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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爱喜刚从苑外进来,脸上满是郁郁之色。
“爱喜,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洛鑫随口问道。
“没有……”她鼓起嘴巴正要关门。
“哎呀,别关别关,来吃喜饼哦,一篮子,够你们吃的咯。”
门外挤进来一个婢女,爱喜一瞧,不是弄月的侍女流香吗?
“诶,你干嘛?不吃不吃……”爱喜说着要把她往外推。
“爱喜,既然人家来了,干嘛不让人进门?”洛鑫已经走出了房间,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侍女,她满脸的得色,提着一个红色的竹篮,里面装的是喜饼?喜事何来?
“还是皇妃娘娘体贴人啊,你还不让开。”说罢,流香将爱喜拨开,爱喜心头一惊,担心的望着洛鑫,她还不知道呢,唉!
“娘娘,您看,这饼子有豆沙馅的、莲蓉馅的、糯米馅的,保管有您爱吃的。”流香絮絮叨叨的说着,洛鑫听的一头雾水。
“我们家主子,今日封了妃子,以后还要请皇妃您多多指教啊。主子特地让奴婢提了喜饼,说了,以后大家都是姐妹,要亲近亲近才好。”
“姐妹?……”洛鑫猛的一颤,“你……你说什么姐妹……”
“原来娘娘您还不知啊,今早宫里已经有许多东西赏过来,皇上的圣旨哦,我家主子如今可是月妃了……”
“月妃?”洛鑫眼前突然一黑,身子椅了几下。
“皇妃!”爱喜急忙过来扶住了洛鑫。
“妹妹!”门外传来一声娇柔的声音,洛鑫勉强稳住了脚跟,那进来的正是姚弄月。
只见今日的打扮与往日不同。洛鑫仍旧是一袭白衣,而她,却着一件淡粉色的锦衫,光滑润泽,高高盘起的乌黑秀发上,斜插着一只凤凰翱翔的金步摇,走起路来,那金步摇真是熠熠生辉,整个人越发的光华夺目、贵气逼人。
弄月弯起嘴角,轻抚头上的金步摇,道:“这是太后赐的,我说不要了嘛,太后一定要给,呵呵,我只好戴上了。真是没办法,太后说了,如今身份不同了嘛,要伺候皇上,不能不紧张点。哟,妹妹脸色有些发白哦,身体不舒服吗?”她貌似紧张的走到洛鑫的面前。
洛鑫在心里吁了一口气,为何逸南没说?他为何要瞒着她?一面是深情款款,另一面是虚与委蛇吗?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弄月见洛鑫没做声,轻轻摆了摆手,一只白玉的扣子从袖中掉了下来。
洛鑫低头看去,那分明是男子腰带上的白玉扣!腰带?她的身子完全僵住了。
弄月急忙弯身捡起,用丝帕小心翼翼的拂去上面的灰尘,喃喃自语道:“皇上的东西可不能弄脏了,下次皇上来了还要给他戴回去的。”
她抬头,看洛鑫的脸色已经差的不能再差,却全做看不见,殷勤道:“这封妃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我也叫人准备了一桌精致酒菜,请妹妹赏个脸,如画妹妹也在呢,大家可以聚聚,反正以后都是姐妹嘛,不见外的。”
洛鑫正不知要说什么,门外传来一句:“圣上驾到——”
门开了,逸南进了苑中,正看到两人对面站着。弄月面色一变,皇上怎么回来,急忙将那玉带扣藏进袖子里。
逸南眼色复杂的看了弄月一眼,低声道:“你先出去一下,朕有话跟皇妃讲。”
弄月低头,恨恨的咬了咬牙,轻声道:“是,臣妾遵旨。”
臣妾?洛鑫心里冷笑着,他的臣妾可真是不少啊?光这别院中,恐怕一院子都是他的臣妾了!
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洛鑫和逸南。
“你来做什么?”洛鑫冷冷回身往里走。
“倾城,听我解释!”逸南拽住她的手,“我不知道,都是母后的主意,我不知道会有弄月……”
哼!洛鑫冷笑着,连玉带扣都给人家了,他会不知道?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还会多出多少嫔妃爱妾?
她没有说话,甩开逸南的手径自往里走。
“倾城!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朕吗?朕已经不再是王爷,也不是平民,朕是皇上\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
“身不由己?”洛鑫回头,咬牙道,“我看你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心动神驰吧?”
“你……”
冷冷的空气,仿佛都会结冰了一样。
逸南叹了一口气,三千佳丽,都是太后一手安排,他现在忙于国政,哪里管得了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倘若,一次封妃就吵一次,往后还用过日子吗?
“那个聪明睿智、通情达理的倾城去了哪里?”他凝眸望着洛鑫,幽幽的说。
洛鑫心头一震,眼中氤氲着雾气,道:“哼,我从来都不聪明,从来都不通情达理,我就是这样蛮不讲理、无理任性,怎么了?看来……你是找错人了!”说罢,飞快的跑进屋子,“砰!”一声关上了房门,背靠着房门,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出来。
通情达理?可笑!这就是帝王的理论吗?他如此对她,还想让她通情达理、三从四德?
“倾城!开门!倾城!……”逸南捶着门,可是里面的人却怎么都不开。
罢了!他心里叹了口气,今日政事繁重,他好累。他眼中露出一丝恼色,为何,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却还是不相信我?
转身,出门,他毅然离去。
“砰!”一声,洛鑫听到出门用力的摔门的声音,他在做什么?难道不是他做错了吗?还这样对她发脾气?!
“可笑!可笑!宇文逸南,我要是再信你,我就是一只猪!”洛鑫大吼一声,“哗啦啦……”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被扫落在地上。
一只锦盒里,摔成了两半,露出白玉花簪的半边玉针来。
“啊!”洛鑫惊叫一声,将那花簪取了出来,花簪的簪针已然断做了两半。
“断了……还是断了……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断了……”泪水扑腾腾的从眼睛里掉了下来,洛鑫的心如同针刺一般的疼,这么脆弱的白玉簪,就仿佛帝妃之间的感情一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