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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吟风最终还是带着愧然及失落的心离开了,他知道这次的萍水相逢注定只能成为他心中一道永远无法抹灭的风景。南宫纤尘那超凡脱俗般的身姿,风华绝代般的容颜都深深得刻在他的心底。
他满步蹒跚,身形带着无尽的萧瑟落寞,而他的脑海里却尽是那张风华绝代般的绝世容颜,还有她那云渺飘飘般仙女般的身姿。对方是那高高在上瑶池里的仙女,而自己却只能向天仰视的蝼蚁。
想到这些,他的心又是一阵的刺痛,此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之情,他只知道他的离开会让他肝肠寸断,他也多想与那出尘仙女般的南宫姐姐多呆一会。但他还是毅然的选择了离开,他只能把这次的萍水相逢当作他的一梦,一个他宁愿永远不醒来的梦。
家仇未报,小妹叶如烟生死未卜,现在又师尊又遭遇奸人所害。
这一切如泰山重般,一直压在了叶吟风的心头,灭门家仇主凶的线索依然杳无音讯,师尊被害的元凶虽然指向一处三清山,但这一切只不过是猜测罢了。
何时可报得家仇血恨,何时才能将那重伤并导致师尊身陨的元凶找出,这些都将这年幼的少年压得几乎都透不过气来。
漫步在这寂静的饶州城内的大街之上,他真想仰天长啸,以此来发泄自己无处奔发的悲愤之情。
冷冷的街,冷冷的夜,冷冷的风吹拂着,
半夜的雾气从那湖面之上泛发开来,向这城里笼罩而去,一股寒冷刺骨的冷意直涌心头。
叶吟风收了收那失落的心情,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就当此次的萍水相逢当作一场梦吧。他长叹了一声,手中的无锋被他握得紧紧的,他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向前迈去。
前方一排排的房屋在那漆黑的夜里透出斑驳的影子,如潜伏在暗处的巨型猛兽般。打更的更夫刚打响了报时的梆子声,此时刚过子时。
“天干物燥,小心火蜡”,
一道悠长而又嘶哑的声音回荡在这城中的大街小巷中,这份嘶哑的声音如这城中的幽灵般,一直在这城里回落着,久久不息。
紧接着一名老年的更夫敲着打更的鸣锣,拖着一年迈苍老的身影穿梭在这寂静的大街小巷之中,那苍老的身影在这幽黑的夜里如一鬼魅般,让人生出丝丝的诡异之感。
那年老的更夫在叶吟风面前闪之后,那更夫只是用一丝疑惑的眼神望了望他,一声苍老的叹息声之后,这更夫便悠悠的向前走去,只留了叶吟风一个苍老而又孤寂的背影。
待那更夫离开之后,叶吟风愣住了,心里更是阵阵的苦笑,因为他迷路了,他找不到回客栈的路了。或者说他压根就不记得自己那客栈的名字了,当初他只是急急的寻着那笛声掠窗而出却没有想起自己究竟被那胖道士带进了哪家客栈。
叶吟风无奈,他只得掠上街边的房顶之上,向四处望去,他希望找到他熟悉的位置,就是他跃窗而出的那家客栈房顶之上四处的环境。不过他没找到他熟悉的类似的场景,他只能在屋顶之上提气跳跃着,希望可以找到自己熟悉的那场所。
整个饶州城并不大,只不过要想在那夜色弥漫之下的城里找到自己熟悉的那场景,可以说是有点困难。再说此刻那鄱阳湖的湖面上泛起的烟雾更加的浓了,前方十丈之外都是一片烟雾袅袅,在这黑色的夜幕下显得格外的妖娆。
叶吟风定了定神,立在屋顶之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原来那家客栈在什么方位。
夜风肆意的吹拂着他,此时的饶州城里更加的寂静,只有落落的几户人家将高高的笼烛挂起,点缀着这宁静的饶州城。因为那落落的几盏灯笼,叶吟风才能借助那微弱的灯光将这城里上方看得稍为清晰些。
叶吟风卓立于屋顶之上,他辩得一大概的方位正要提气掠起。
这时,一阵衣袂破空之声忽然传进了他的耳中,由远至近,正前他渐渐的靠来。
他连忙将身子伏在那屋顶之上,静静的望着那破空传来的方位,同时他也全身屏住了自己的气息,身再也没有任何的气息波动。他听那衣袂破空之声大概猜出了约有三人,而且对方的武修境界也不低,基本上都达到了内劲境。
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三人便从叶吟风所在屋顶的不远处掠了过去,他们并没有发现那伏身在那屋顶的叶吟风。
叶吟风看清了那三人的容貌,其中一人竟然是在那酒楼之中说起北方汉国内发生的一件江湖血案之事的林姓汉子,而另外两人他却曾见过。
那三人似乎非常急着赶路,在屋顶之上急急得掠起几个起落,便远离了叶吟风。
叶吟风很是好奇,反正此刻他也不好找原来那家客栈,于是决定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如此深夜里急急赶路,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那三人在城内的屋顶之上不断跳跃起落,时而落下街面之上,左窜右拐的奔波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他们这才在一街面之上停了下来。
其中一人神色凝重的说道:“怎么我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人踪似得。”
听到这人的话语,另外两人也狐疑向四周望了望,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张兄,此时哪有什么人啊,都什么时辰了谁还吃饱撑着来踪我们。是不是昨晚在那‘醉月楼’春风几度,伤了根本,没有修养过来出现了幻觉,才疑神疑鬼的。”
那林姓的汉子看了看四处,开着玩笑的说道。
