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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追得急,喊得切,舒予这下就想装听不见都不能了。
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舒予转头,冲已经追上来的白起惊讶致歉:“哟,原来是二狗子兄弟呀!”
如愿看到白起瞬间涨红的脸色,舒予心底暗道一声: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不就是“礼尚往来”嘛!
说罢,不待白起回答,就又扬起笑脸,歉然解释道:“方才好像听见有人喊一句,可是我想着自己已经改了名字,‘虎妞’更不是什么正经的名字,当然不会是叫我的……”
随意闲谈的一番话,却让白起直接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叫“虎妞”的,尤其是在看清楚陪伴在舒予身边的人是韩彦之后。
然而却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于连别人提起这个绰号时的调侃都没有。
作为一个文弱的小账房,他对于舒予的飒爽英姿是真心喜欢佩服的!
只是看到舒予弯起的眸子里的凉意,白起知道自己哪怕是实话实说,人家都不见得会相信。
白起挠挠头,干笑两声,不情不愿地喊了声“舒予”,又草草和韩彦打了招呼,转头与舒予笑问道:“你们来镇子上做什么?”
舒予指了指韩彦怀里的小包袱,笑回道:“买些纸笔回去用。”
白起抬头讶然,再看向韩彦的目光就有了些不善,又转头对舒予关切道:“你家要是需要纸笔的,只要不多,我跟师傅讨要一些就是了,何必花那冤枉钱。你和张大叔打猎挣钱可不容易!”
最后一句话,却是冲着韩彦去的。
张家三口都不识字,根本就用不到笔墨纸砚这些文雅的物件儿,肯定是买来给韩彦这个“京城里来的读书人”用的!
想张大叔能好心收容他们父子俩就已经算是大恩大德了,他竟然还让人家给他买纸笔这样奢侈的东西,真是得寸进尺!
韩彦眉头微蹙,却只是抿了抿唇,依旧含笑而立。
白起觉得韩彦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是故意脸皮厚得跟他装糊涂呢!
真是有堕“京城里来的大先生”的威名!
白起还要再说,一旁的舒予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不过是些纸笔而已,哪里就用得着麻烦你了。”这话客气又疏离,不待急红了脸的白起张口辩解,舒予又笑道,“再说了,我还打算跟着韩大哥习字,当然得买纸笔咯!”
舒予说着,冲韩彦眨眨眼。
韩彦只当舒予是在替自己解围,感念她的好心,便笑着点点头算是应答。
白起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很想说“你要是想读书认字,我也可以教你的”,却最终只是咬了咬下唇,强笑着吐出几个字附和:“习字?那好呀,好呀……”
都“韩大哥”了啊……上次明明还是称呼“先生”的!
舒予不想跟白起多费唇舌,笑着辞别:“我爹娘还在家里等着呢,回去晚了他们该担心了,这就先回去啦!”
白起抬头,难掩失望,忙将手里的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殷勤笑道:“这是和味斋的酥油饼,咸香酥脆,你拿回去尝尝!”
怕舒予拒绝,又连忙补了一句:“也让韩大哥尝尝咱们秀水河子镇的风味!”
大家都叫“韩大哥”,那就没什么分别了吧!
白起得意地想。
“和味斋是秀水河子镇有名的点心铺子,在县府都开有分店呢!”舒予笑着和韩彦解释,“他们家的酥油饼是最好吃地道的点心,没有之一。”
白起觉得舒予的笑容明亮得有些刺眼。
韩彦便笑着道谢:“多谢白兄弟。”
既然对方称呼他一句“韩大哥”,那他也不能太见外了才是。
白起敷衍地笑笑,将油纸包递给了舒予。
舒予接过了,道了谢,与韩彦跃马而去。
白起皱着眉头枯站一会儿,想着店里还有一堆琐碎事,也调头回去了。
路上,舒予诚恳地向韩彦求师:“韩大哥,我方才不是随便和白起说说的,我是真的想拜您为师,读书习字的!”
韩彦诧异挑眉,只见舒予一双明亮的杏眼里全是认真和向往,便顿了顿,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权当是我‘交租’了!”
后一句自然是玩笑话。
张猎户一家待他如亲人一般,他当然也不能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的,伤了人家的一片情意。
舒予没有料到韩彦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愣,长舒一口气,唇角高扬,欢喜道:“那就多谢韩大哥了!不,应该是‘先生’才对!”
说着话,竟然就要下马当场拜师。
韩彦连忙笑着劝止了她,道:“什么‘先生’不‘先生’!我们父子俩打扰你们良多,就是教你读书认字也不能报答万一,你不必如此客气。”
舒予倒也不忸怩客套,爽快地笑应道:“哎,都听韩大哥的!”
相比起白起的含沙射影,韩彦当然更喜欢舒予的爽直坦荡,当即边御马边与她说起了“仓颉始作书契,以代结绳,开化蒙昧”的故事来。
两人边走边说,等到得家门口时,已经说到了“蔡伦造纸,以代竹帛,传布文明”。
这些故事舒予早就听过,然而韩彦语言风趣幽默传神,经他讲述,那些原本死的文字似乎一下子都鲜活起来,一幅幅画面就跟放电影似的在她脑海里闪过。
不得不承认,韩彦于做人师上确实很有天分。
等进家见了爹娘,舒予便当即宣布了她要拜韩彦为师读书认字的事情。
张猎户夫妇俩闻言很是惊讶,以至于连白起送的酥油饼都顾不上尝一口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读书认字了?”张猎户上下打量自家闺女一番,搓着手皱着眉,道,“我左看右看,你都不像是个该装一肚子墨水的人啊!你这双手厚实有力,天生就该是开弓握剑的!”
这话就扎心了。
别说是舒予气哼哼地别开头了,就是张李氏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张大叔可千万别这么说。”韩彦笑呵呵地打圆场,“舒予妹子聪慧着呢!于读书一事上几乎是一点就透。”
便将两人在途中“教学”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