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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任何事情的运转都会停止,河流会干涸,桑田会变沧海,唯有时间永不停止,再神通广大之人,再权势滔天之人,也无法限制它的不息流逝。
一天两夜,似是漫长,实则仅为一瞬,眨眼即过。
“秦远在搞什么幺蛾子,简直就是玩笑!”尉迟锋略带急躁地说道。这一天一夜中,秦远等人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
最先开始,秦远命令四十八名军士外加任鹤分成七个小队,进入山林之中狩猎觅食,等到他们带着满满的野味、山果、菜蔬出来后,秦远又带着众人开了一个盛大的焰火轰趴,美酒香甜,汁油滚动,精壮汉子们的划拳酒令之声直冲几里之外。
“这哪里是带兵啊,这是富家子弟带着狐朋狗友们的肆意妄为,寻欢作乐!”尉迟锋心中不止一次腹诽嘀咕,甚至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出言阻止,向玉尚书进言,重新接管百战营。
他可不敢想象,不久之后,秦远带着弟兄们冲杀战阵时是个什么情形,到时候他手里握着的可是一条条上有老下有小的鲜活生命。
费长明眨巴几下小眼睛,幸灾乐祸道:“哈哈,说不定这是秦远特殊的训练之法呢,事无定理,水无常势,练兵之道千变万化,哪能都按着你的标准。再说,秦远也并非全然吃喝玩乐嘛,你看他不也带人转了好些个圈圈吗?”
“但愿如此吧!”尉迟锋叹一口气说道。
“你还真信啊!”费长明张了张嘴巴,他可没有那个好心思开导尉迟锋,刚才一番话纯粹在取笑揶揄,瞧他笑话,但没有想到,他还当真了。
他们乃是军中袍泽,糙汉子一对,这般玩笑司空见惯,比这还过火的也不是没有,但真正的坏心眼倒是没有。
只是秦远做的也太过火了些。
一晚上的吃喝玩乐,闹腾不休,第二天早晨日晒三竿才出现,带着这些人在一块平地上转来转去,七拨人马转出七个圈子,飞沙走石,枯枝败叶飘扬,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儿,但尉迟锋和费长明却是一个咬牙切齿,一个大摇起头。
这哪里是练兵,看起来更像是排舞。
转来转去,绕来绕去,没有半点干脆果决,人眼睛都被绕花了,也不见起他们有什么高明的杀招,难道上战场也要这般绕来绕去,把敌人绕的头昏眼花,一个个倒地不起,等着他们去抹脖子?
“这舞排的还不错,放在凡人世界地方县城小台的晚会节目上,差不多也会赢得满场倒彩,满场嘘声。”费长明的嘴巴那叫一个毒啊,当时满脸严肃地给出了这个让尉迟锋想要揍人的评价。
——
尉迟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将口中苦涩一并咽下,道:“我还是相信秦城主的,他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瞎闹腾的人,我也是相信大人的,火眼金睛,洞若观火,提拔选员,从无失手,这里面的道理不是我能了解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做这般想法来自我安慰。
玉北辰乐呵呵瞧了两人一眼,又将目光放在山下的两拨人马之上。
太阳高高挂在半天央,炽烈的光与热洒落在大地上,浓绿的植被恹恹耸拉,显得无精打采,若用地球上的时间计算,此时已到了上午十一点左右,陈布所带之人早就兵甲齐整,磨刀霍霍,等待多时,而秦远所辖四十八人则刚刚赶到,风尘仆仆,阵仗散乱,看起来毫
无士气。
“呵呵,这还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老牛在咱们这里时可算是一位铮铮铁汉,冲锋陷阵,诛杀敌酋,毫不含糊,可到了秦远那边,这才一天两夜的功夫,就神情委顿,无精打采,跟个软脚虾没什么两样!”罗海龙站在队列靠后之处,眼瞧着隔着三十米空地的同袍,尤其是顶着俩黑眼圈,满身酒气的牛三槐,不由嗤声说道。
“这不是正好吗?那姓秦的能耐到此为止,输得惨烈些,也好给他敲个警钟,免得这小子日后继续狂妄自大,小觑英雄!”
“不过咱们还真得感谢他的这番瞎胡闹,若是他不来这番比试,那么我们可就得跟着他卖命,你们用脚趾头想一想,若是我们跟着这种人卖命,下场是什么?绝对不比那跟在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身边的四十万军卒差,迟早会被坑死!”
……
罗海龙与身边之人窃窃私语不停。
战斗还未开始,他们已经判定了双方的胜负输赢。
这一天两夜之中秦远那边是酒池肉林,篝火通明,欢声不断,而他们则是日以继夜的训练,大阵型冲锋,小阵型配合等等,从个人与整体,都调整到了极佳状态,就如吃饱豆粕的骏马,拉满弓弦的硬弓,只需一声令下,便会四蹄飞扬龙跃而起,玄松箭射,力透靶心。
陈布手持一杆鹅蛋粗细长矛,走上前来,看着秦远道:“秦城主,我以等候多时,您是否需要时间布置一番,我等再来冲阵?”
