚公主许配给在下,但是在下却喜欢的是奥古殿下,只是……我必须要带奥古回去。”
……
……
长长的朱红色的宫墙旁,罗尔成正带着一小队士兵躲在阴影处。
现在正值盛夏,烈曰炎炎,站着不动都会冒出一身的汗水,在皇宫正门前,二队身材魁梧的皮室军士兵威风凛凛的对视着,身形纹丝不动,在他们的衣领上,汗水早已经被烤干,只留下淡白的汗渍,常年的风吹曰晒让他们肤色黝黑,但看起来却更加的强壮。
自换岗之后,这些负责守卫宫门的皮室军就几乎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和不远处罗尔成这些举止懒散的大宋士兵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在另一侧,四个穿着极为普通的平民模样的汉子坐在宫墙的阴影里,一边闲谈着不时将目光投向宫门那边,但宫里却安静无比,没有人进出,只有不知名的虫子不时发出“撕拉,撕拉”的声音,给炎热的天气更增加了一丝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