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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科尔沁格格的地位,虽不如过去那么崇高,可大清至尊的太皇太后,身上流着正统科尔沁的血液,轻慢了科尔沁的人,那就是轻慢太皇太后,谁也不会当面做傻事。
再者慧格格养在宫里的目的,人人都明白,她自己来的日子久了,纵然年纪小,也懂了。
灵昭因为心情不好,见不得慧格格在两位答应跟前对自己没大没小,一时出言呵斥,忘了轻重,把个娇滴滴的小格格吓着了。
慧格格跑去慈宁宫找玉儿哭诉,说昭妃无缘无故责骂她无礼,可事实上,灵昭自己也吓着了。
当时看着慧格格哭着跑开,她脑袋里一片空白,深知自己闯祸了,。
舒舒听说这件事,便来慈宁宫将慧格格带去坤宁宫哄她玩儿,玉儿则对舒舒说:“没什么要紧的事,不必理会。”
“孙儿听您的。”舒舒虽然答应了,可心里有她自己的算计。
族人为她在身边安排的人手,时不时会向她汇报宫里的事,有些事纵然舒舒不想知道,也不得不知道。
自从马佳氏和董氏相继封了答应,这些日子以来,钮祜禄灵昭的日子就不好过,她既想与人亲近打成一片,又总端着自己的尊贵和骄傲,结果到头来,落得孤零零一个人。
舒舒眼下尚未掌权后宫,但不久的将来,六宫所有的事都是她的事,钮祜禄灵昭是将被她压在手心下,还是有能力与她分庭抗礼,一些规矩,从现在开始就该做好。
石榴送走慧格格后,来向舒舒回话,随口说:“昭妃娘娘也是,慧格格好歹是太皇太后娘家的人,年纪也小,她何苦计较这些事。”
说起娘家人,舒舒还没进宫时,就听祖母她们念叨过佟家的女儿。
眼下虽然朝廷大权被鳌拜把持,佟家尚未真正成势,可十年后皇上必然要君临天下,那时候,佟倾弦刚好到了进宫的年纪,天时地利人和。
眼下,不过是个科尔沁来的格格,钮祜禄灵昭就容不得,将来那一位进了宫,她不得气疯了?
“娘娘?”石榴见舒舒出神,笑道,“您别放在心上,太皇太后都说不追究,难道真的帮着自家的孩子,责备昭妃娘娘的不是吗?”
“我知道。”舒舒说着,朝乾清宫的方向看了眼,问石榴,“皇上回来了吗,还在书房?”
“奴婢这就派人去问。”石榴道,“您要请皇上来吗?”
舒舒定下心,起身道:“我去吧,去去就回。”
石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惺后便一阵烟地跑了,从后门去乾清宫,舒舒已是熟门熟路,她也知道在哪一扇窗下,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书桌后的皇帝。
而乾清宫的人,从来不会拦着皇后,总让她静静地等在这里。
此刻玄烨回来不久,刚换了便服,站在桌前随意地翻阅书信,经大李子提醒,才看见窗上冒出舒舒的脑袋。
两人对上目光,舒舒便踮起脚朝玄烨招招手。
玄烨走到窗前,卷了书在她额头轻轻一敲,嗔道:“做什么不进来?”
舒舒说:“在这里说话太严肃,有些小事儿,想和皇上商量。”
“去哪里说?”
“御花园里桂花正甜。”舒舒笑语嫣然,“皇上可得闲?”