连罗海龙等人都能看出的情况,自然瞒不过陈布的眼睛。实际上,前两天夜里之时,他就知道了秦远那边发生的什么事情。
当然他没有派人去打探,也无需打探,秦远那边的动静太大了,即便是普通人隔着数里路也能够听到,更遑论是这些比禽兽还禽兽,比变态还变态的修行界好手。
此时再看,果然如他所料。
陈布不想让秦远面子太难看,让出一定优势,让秦远布置阵法,占据地势,结阵防守,当然这陈布也非慈悲菩萨,这其中也有自己的考量。
若是他与秦远完全公平的冲阵,他总是占了个经验的优势,说起来就是借机发难,不讲道义,传到上面,天知道玉尚书这些高层大佬会如何看待。
然而秦远却是摇了摇头,道:“陈副将的心意我领了,当初如何约定,我们便如何做好了,只是到时你输了,可不要不服气。”
“秦城主好气魄!”
陈布矛柄顿地,石砾飞散,大声道:“若是我陈某人输了,定当向您负荆请罪!”
他心中略带恼火,恼火秦远不识好歹,但也有些敬意,无论是年少轻狂,还是当真胸有成竹,这份不输人的气势正是一方将领该具备的。
秦远点了点头,取出方天画戟。
“百战营弟兄何在!”
陈布回到战阵,立于最前,胸口鼓动,大声喝问。
“在!”“在!”“在!”
“当!”“当!”“当!”
陈布身后百战营众人齐声回应,恍如雷鸣,又似风吼,二百余人,二百余声齐吼,二百余把重剑击打在肩头玄铁厚甲之上,人声剑声相合,排山倒海,扑面而来。
“杀!”
秦远为百战营气势所激,胸中争强之气窜起,三米长的方天画
戟窜起,摇摇指向对方二百多人,足下踏动,大地震颤,一步一惊雷。
“杀!”
秦远身后四十八位百战营军士以及任鹤皆是嘶喊,跟在秦远身后,绞起滚滚烟尘,恍如一条快速移动的巨兽长龙。
“中军前冲,两翼包抄,一网打尽!”
陈布也在同一时刻下达命令,正如他平日所为,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冲锋而去。
他不仅要正面战胜秦远,还要左右包抄,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他乃是久经战阵之人,手下兵卒数倍于敌方,若仅仅是战而胜之,那并不能满足他的要求,或者说在他看来虽胜犹败,他要的是一次冲锋,全部解决,一个不留,统统拿下!
陈布一方人马瞬息间分散成三部分,左右两翼快速绕行包抄,而中军则形成了一个以陈布为首的锥形战阵。
锥形战阵最早见于《孙膑兵法》,是战场冲锋最为强力的战阵之一,但必须前锋与两侧皆是勇猛刚强之辈,如此一来才能势如破竹,冲入敌阵,纵横切割,将敌人彻底冲散冲垮,而非以卵击石,冲入敌阵,犹如撞在石头上,将自己撞个半死。
而陈布做的就是这枚锥尖。
“轰!”
两拨人马冲撞到了一起。
秦远的方天画戟与陈布的铁矛交锋。
陈布面色猛地一变,他只感觉铁矛之上涌来一股澎湃巨力,只震得他双臂发麻。
秦远的修为境界比他要低上一个大层级,可是真实的战力却没有低上那么多,甚至单从力量上来说,还要高上他一筹。
“旋风破道!”
陈布双臂发力,铁矛陡然间旋转起来,撕裂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嗡鸣之声。
秦远先后在六合战阵与唐齐恶战中大显身手,陈布早就知道他绝非等闲,心中早有准备,所以遇到此情此景也不慌不忙,一招杀手锏顺势使出。
铁矛就像那疾驰的旋风,紧擦着铁枪,火星爆射,矛尖直往秦远怀中扎去。
秦远不慌不忙,一步落下,陡然之间,一道玄黑气息自地下升起,覆盖其身,那虚无缥缈的气息却如一张坚韧的皮革,阻住铁矛,晃动几下,却不破裂。
也就在同一时刻,秦远的身后升起了另外七道气息,或是赤红,或是青绿,或是玄黑,或是绛紫等等,这七道气息正好将那自行分成七组的人马笼罩在内。
经这七道气息加持,七组军士似是琼浆玉液,又像是吞了仙丹灵药,一个个精神大振,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扯着嗓子就往前冲去。
“不好!”
陈布大惊失色,他料想秦远有阵法之妙,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的阵法会有这般精妙,顾不得多看那七道气息,连忙抽枪,想要化解眼前危机。
“送上门来了,怎么还好意思收回去?!”
秦远乐呵呵笑道,也不见他有何动作,他身前的拿到玄黑气息竟是忽的凝实起来,化成一条大手,一把攥住了长矛,使其抽回不得。
秦远大戟前行,电光缭绕,陈布顿时中招,惨叫一声,全身抽搐,秦远又猛地挥动,一戟抽在他的肋下,将其抽飞出去。
“冲!”
秦远大戟前指,带着身后之人,直冲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