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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亚一脸微笑的递给一个前来办理镖师申请的人一份申请单,那个人怔怔的看了她很久,才回过神来,尴尬的拿着申请单跑到一边去填写。
而对于刚才那个人的反应,荆亚早已经习惯了,她那绝色的容颜远近闻名,很多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能够看她一眼,雇佣镖师是假,来看她是真。
作为原荆家族长的掌上明珠,荆亚并不只是镖局任职这么简单,她另一个身份还是《宋时》的一名成员。
也是到了《宋时》,以及通过她的哥哥荆平这个《宋时》高级成员,她才猛然发现,原来当初她和叶朝云一起时她一直看不起的那个王靖,竟然是整个《宋时》组织的缔造者。
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她绝对不会把那个弱不禁风、油嘴滑舌、甚至看了他一眼就不会再烦别人的男人,和《宋时》主人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想想她当初对王靖的讥讽和嘲笑,还有她那种不屑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她都感觉到脸上一阵发热,在她得知王靖跟随使团来到临潢府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一种想再看他一眼的渴望,但她被王靖冷落在应州知府事府时的经历,让她无法鼓起勇气去再见他一面。
“美女,今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去酒吧喝一杯怎么样?”
荆亚正发着呆,刚才那个人已经把申请表递了回来,她才真正的注意到对方,二十多岁,身穿的是临潢府最流行的款式,正以一种极为优雅的表情看着她,显然是一个贵族子弟。
荆亚随意将那个申请表插在了旁边厚厚的一摞申请表里,微微一笑,“您好大人,请把您的地址留下,您的申请表通过之后我们会派人和你联系的——不过你如果真想喝一杯的话,我们这有几个人到是很想去喝一杯,当然,如果您不介意买单的话。”
荆亚用手随意指了一下门前的两个镖师,那个贵族子弟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那两个镖师正对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着,那如同狗熊般强壮的身躯顿时让他升出了一种无力感,他一脸的尴尬,然后灰溜溜的溜走了,惹得那两名镖师哈哈大笑。
像这种找理由接近荆亚的男子,他们每天都会从镖师馆里扔出十个八个出来,以致于只要有人前来,他们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来这些人是真正的有镖师需求,还是目的是荆亚。
荆亚朝着这两名镖师点了下头,表示感谢,然后又开始低头整理眼前的信件,而那两名镖师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他们原本就是荆简不放心她特意派过来保护她的,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如果荆简知道,他之前那个娇生惯养又蛮横无理的掌上明珠,如今变成了如今这样有礼貌的女孩,不知道会有多欣喜若狂。
晚霞映红了半边的天空,在苍穹下的草原上,一条长长的马车队伍有条不紊的在蒿草中行进着,咯吱作响的车轱辘声伴随着风声有节奏的在旷野中回响着。
在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行程,王靖一行人终于再次途径漠北草原,通过雁门关,回到了大宋的境内。
……
宋宗一七八年秋至,几乎是夏末刚刚过去,第一股极为反常的寒流就从吐蕃诸部的雪域高原,越过宋境西部成都府路,由西向东,席卷了整片大地。
寒流突然临至,气温骤然降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以至大宋境内很多还未秋收的农作物就这样挂满白霜的耸拉在田间,尤其是以畜牧为主要经济,被誉为塞北草场的的应州,更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草场减产三分之二以上,那些原本还在指望着今年过个好年,依靠着马群和羊群维持全家生计的那些最底层的牧马人望着眼前已经枯萎的一片蔫黄,垂足顿胸,欲哭无泪,大宋顿时陷入了粮荒危机……
此时,距离大宋在塞北设立军营已经过去七个多月,距离各州县新任知府事相继走马上任也已满七个多月,很多地区受常年战乱的影响,原本满目疮痍的悲凉景象才刚刚有所好转,,燕云九州才安稳下来,百废待兴,才刚刚有一点起色,这场百年一遇的霜降莫让所有人全部猝不及防。
历史上曾经记载过一百二十多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类似的霜降,波及了当时整个中原,全国各地农作物达到减产一半以上,甚至更多,直接导致了有近四分之一的人没有挨到第二年的春天,很多地区饿殍满地,易子而食,据不完全统计,那次霜降造成了霜降区域人口锐减到三分之二,而那一年也正是突厥向中原发动大规模进攻的那一年,北部一代的边关要塞,粮草几乎全部告罄,抵御突厥驻守的将士们每天都在勒紧裤腰带和那些强壮的突厥人作战,北部防线岌岌可危,以至于到了后来,大量的尸体被从要塞守军从城墙下拖了回来,然后神秘的消失,当天,那些每天喝着见不到米粒稀粥的要塞士兵,终于在夜晚来临前,在餐桌上发现了大块的烤肉。
凭借着这些“烤肉”,这些代表着汉人最后希望的守军终于抵挡住了匈奴军队如潮水般的进攻,坚持到了当年的秋天。
这一段并不光彩的历史被人刻意的掩盖起来,只有从少数的野史外传中才能发现描述当时情况的只言片语。
而很多人对那些烤肉的来历都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人愿意却捅开那一层纸。
大宋境内,各州府请求调拨粮草的信函如雪花般飞向了汴京城,信函内的语气一封比一封的急促。
“皇上,粮仓库存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不及时调拨粮食的话,这里的百姓恐怕很难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啊。”