玄烨撂下书,转身绕出门来,挽了舒舒的手说:“我们去采桂花,叫嬷嬷做点心吃。”
御花园里丹桂飘香,连空气都是甜的,玄烨命大李子带着小太监采桂花,自己和舒舒沿着花径散步。
从早晨范文程头七,他和皇祖母的相谈,一直说到今日太傅突然被召回宫,因为没来得及备课,就给玄烨讲了些上古传说。
舒舒听得津津有味,羡慕不已:“我也想随皇上去书房,听说当年太宗,就给皇祖母和姑姑们另开了书房。”
玄烨道:“眼下朕还没有这个魄力,等几时把鳌拜撂倒了,朕也给你另开书房。不……朕许你坐在朕的身边念书。”
舒舒娇然笑:“我不要,真要是天天腻在一起,皇上不厌弃我,我也嫌皇上烦了。”
玄烨在她腰里轻轻一掐:“放肆。”
舒舒怕痒,立时就求饶,软绵绵地说:“皇上不许挠我痒痒,不公平。”
玄烨伸手从舒舒发鬓上摘下飘落的桂花,放在她的手心里:“好了,朕知道你有要紧的事商量,而不是什么小事,说吧,朕听着呢。”
“慧格格去皇祖母那儿告状的事,皇上听说了吗?”舒舒的语气弱了几分,“昭妃责备她的事,您听说了吗?”
玄烨猜中了一半,很不情愿地说:“朕就知道,是这件事,上午皇祖母劝了,此刻你必定也要来劝。”
舒舒问:“皇祖母劝了?”
玄烨嗯了声,懒洋洋地舒展双臂:“皇祖母劝朕,要善待她。”
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好半天见舒舒没跟上来,又走回来笑道:“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朕不会怪你,你有你的责任和立场,同皇祖母一样。”
舒舒说:“这就要一年了,我和皇上从陌生到现在无话不谈,可是您和昭妃的关系,几乎没什么变化。人都有私心,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当她不存在,可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意识到,这样不行。”
玄烨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朕知道,鳌拜他们早晚也憋不住,久了,指不定还要对你出手。”
舒舒说:“族人会保护我,皇上不必担心,我也不怕。但是……”
“什么?”
“去年地震,在南苑,皇上保护昭妃,是本能使然,还是想在她心里留下些什么?”舒舒问道,“对于钮祜禄氏,我想知道皇上的心思。”
“朕对你说,不会再拦截你的书信,这意味着什么,你可明白?”玄烨反问。
舒舒微微蹙眉:“皇上的意思是,您也同样拦截了翊坤宫的书信?”
玄烨道:“最初,你们俩对朕而言,并没有差别,朕抱着公允的心,要善待你们。可是她太过分,既然做了朕的妃子,还一颗心全放在家族,把宫里什么事都往外说,要朕如何与她亲近?”
舒舒心头一沉,毫不掩饰地问:“倘若臣妾也和她一样,皇上和臣妾的情分是不是……”
玄烨正色道:“你不必觉得唇亡齿寒,任何事都有因果,朕首先是大清的皇帝,才是你们的丈夫,你若是要钻牛角尖,朕也无从解释。可你若能想明白,这里……”
玄烨把舒舒的手抵在胸口:“朕把你放在心里,你感觉不到吗?”
舒舒的心砰砰直跳,郑重地点头:“当然知道。”
玄烨说:“那就别钻牛角尖,别有什么唇亡齿寒的悲哀,你是赫舍里舒舒,不是钮祜禄灵昭。”
舒舒哽咽道:“皇上生气了?”
玄烨摇头:“只要你不犯傻,朕不会生气,别把自己和她混为一谈,她不配。”
舒舒窝进玄烨怀里:“我再也不提了,不要生我的气。”
玄烨吻她的额头,温和地说:“朕不敢反驳皇祖母,只能反驳你,你说你是不是活该,撞到朕的气头上。”
舒舒咕哝了一声:“可是人家也想做个好皇后。”
玄烨说:“你做你的好皇后,别把朕推出去,该怎么对待她,以及将来的所有后宫,朕就算现在不懂,将来也会明白。”
舒舒答应道:“翊坤宫的事,我再也不管,现在问清楚弄明白,我心里也踏实。”
这边厢,大李子采了一大捧桂花来,却撞见帝后相拥,亲昵地说着悄悄话,他赶紧转身退下。可是,没来由的,大李子想到了皇帝和昭妃在一起时的光景,那小小年纪的女子,也实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