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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来到近前,道:“王妃,您好些了吧!”
长孙晴摇摇头:“小世子情况如何?”
“好些昏睡,刚刚中都军派来的郎中看过了,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歇息歇息就好!”
郎中说完,长孙晴抬手将他退下,只是屋内随净,可长孙晴的心就像江海翻滚,根本平静不了。
陇城遇袭,这对于长孙晴而言简直就是天降之祸,现在中都军突然来援,将其平复安稳,可是河西这两年与中都根本就没有任何朝贡令行之为,如此思量,中都军到底是来援,还是借着河西的战事行皇权之威?长孙晴身为女流之辈,不敢多想,也不愿去想,可秦王是她的丈夫,是河西的支柱,威胁之下,长孙晴又不能无动于衷。
思忖中,家奴来报,言曰秦宇至求见。
长孙晴理了理衣装,道:“让秦侯爷进来吧!”
府门外,秦宇至冲秦三道:“把好此处,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入!”
秦宇至进入门庭,离得数步远,秦宇至便躬拜礼敬:“王妃,本侯即将开拔西进,驰援秦王殿下的战事,而陇城身为河西关键之地,不能在有疏漏,现在河西军于兆阳镇方向鏖战不明,一时难以回援,所以本侯打算留下两千兵马,暂驻此城,以保王妃安全!”
听此,长孙晴当真想要一口回绝,可是再一想,这整个陇城就是秦宇至刀锋下的羔羊,在秦王无归之前,若是她有什么妄为之行,只怕后果比之鞑子更为惨烈,那时又有谁能来救?
半晌思量,长孙晴缓息起身:“秦侯爷救助陇城,此功妾身必定谨记,待秦王归来,一定为你请功,除此之外,妾身不过后府之人,不懂军略战场,这陇城的安全就有劳侯爷了!”
长孙晴将所有的适宜交付秦宇至处置,这秦宇至倒也不拖沓,直接拦下,旋即秦宇至离开。
在秦宇至出了府门,几个秦王府的家将从后冲出来,瞧着他们手提刀刃的模样,长孙晴怒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王妃,我等唯恐那中都将领对您不轨!”
“时至此刻,纵然秦侯爷对我不轨,你们这般鲁莽,岂不是白白送命?”
斥声下,几个家将低头收刀,末了长孙晴道:“你们要想办法赶紧出城,将陇城消息告知秦王殿下,我总感觉着这中都军来者不善啊!”
一刻后,秦宇至率军离开,在赶往兆阳镇的路上,王须坨道:“秦将军,有句话…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将军,你我直接又无外人之嫌,想说什么就说!”
“秦将军…虽然你继承连亲王府,可仅仅领封侯爷之位,这看似与您的功勋相平,实则不然,现在率部西进河西,势必要与秦王殿下争锋,若联想十年前的那些权风事…只怕那后果…”
王须坨虽然没有说明,可其中的隐含意思却让秦宇至心瓷一二,但秦宇至和秦懿相比,虽然少了几分韧性,却多了几分勇悍刚毅,至少在秦宇至眼中,权风的祸事不会轮到自己身上,况且秦宇至又在意外中发现那个本该死在十年前的家伙,若是秦王知道此人还活着,他二人之间的兵锋几乎绝无可能相对。
兆阳镇。秦王受伤无法出战,南宫保等将领率部出击,以秦王强势兵压的计策,只把金帐王追的像孙子一般,除此之外,金帐王的败战也使得药罗葛氏族在九姓氏族中的威望锐减,在南宫保等河西将领的强追不舍下,九姓氏族竟然爆发内讧,对药罗葛氏进行虐杀,以此来抢夺金帐王之位。
“大王,舍不勒那混账竟然从侧翼袭击咱们,这些喀山鞑靼族的混账们…”
萨满大祖乌日更达赖怒声,可金帐王拔拓一战损失氏族勇骑五千余,门户官阿尔斯楞等勇悍之人更是死了十多名,现在说是九姓氏族中的最弱,也不为过,面对舍不勒那等老狐狸的袭击,他除了恼怒之外,并不敢强行抵挡,毕竟在后面,南宫保的河西军还在追赶,万一被两头缠战,只怕金帐王自己也要交代。
与此同时,金帐王想起来那个给自己出谋划策的萨巫士苏合,殊不知苏合的境况比他还惨,若非秦宇至顾忌当年的一些旧情尘迹,现在苏合已经被乱刀斩成肉泥。
在乌鳢不啜流域的荒原上歇息不过半日,金帐王便率部再度西进回撤,可以说,东进侵入大夏的想法已经彻底落空,金帐王拔拓现在只想回到西哒荒原,稳固自己的阵脚,平复九姓氏族对自己的反叛。
但老天不庇护拔拓,在他准备起行时,舍不勒联合诸个氏族杀来,拔拓只得迎战,可双方势力悬殊,拔拓不敌,在溃败之际,萨满大祖乌日更达赖也见风使舵,摆了拔拓一道,最终,拔拓溃败,仅带着百十骑往西南逃离,更为甚者,舍不勒这些人为了摆脱夏军的追赶,刻意将金帐王的逃离方向暴漏给南宫保,毕竟在他们眼中,金帐王还是有些身份,不能贸然杀死,不然于其它氏族会落口舌,日后纵然当上金帐王,也难以服众。
这金帐王拔拓不知舍不勒等氏族的首领的诡计,逃离行进不过五十里,南宫保的哨骑从三个方向追来,时至夜幕降临前,金帐王被南宫保追到,斩杀于马下,自此,西鞑子东侵大夏的战事算是彻底结束了。
次日一大早,南宫保等将领率部返回兆阳镇,可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一惊,在兆阳镇外,中都军的大营竟然牢牢矗立。
“中都军?怎么可能?”
在一众将领的惊蛰中,南宫保进入城中,而杨茂早就等候在此,看到南宫保,杨茂示意,南宫保当即与他转道进了偏厅。
“先生,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中都军从何而来?”
“唉,老天不向秦王殿下啊!”
杨茂叹息:“这些中都军以驰援的名义赶来,可战事都结束了,他们驰援了什么?不过是借机平复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