“十万火急,本行省大部分地区颗粒无收,所有粮行全部缺货货源,导致各局部地区出现骚乱,请立即调拨粮食,否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骚乱,会更加难以控制。”
“陛下,臣这里再次出现家族余孽,这些人数众多,持刀蒙面,已经有多个主城运粮的商队被抢,请陛下调大军进行镇压,防止家族余孽死灰复燃。”
……
就连在雁门关防守的杨延昭,也派人过来问询——听闻今年境内遭遇霜降,不知粮草等军需供给是否出现困难,目前关内尚有余粮可供一年,若有困难可先解决其他地区为先,请勿挂念。
据说,当宋真宗赵恒从书案厚厚几摞要求紧急拨粮的信件中打开这封来自雁门关的信件时,感动得差一点当场掉下了眼泪。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栋梁之才,这才是朕的真正臣子,你在看看你们,每天就知道催着管朕要粮食,朕也是人,不是神,现在全境遭遇霜降,你以为朕就能凭空变出粮食来吗?朕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大殿上,宋真宗赵恒对着刚刚从外府路风尘仆仆赶来求援的这些官员们大骂着,而底下这些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宋真宗赵恒大骂了几句,见底下的众人毫无反应,也觉得索然无味,叹了口气,“好吧,你们说的事情朕已经知晓了,你们都是朝廷的要臣,为百姓考虑也是对的,能够这么远跑过来为民请愿,光凭这一点你们的心思也难得可贵,但是……”
他的话锋突然一转,“朕希望你们能够从更高的角度,从大宋的利益角度上去考虑一下,学一学人家杨延昭,不要光想着自己这一块儿,也要想一想别人,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朕会考虑一下的,不过朕要告诉你们,千万不要过多的指望朕能为你们做些什么,以现在的情势,只有各地自己靠自己了,你们都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还有不少是当年殿试上的佼佼者,朕相信你们一定不会令朕失望的。”
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的官员们感觉头皮发麻,后脊背不由冒出一股寒气,所有人能够感觉得到大殿上宋真宗赵恒那种充满威严的目光,正在注视着底下,等待着他们的回复。
他们明白宋真宗赵恒最后一句话中所蕴含着的深意,如果你连自己分内的事情都做不了的话,那么你也就不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陛下,臣知道怎么做了,臣这次回去,就下令将当地所有粮行的粮食全部集中起来,严禁囤积居奇,同时,发动全州府的民众,寻找可以暂时替代果腹的食物……”一位官员略微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说道。
赵恒点了点头,“海大人,你能这么想,朕觉得很欣慰,作为一个州的知府事,朕赋予你们的权利,不是用来遇到困难就向朕求援的,而是首先要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重视民生,维持地方的安稳,防止发生民变,对于这次霜降之灾,朕已经有了对策了,但是在这之前,各地的所有一切,还都要靠你们啊。”
说到这里,宋真宗赵恒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在大臣行列中的另外几个人,他们都是从全国等地赶过来的官员,他的话表面上是说给这个海大人,实际上也是说给所有的人听。
在这种时候,你们与其把精力放在等待朝廷支援上,还不如趁早的滚回去扒树皮去,小心连树皮都被抢没了。
……
大殿朝会结束之后,丞相李沆和参政知事徐曦被大帝赵恒单独留了下来。
徐曦刚刚上任参政知事不到半年,这段时间一直兢兢业业,与李沆、丁谓等要臣一起协助宋真宗赵恒处理朝政,他为人清廉,一心为公,却又不结党营私,基本从事的就是皇宫——府邸,两点一线的生活,他最近的表现深得赵恒的信任。
在一位宣读官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赵恒的书房在门外等候,不多时便被叫了屋子。
他们看到,此时宋真宗赵恒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衣袍,正和往常一样坐在书案前处理着奏折,不过,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吕蒙正这时候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见两人来了以后,便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微笑着让他们坐下,见他们坐下以后,他才开口问道,
“现在国内粮食紧缺,依你们看应该如何应对?”
“回陛下,据臣所知,此次霜降虽然波及范围较广,但大部分还是在吐蕃诸部和我大宋境内,而吐蕃诸部以放牧为主,损失最严重的其实只有我大宋,因此,老臣建议,我们不妨向其他国家寻求支援,购买他们的粮食即可。”
李沆极为恭敬的站起来回来,而在一旁的徐曦,则老实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发言,他心里很清楚,虽然宋真宗赵恒并没有指出谁先回答,但很明显,李沆为丞相,他为参政知事,哪有先开口的道理。
“徐大人,你是怎么认为的?”
徐曦还在沉思着,这时赵恒已经叫了他的名字,他立刻慌忙的站了起来,习惯性的朝着旁边刚落座的李沆看了一眼,见李沆朝着他点了一下头,他才放心的一拱手,对着赵恒说道,
“回陛下,为臣赞成李丞相说的话,如今国内作物大规模减产已成定局,根据这段时间统计的结果来看,除了雁门关,和和放牧为主的应州等地还能够勉强维持下去外,包括汴京这边的几个州府,都没有多少余粮,所以想办法从外面购买一些粮食这唯一的一个办法了。”
赵恒皱了下眉头,“徐曦,各地的府路都没有存粮吗?”
徐曦摇了摇头,“今年塞北九州才刚刚收复,加上这几年连年征战,各府路的存粮早就被消耗一空了,粮仓里连一粒老鼠屎都没有,原本计划在今年秋天能够为朝廷存下一些余粮,但没想到……”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大宋这十多年来频繁战乱,本来就没有存下什么底子,才刚刚恢复了一些元气,又碰到这种人力无法抵抗的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