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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仙器呢?
敢在瞒后面加一个天字,隐藏的能力自然是极强大的。
当初简啻就靠着这件宝贝,完美的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只要不是主动脱离瞒天,神仙也拿他没有办法。
在完美的隐藏能力之外,还有一个便是化形。
可以化成林中之中,海中之水,漠中之沙,或者是直接化为无形,消散在空气之中。
除此之外,瞒天还是近乎坚不可摧的存在。
隐藏、化形、坚不可摧,是瞒天三大异能,或许还有些其他能力,风华忌觉得不重要便不曾细说。
不过瞒天之能想要发挥的淋漓尽致,也只有简啻才行。
现在的南灵歌顶着仙器炼成的躯体,只觉得累赘,发挥不出其作用。
风华忌似乎也不怎么把瞒天当回事,否则也不会抽出瞒天之灵,将瞒天炼成躯体给南灵歌用。
之所以要抽出瞒天之灵,一个是因为南灵歌压制不了它,另一个是除了瞒天之灵,其他火焰无法炼化瞒天。
且瞒天之中本就藏着简啻当初炼器的仙火之种,经过无数年的融合,与瞒天之灵融为了一体。
风华忌道:“还记得当初你将它当成鬼祖之心,一碰之下便被冻住之事么?”
南灵歌点头:“自然记得。”
她才一碰到瞒天就被冻的神魂颠倒,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那是瞒天为了隐藏自己而吸收太多凶煞之气的缘故。”
从一开始,瞒天便对他手下留情。
风华忌不认为死生轮回多次之后自己身上还会残留简啻的气息。
瞒天之灵自简啻消失后便陷入沉睡,全凭残余的本能行事。
但它毕竟是仙器,对仙气比鬼气要亲近许多,也是风华忌修为高深,它的一些残能还压制不住他。
后来瞒天散尽了身上的凶煞之气,便慢慢开始苏醒,风华忌凭感觉便揣测到它可是仙器。
再加上莲花座的刺激,瞒天便彻底醒了过来。
并且很快便认出了自己的主人。
风华忌道:“若你转世成人,不管历经几世,我想刀灵都能够认出你来。”
其中玄妙,风华忌也是参不透的。
“我的刀呢?”
南灵歌转首四顾,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把刀。
可是满屋子瞧了个遍也没看到扼灵。
风华忌道:“瞒天对他极为排斥,我便将它送到鬼狱中去了。”
“你怎么送去的?”
南灵歌先是惊讶,随后又有些愤怒,瞪着风华忌道:“你怎么也不问一声便随便处置我的东西?”
话才说完她便想到了自己的现状,一下子便又泄了气。
处置她的刀算什么,她的人现在都被他控制着不得自在呢……
风华忌瞧着她的表情瞬间三变,先是惊讶,后是愤怒,而后便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悻悻然垂着头,看样子是不打算再与他说话了。
风华忌觉得她的模样颇为有趣便欣赏了片刻。
不过还是要解释一下的,他可不希望她满肚子装的都是对他的怨气。
风华忌缓缓说道:“刀灵先前被魃妇吞入腹内,吸取了不少的内丹之气,觉得受益匪浅,他主动要求进入凶煞之地,现时你也用不到他,我便将他送入了鬼狱。”
其实刀灵原话是这么说的:要是一直跟着她这个废物主人,不知道哪辈子才能化形。主人既然靠不住,那便只能靠自己。
“哦。”
南灵歌恹恹应了一声。
尽管心里有不少疑惑,却是懒得问了。
被魃妇绞碎身子,魂魄受损后她便陷入昏睡,错过了许多事情。
她不问,风华忌却是主动为她解惑,将她不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比如鬼狱其实只是一个入口,进入其中的入口还有三个,分别在其他三国,各自都觉得那是属于自己的地界。
比如魃妇其实是薄野藏的,里面许多怪物都是人为放置的……
风华忌淡笑着说道:“等你身子好了,我便与你一同去取刀,再好好的走走看看可好?”
“……”
南灵歌闷着头沉默了片刻后慢吞吞的说道:“你不必如此对我,像从前一般便好。”
风华忌笑道:“哪个从前?”
明知故问!
南灵歌眉尖微微蹙了蹙,却是没有回答。
她希望的从前,是风华忌说出‘算了’两字的时候。
那时的他多洒脱,多淡然啊。
从前的都算了,谁也不欠谁的,各自安好就是了。
不过现在看来,应是不可能了。
不可强求,便顺其自然罢。
过不多时,赤淆、赤错与赤夸一同来到了南谣。
看到她的模样,赤错和赤夸也不免稍微怔了怔。
赤错毕竟是鬼主,到了人家的地头上自然要先与主人打招呼。
一怔之后便上前与风华忌寒暄去了。
赤淆冷着脸,像全天下都欠了他似的杵在一旁,谁也不看谁也不理。
赤夸看着精神还好,但昔日强壮如山的身子如今缩水了近半,变成了高瘦的汉子。
谁知道鬼也会因虚弱而瘦呢?
南灵歌一看他的模样,便知道他确实是不好了。
魂魄已经撑不起外身了。
“师父……”
南灵歌将赤夸让到榻上,才一出声便带了哽咽,眼里也泛出了水光。
赤夸咧嘴一笑:“我没事,你怎么样了?”
他身上仍有着昔日豪气,却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令南灵歌愈发心酸。
南灵歌哽咽道:“我没事,你怎会突然……”
“算不得突然,只是时间到了。”
赤夸挑着浓眉打趣道:“哎呀,不过一时不见,你这丫头不仅形貌变了就连性子也变了,怎么变得像个小娃娃一样喜欢哭哭啼啼了,该不会是个冒充的罢?”
原本他是想逗逗南灵歌,不想看见她一脸哀伤的模样。
谁想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南灵歌在眼里转了半晌的眼睛便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她这一哭,除了风华忌,其他三个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赤夸,直接吓的跳了起来,扎着手一脸尴尬的哄道:“哎哎哎,我是逗着你玩的,哎哎哎,你这丫头哭什么啊……哎……”
赤淆眉头拧成了疙瘩,向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去,硬梆梆道:“你哭什么哭,他离死还远着呢,再说那小白脸不是说能救她么?”
赤错则是满眼惊异。
他们都未料到南灵歌也会有流泪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