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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端着买好的早餐,犹豫着敲了敲范彤的房门,许久里面也没有回应,这大小姐睡觉睡得也太沉了吧!掂了掂口袋准备放弃,玄关的电子门锁却滴的一声被打开。范彤手里拎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有事吗?”“你去哪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对方询问“你先说”紧接着又异口同声的谦让起来,范彤干脆坐到沙发上扬了扬手,展鹏会意将早餐摆在茶几上“我买了早点,一起吃吧!”“不了,我吃过了,你们吃吧!”一面鼓捣袋子里的东西,头也没抬的婉言谢绝。“她不吃我吃”王磊从卫生间洗漱出来,一个箭步窜到茶几边,抓起肉包就往嘴里塞,纯牛肉馅儿的大个包子,搅拌在内的调料使得肉馅儿松香可口,外面包裹的发面面皮绵软而有嚼劲,配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再来一碟自家腌制的小咸菜清淡而爽口,此时如果送上两颗拨掉皮的茶叶蛋可堪称锦上添花,用美味唤醒清早浑浊的大脑,其实幸福也很简单。
两个人边吃边听范彤交代一会要去办的事情,之所以一大早她就出门,是去找人伪造一份保险合同和三份工作证件。“我们这是要在这定居了麽?干嘛弄工作证?”王磊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问道。“昨晚我熬夜利用这里的局域网查到了一些关于韩莹莹一家的八卦消息”打开平板,点击有关韩莹莹的报道范彤念道“死者韩莹莹系我市餐饮大亨韩宝国的独生女,由于其母早逝韩宝国对女儿呵护备至,连其丈夫韩氏集团总经理郝仁义也是入赘女婿。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遭遇,经受不住打击的韩董事长突发脑梗现已入住本市第五人民医院接受治疗……”后面多为八卦周边新闻,范彤便没有继续读下去。“不要听说是入赘女婿就怀疑人家有杀人嫌疑,官方不是说疑似入室抢劫杀人麽!再说了,你也不想想,假设郝仁义杀了韩莹莹,他本来就是入赘娘家,眼下又没有孩子,这回连和大财主的唯一牵连都没了,他岂不是要被扫地出门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王磊的质疑确实有些道理,然而想起韩莹莹死后安详的表情,范彤总是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所呈现出的那么简单。“不管怎么说,去调查一下终归不会错,就当是为郝仁义洗脱嫌疑了,至少也能彻底打消我心里的疑问。”“无所谓”王磊耸了耸肩膀继续享用简单而美味的早餐。
“您好,我是今早联系过您的保险调查员范晓,这二位是我的同事,小王、大鹏”郝仁义将他们三人让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范彤做着自我介绍。“我感觉她的假名应该叫范铁比较合适,铜铁锡氯好歹没出一家门”王磊压低声音在展鹏耳边悉索。“闭嘴!”展鹏偷偷掐了他一下,本来就做贼心虚,还胡说八道,一会万一露馅了,可怎么是好?
“首先对韩女士的不幸,我们代表公司向您表示哀悼,还请您保重身体节哀顺变。”范彤像模像样的翻开随身携带的文件夹“您太太韩莹莹女士,生前在我公司购买了一份100万保额的人身意外保险,受益人写的是您。跟在电话里同您讲的一样,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例行公事对韩女士的去世做一下简单的调查,如有不妥的地方还望您能谅解!”
郝仁义,大约三十六七岁的模样中等身材,身着简单无任何装饰的纯白色t恤,下巴上挂着潦草的胡茬看起来很是憔悴。“好的,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就是了。”关于韩莹莹的死,郝仁义的回答与官方的报道,并无不同。问及事发当日他的不在场证明时,他很坦然的回答道,陪客户在ktv喝酒,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客户,说着还把那客户的联系方式留给他们。
“如果您不介意,我还希望了解一下您二位的夫妻关系怎么样?”范彤试探的询问,得到郝仁义的默许继续开口“听说您是韩家的上门女婿”她故意重音落在“上门”这两个字上,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郝仁义对此并不介意“而且外面有流言称,您在韩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人前光鲜是集团的高管,而回到家里,您的太太对您非打即骂,岳父也并不把你当做一家人看待,是这样吗?”展鹏、王磊不敢插嘴,他们知道这些,事实上都是范彤为了从郝仁义这里诈出消息,故意胡说八道的。没想到郝仁义竟然没有识破这丫头的把戏,很认真的回答“哪有的事,不要听外面的人以讹传讹。岳父一直当我如同亲生儿子,不然偌大的公司也不会交给我打理。而我的太太,从我们谈恋爱到结婚后,从未间断的深深相爱着彼此,只是一年前她不幸的流掉了我们的孩子,恢复期间情绪有些失控,才被外人传了闲话。她一向还是很温柔的。”
范彤又陪着郝仁义东拉西扯的,聊了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展鹏装作活动身体,伺机在房间里扫视,寻找曾经遗漏的信息。地上的血迹早已被清洗得一干二净,仿若这里不曾发生过命案,墙上的婚纱照里已故的伊人仍旧笑的甜蜜,独留手上象征着爱恋的钻戒散发出寒灿灿的光芒。接了通电话,郝仁义称公司有事处理婉言送客,三人只好先行离开再做打算。行至玄关,展鹏忽然盯着郝仁义的手似无意的询问“郝总的结婚戒指也一并被盗走了麽?”郝仁义摊开手掌,浑厚低沉的嗓音发出悲凄的叹息“象征着爱情的对戒,一只不见,孤零零的戴着另一只又有什么用呢?徒添烦恼罢了!”说着竟红了眼眶,真可谓夫妻伉俪情深。“对不起,勾起您的伤心事了”展鹏不好意思的道歉,郝仁义强挤出一丝苦笑,互道别,三人走出了花苑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