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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李东阳总是心不在焉,一直从未失过手的他,从早上到中午他连续不断的打破了五个碗。那砰砰的声音时而传进黄秋兰的耳里。只是,今天却显得有些特别。当然,打破个把碗这是难免的,她只是这样在心里想着。然而,在他捡起那些碎片时,一个不小心又把他那手指头划了条长长的口子,看着那血流如注,吓到了几个店员。
厨房里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敏感较强的黄秋兰闻声就像洗碗间冲去,别看她一个大妈身材!可人家真是出手不凡,不仅手脚麻利,动作干净,只见她一把握住李东阳的手腕轻轻往上抬起,推着他就往马路对面的那家小医院去了。
“我说你呀,都给你说了许多次,别蛮干、别蛮干,你就是不听。”
“你以往听见我打破过碗的声音吗?”李东阳说。
“怎么,你今天又跟大姐吵架了,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不能息息火,让着她一点。”黄秋兰还多少有些责怪他。
今天李东阳不知怎么了,压在心里的那团火,这一天总是越烧越旺。他看着黄秋兰。
“我就是一个山里莾夫,干不了什么大事业,可这些年;在那大山里,我李东阳让她饿过一天吗?没让她下地去干过一天重活,好吃好穿都先仅她,我在老鹰山这么多年,我是舍样子,就算你不知道,我那帮种旱烟的哥们,谁不知道我李东阳无非就是喜欢喝上两囗黄汤,讲人品!也没人敢在我面前说一个“歪”字,可是,你听她怎么说;”
黄秋兰问:“她说了什么?”
李东阳两手一甩,“说什么!有个男人已经看上她了。”
“哈哈哈哈……哈哈……天哪!你这样的男人都懂得吃醋啊!你看看你那双手,几乎跟那旱烟一样黑,哪个女人看着不害怕。哎哟!这不对啊!你老婆才坐满“月子”,你说……就有个男人喜欢她!”黄秋兰说。
“你不信!这是她亲囗对我说的,那还有假不成。”李东阳说。
“湖涂!”黄秋兰随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巴子,“她是你的老婆,是我们大山里的女人!就不充许你那张臭嘴往她身上吐脏水。这么多年,她与你田间地头,早出晚归,她把整个人整棵心都给了你!啍,就是这样从不刁吃刁穿的女人!你不但不多给她一些快乐,反而对她犯起疑心,这世上哪有你这样的男人。”
李东阳此时更不服气,“你不信,你马上去问她!天知道那男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湖凃!你真湖凃!你那女人难道就不能跟任何一个男人说句话吗!你既没看着也没听着,你老婆跟你说句笑话,你就全然当真了。如果说你老婆要有那份心,她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吗?何况……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孩子……”
“我就听不得她说那样神密兮兮的话!”李东阳说着还嘟起个嘴呢。
黄秋兰看着他,只觉得这个山里的男人很可怜,居然为了老婆的一句话,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不过,可以看得出他是深爱她的,还有她们的孩子。回过头来想想;黄秋兰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她心想;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会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话呢。一个山里女人,几乎在这个城市里无亲无戚,那么这个男人会是准呢!她老婆没告诉他,他李东阳也没见着。看来这件事一定是李东阳搞错了,因为她老婆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此时她转过身来看着李东阳说:
“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