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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依不舍地同母亲道完别,就看到曹无险抱着臂,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这台电话虽然不需要电话费,可是要是被查到我让学员私下和家人联系,怕是逃不掉监守自盗的罪名了。”他微微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和蔼可亲:“好了,你和母亲叙了旧,你母亲也知道你一切平安,接下去的时间就要心无旁骛地好好练习了。”
我见曹无险今天如此和蔼可亲,心思也就活络了起来:“其实我一直想知道,要是我顺利结业了你们会给我安排怎样的身份和任务?”我腆着脸,满脸堆笑:“到时候除了执行任务,我可以和家里人联系么?毕竟我也是临时训练生,到不了正式训练生那样的专业程度……”
没想到我还没说完,曹无险就直截了当地给了我一记当头棒喝:“不可能,你想的太多了。还有,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让你觉得我是开济世堂的了?”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就冷酷无情地下起了逐客令:“好了,生日也该过完了,可以回去训练了。明天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进展,要是做不到上回对我的保证,我也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和你母亲通电话了。”
我被他的话戳到痛处,却也只好隐忍不发:“好的,曹校长,学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看他暗自憋笑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用力地关上校长室的门,乖乖地去加练了。却没曾想在走进训练室的瞬间被人一把拽到了紧急求生通道里。等我惊慌失措地抬起头,那个人轻轻地掩住了我的嘴:“别声张,是我。”
是个不太熟悉的声音,我暗下判断。等我仔仔细细地看清了那人的脸,竟然就是那一日在走廊上提醒我的男学员。我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期待:“你到底是谁?”
那人一脸的正气凛然:“我上次因为情况紧急,才说是曹校长嘱咐我来警告你的。其实让我在这里保护你的另有其人。那个人也姓曹,他如今十分记挂你的安危。他让我告诉你,一定要静待时机等他来救你。”
这是我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得到与曹遇安有关的消息,知道他一切平安,知道他还记挂着我的安危,我的心中便充溢着感动的欣喜。
我用力地扶住那个男学员的手臂:“那么现在曹……在什么地方?你是怎么和他联系的?还有……还有你是哪个班级的学员?我以后如何找到你?”我因为激动一连串地问出了无数个问题,丝毫不管对方是不是记得住那么多问题。
没想到那个男学员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对不起,职责所在,你的这些问题我都不能答复你。不过你放心,这个训练营里曹先生埋下的可不止一颗棋子,甚至就在你的身边就有着我们的人,在必要的时候他们都会竭尽全力保你平安。”
走廊上有轻微的声音响起,我警觉地意识到那是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而如今在这座训练营里,能够穿着高跟鞋的不做第二人想。安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她和煦如春风一般的笑容。就这这个时候,那个男学员眼疾手快地把我拉到杂物堆的后头。我听见紧急求生通道的门“嘎吱”一声被人开启,红色的玛丽珍写在视线里变得无限巨大,吓得我几乎忘记了呼吸。但就在几秒之后,那双脚潇洒地一转,继而门也被人轻轻阖上。
整个通道里只剩下一片死寂。那个男生临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那个安然绝不像看上去那么善良无害,你还是要认真提防她才好。”
我点一点头,那人便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他的话虽然不多,但字字句句都包含着极大的信息量,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他说他们的人就在我的身边。那么是璐璐还是christina,是付教官还是日语教官云先生?甚至,我的心没由来地一颤,莫非就是一直以来对我照顾有加的曹无险?难不成他和曹遇安的水火不容都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实际上兄弟两人手足同心,一起在进行抗日大业?至于他所说的安然,我如果可以顺利结业,和她相处的时间也就所剩不多了。只要我接下去的日子里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就能确保自己顺利地从训练营中离开。
等我波澜起伏的心终于平静下来,这段时间的忧虑却消却了不少。本来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军作战,现在却知道有许多人正和自己并肩奋斗。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训练室里挥汗如雨。手臂机械性地重复着重复着挥拳的动作,脑海中却在反复思索着各种可能,看起来自己也颇有一心两用的本事。后来璐璐和christina却不约而同地出现了。璐璐到底藏不住事:“你就知道一个人练私功,我和christina一直不见你回来,自己又睡不着,就想着过来练习,没想到你又一个人在这里训练”。
我被揭穿了心事,颇有些不好意思:“我当然想和你们一起练啦,只是你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再加上,再加上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心烦意乱,每天晚上脑袋都乱的仿佛要爆炸一样。倒是训练是能让我安然入睡的唯一方法,练到体能的极限,就可以倒头大睡了。”
christina轻轻揽住我的肩:“这段时间我们受了伤,反倒难得清静。倒是你为了我们的事情疲于奔命,又被裹挟进了徐襄晴的事里。我听璐璐说,要不是曹校长力挽狂澜,我们三个黑锅是背定了。”她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我不希望我们几个因为缺乏沟通而彼此生疏了,我希望我们三个还是能像以前一样做彼此坚实的依靠。”
我在她肩上轻轻一推:“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出拳咯。”
christina也摆好了架势:“我准备好了,放马过来吧。”
一个小时的训练虽然挥汗如雨,却也让我们重新找回彼此间的默契。淋浴的温度稍有些高,浴室里便显现出烟雾缭绕之感。我严重余光一瞥,等我回过头去,便看见christina的颈中系着一杯青玉坠子。那式样那雕工是如此的熟悉,我心中一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她就有如此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