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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显示是樊特打来的,他说话的语气特别紧张:“冰哥,你在哪呢?大脸快不行了!”
“啥?他咋了?”我猛地站起来,樊特这语气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隐隐约约可以从电话那头听见牛子的叫喊声,甚至还有徐峰的声音。
“大脸他刚才抽烟,没抽几口,眼睛一翻就倒地上了,他现在正在抢救.....”樊特说着说着都有哭腔了。
我眼皮子一跳,拉着可可的手就往马路上跑,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彩虹医院!快!”
可可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疑惑的饶了饶头发:“小白脸怎么了,干嘛着急去彩虹医院啊?你胃伤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的,你.....”
“大脸出事了。”我淡淡道。
接着可可也闭了嘴,眼神凝重的看着我。我坐在车上心里特别的忐忑,手心上出了不少汗,听樊特那样说,大脸可能是抽烟抽出毛病了。草,大脸你他么就是个白痴,让你少抽烟少抽烟,现在出事了你就乐呵了?
一下车,我也顾不上给钱,是可可帮付了车前。我一个劲的往里面冲,看到牛子、樊特、徐峰他们站在手术室外面转来转去,我脚步慢了下来......“大脸他怎么了?”
徐峰低着头不说话,牛子也红着眼睛没回答我。我把目光看向樊特,樊特眼神里满是绝望:“大脸...大脸他刚才跟我们在网吧上网,就点了一根烟,没抽几口.....就翻白眼倒地上了。”
我皱了皱眉头:“假烟?”
“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假烟,但救护车来了以后,医生说是肺癌........晚期.....”樊特说完以后,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跟个孝一样哭了起来。
我也傻眼了,望着手术室发呆,嘴里也细声呢喃着:“肺癌...晚期?”
我们都知道大脸有烟瘾,可谁也没有想到他抽烟已经抽到这种地步了,可可站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白脸别担心,这不是在抢救呢吗,周坤他肯定没事。”
“刚才,医生说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徐峰忽然抬起了头,眼眶有些红。
可可掏出手机:“我去让我爸爸叫上海最好的医生,让他坐我家的私人飞机过来,很快!”
我们没有人去阻拦可可,谁也不想失去大脸这个兄弟,虽说我们认识并不久,但他为人着实很仗义。现在他出了事,我们只能站在外面等着,什么也做不了。
可可的电话还没通,手术室的灯就灭了,紧接着门也打开了。牛子第一个冲上去,一把抓住医生:“医生,我兄弟怎么样?”
医生卸掉了口罩,有些愧疚的看着我们:“那酗子的肺都黑了,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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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子一听青筋都暴起了,眼泪滔滔之下,攥紧拳头一拳砸在医生的脸上:“你他么救不活我兄弟要你有屁用?”,徐峰和樊特很理智,连忙上去拉牛子,一个劲的给医生赔不是。医生对牛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我有些发呆地走进了手术室,里面还有几个护士在收拾东西,而躺在手术床上的人,已经被盖上了白布。
手有些颤抖地揭开了被子,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大脸.....”
“你他么就是个白痴,抽你麻痹烟,现在好了,再也抽不了了......你喜欢抽烟,你起来啊,我给你抽中华,九五之尊,你快起来啊,我都给你......”牛子冲了进来,看到大脸的尸体以后,抱住他痛哭起来。
徐峰和樊特站在一旁也忍不住掉眼泪,而我,没有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呜....”
可可看到大脸的尸体后,也没忍住。
我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大脸的胳膊,异常的冰冷,曾经特别爱笑的他,如今再也笑不起来了。我不敢相信,昨天还跟我在一起感叹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的人,现在已经与我阴阳两隔了。
“兄弟,一路走好。”大脸临走前,也没能见到张紫最后一面。
我从他口袋拿出了那个我之前送给他的手机,壁纸是张紫和他的合影,似乎这也是他俩唯一的合影.....大脸的手机密码很简单“520zz”,我打开以后,通讯录里面除了我和樊特他们几个人的电话号以外,就只有张紫一个人的电话了。护士赶我们出去了,牛子说啥都不愿意走,最后还是被我们几个人给拉出去的。
在我们这个几个里面,就属牛子和大脸感情最深:“大脸,你下辈子再抽烟,老子抽死你....”
我们几个人,坐在马路边,拿出大脸的手机给张紫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坤哥?”
“他死了,你要回来看他一下吗?”徐峰拿过手机,冷淡的对她说。
张紫骂了句神经病就挂了电话,我再次拨通了电话,张紫接通以后直接骂了起来:“你龟儿子不要打电话了好噻?偷了我小坤哥手机很有意思哈?”
“我是周坤兄弟,我们没骗你。他刚才抽烟直接进手术室了,医生说是肺癌晚期,没抢救过来。我只是打电话告诉你一下,你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和我没关系,但是请你记住,周坤临走前呢喃的都是你的名字。”我没有其他的语气,张紫对不起周坤,这是所有人必须要承认的。
对于张紫,我没什么好感,她单纯的是个拜金女。
我们每次说张紫的时候,大脸还不让我们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