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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山下的一片乱石滩处,澎湃的江浪不断的拍击着滩滩,而于江滩上一位身着武将官袍,外罩大红吉的的中年武将听着下属的禀报后,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往着眼前泊满整个江南的数千艘战船,那双眼里却是闪烁着一股谁也猜不出来的含义,那双眼中所触及之事,恐怕只有他本人才能理会。
“王爷!这张玄着实在是太过跋扈了!”
原本亦步亦趋的跟在在王爷身后的中年文士鞠着身子,一双眯成缝儿的眼睛看着似若有所思大将军,再一次轻声提醒道。
见国姓爷似乎没什么反应,中年文士的心下反倒是有些急了。
国姓爷在想什么?
是了,这位就是被北虏视为肉中刺的延平王——郑成功,亦是这十七万北伐大军的统帅,由隆武帝册封为“延平公”,隆武帝殉国后,又以“忠孝伯招讨大将军罪臣国姓”起兵反清,后又被永历帝封为“延平王”,被百姓称为“国姓爷”的郑成功。
“玄着之心,非是跋扈,而是生恐东虏奸细离间!”
面对下属的提醒,望着这大江南北尽为东虏所占据的山河,神情凝重的郑成功却是淡淡一笑。
“如若玄着以东虏细作祭旗,可助大军功成,于我大明焉能不是功事一件?再者,三日后,大军将下瓜洲“滚江龙”,能以东虏细作之首祭旗,也能安定军心不是?”
说罢,郑成功便是一阵大笑,在那大笑声中,却有一位郑家内卫急急跪了过来,大声禀报道。
“王爷,小小姐她……”
郑十一一边禀报,一边看着王爷,那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假传军命,于军中可是杀头的罪。这次小小姐她……可真是闯了大祸了!
“什么!难道她就不知军中军法无情吗?”
从郑十一口中得知小妹居然假传自己的军令,令张煌言刀下留人时,郑成功又岂能不心恼,可在恼火之余,看着小妹写下的那首诗,他的眉头又是皱。
“好,好,当真是我的好九妹……”
一把握紧手中之纸,郑成功的脸色一沉,便迈着底气十足的步子离开海滩,朝着陆上走去,而中年文士则紧随其后,那神情中却是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个张玄着……”
立于四桅福船船楼之上,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郑成功,听到下属传来的消息时,眉头微微一蹙,对于张煌言拿东虏细作祭旗一事,他倒也不反对,但这事未免也太过奇怪了。
“勿信南京郎廷佐诈降缓兵之计!”
念及那“东虏细作”的刑前之言,郑成功的眉头便是微微一跳,这正是他觉得的奇怪的地方,为何一个将死之人,会大喊让自己“勿信南京郎廷佐诈降缓兵之计”。
“此人到底是何人?”
难道是江湖术士?
虽说从不信什么江湖术士,甚至因为九妹的“假传军令”而心恼不已,但郑成功依然还是被这人的“故弄玄虚”给吸引了,如此他才会默认“刀下留人”之命,不过九妹现在却已经被他令人禁于舱中,不得出舱半步。
“人来了吗?”
“王爷,此人不过只是一江湖郎中罢了,王爷万金之躯,岂能见其,还请王爷将此人交予卑职,卑职定让他一五一十的从实招出来!”
马信于一旁粗声粗气说道,若非是他人提醒,他根本就想不起张煌言欲拿来祭旗的,就是他新委的医官。现在这个医官却是闯出了大祸来了,妄议王爷,早知如此,当初真应该把这人的脑袋给砍了!
“哼!不过就是郎中罢了!有何不能见?”
郑成功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而他的心底完全是那句——勿信南京郎廷佐诈降缓兵之计!
这人到底因何如此武断,武断自己会中郎廷佐诈降缓兵之计,甚至现在距南京仍有数日水路,这人居然会以临刑前断言自己会中他人缓兵之计。
这如何不让郑成功心恼?
而在心恼之余却未尝对那人又没有一丝好奇心。
“予生则中华兮死则大明,寸丹为重兮七尺为轻,予之浩气兮化为雷霆,予之精神兮变为日星。”
于心底默念着这首诗,郑成功却倒是想见上一见那位“死则大明”的“江湖郎中”。
“王爷,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恰在这时,郑成功身边一位中年文士旁于一旁引用其诗言道。
“此子能做出如此气魄之诗句,又焉是普通之江湖郎中,其诗中之意……”
身形清瘦的中年文士的目中略带忧色,其话峰一转,正欲继续建言时,却被郑成功打断了。
“其诗中之意,全是于我大明之赤胆忠心,长儒无需在意。”
郑成功又岂不知道王忠孝的忧心之言出自何处,这首绝命诗有几种解法,那所谓的贼子,既然可是窃居中原的东虏,亦可是他郑成功,如若其断然行以荆轲之事……唇角微扬,郑成功的脸上完全是那副依如即往的自信。
“王爷,人带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踏上这艘宽十数米的四桅大福船时,朱明忠依然感觉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原本以为必死的他,非但突然之间不仅保住了脑袋,甚至还有了见郑成功的机会,究竟是怎么回事?
数百人为自己求饶尽管令人感动,但是真正让自己活下来的,恐怕还是郑成功的命令。
郑成功为何会下令“刀下留人”?
诸多的疑惑之中,自鬼门关中走了一圈的朱明忠,并没有庆幸自己活了下来,而是思索着如何把握这个机会,无论如何来到这个时代,既便是自己不能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也要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心存着这样的念头,在被押进内舱之中时,看着舱内的披着红袍的甲士,朱明忠并没有去感慨舱室的庞大与明亮,他的目光完全投在席上坐着那位一身红色官袍的中年文官,虽其穿着官服而非盔甲,却难掩其虎背熊腰,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颌下微微隐约有些发白长髯无风自动。
他就是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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