而此时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屋顶之上,叶吟风心中也是一惊,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听到了对方的谈话这才放了心。对于《太清诀》他还是很有自信的,这门道家心法可屏蔽自己波动的真气,完全隔绝别人的搜索,早在叶家被毁那晚他就试过。那群黑衣人的功力明显比眼前这三人高出了许多,那群黑衣人都没有发现自己,更不要说这三人了。
那人沉思了一会突然大声的说道:“何方朋友,跟踪我等有何指教,请显身一见。”
叶吟风心中一颤,猛的一惊,他屏蔽的气息就要控制不住了,难道对方真的发现了自己,不禁的疑惑着。他正考虑要不要显身,反正自己显身对方三人也奈何不了自己,自己打不过这三人,但自己还是有这个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那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宏亮如雷,显然是运气吐口而出。
另外两人一副明然的样子,也不住的盯紧着四周,发现依然没有什么人影出现,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应该没有什么人跟踪我们。”
那人长嘘了口气,收回了目光,领先向前大步迈去。
而躲在暗处的叶吟风也是恍然大悟,原来对方使了个诈,好一招‘打草惊蛇’的方法,如果他不是对自己的内功心法比较自信的话,自己可能中了这招了。他同时也不觉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毕竟自己的江湖经验太少了,此事可以给他补上一堂很好的江湖课程。
叶吟风一路尾随这三人向城外直奔而去,城处视野宽阔,幸得这三人并没有回头张望,不然的话他可能会被逮个现形。
三人在城外的一处建筑停了下来,只见是一处古老而又破烂的大宅子。那宅子边沿随处可见四处倒蹋的围墙,那围墙角下尽是枯枝败草,一派荒芜的气息。此宅子可能长期并无人员居住,不然这若大的宅子里不会如此的破落不堪。
三人直接走到了那宅子围墙处的大门面前,那大门只剩下一扇了,还有一扇歪歪斜斜的倒在了一旁。
三人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闪身从那破落的大门里进去了。
叶吟风躲在一处倒下的围墙处,他清楚的看见那三人进入了那扇大门,来到了围墙之内的院落里。
那院落里也枯草丛生,随处可见枯萎的草丛,整个宅子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下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阵阵寒风吹过,使得叶吟风不觉得生出了股凉意,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宅子常处失修,而且久无人气,不觉间透出一股阴寒的气息。
那三人通过那枯草丛生的院落,径直来到了这宅子的正大门,而那大门却是紧闭着的。“嗄吱”一声,那大门发出沉重的声响被他们推开了,那声音如厉鬼的长嘶般,在这阴森的宅子响起,让人的心不禁的一颤。
叶吟风目光紧随着那三人,见那三人鱼贯进了那大门,他抬头往那大门上方望去,发现那大门的上方有一牌匾,上面有两个模糊的字迹,但勉强可以认出。
看清楚那牌匾上的字时,叶吟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也暗暗的后悔,不该因为好奇而跟随着这三人来到这里。因为这牌匾上的两个字是“义庄”二字,怪不得此处阴风习习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但那三人来这义庄又是干吗,一丝疑惑涌现在他的心头。
叶吟风从那暗处跃了起来直奔那义庄而去,他没有从那大门处进入,而是找到了一敞开的破烂的窗子,从那破烂的窗子掠了进去。
义庄内面更是阴森可怕,到处摆满了破旧的棺柩,有的棺柩都已经裂开,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那躺在棺柩里的死尸会从里面爬出来似得。
叶吟风从窗子跃进里面时,双脚正好踩在一副棺柩之上,他的脚踏下去激起了层层的尘土四处飞扬着。那棺柩早已破烂不堪,哪里承受得了他的重量,“嘎吱”一声,他踏着的棺盖顿时裂开,化作木屑般散了开来。
叶吟风一惊,连连几个跳跃,这才稳稳的落在了结实的地面之上,里面一片漆黑,他过了很久这才适应了这漆黑的环境。
就算叶吟风艺高人胆大,但他看清了这四处的情形时,双腿也是不住的哆嗦着。这四处都是摆满了棺柩,那棺柩因存放时间较久,大部分都已经开始发霉腐蚀,不住的有那些腐朽的棺木发出沉重的“吱吱吱”的声响,随时都有可能散架般。
叶吟风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他不禁得暗暗后悔,自已吃饱了没有事干才会尾随那三人来到这里,没有想到竟然跑到这种阴森恐怖的义庄来。
他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一间很大的房间,他静听了一会,这才听到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他摸索着穿过一副副棺柩,来到了这房间的门前。
透过这门缝,有微弱弱的烛光传来,原来那三人带了火折子,正处于这义庄排在厅之中。他们举着火把正在寻找着什么,一副副棺柩被他们打开,然后又盖上了,而那些棺柩看起来都是比较新的,并不像他处在的这房间里的那么破烂不堪。
三条诡异的身影被那火把拖得长长的,三人不断得翻开了一副副棺柩。
就在此时,叶吟风的心狠狠的一颤,后背顿时凉嗖嗖的,冷汗不住的往外冒,一种悚然的心悸突涌心头。使得他大脑一片空白,但他还是紧紧的从那门缝里盯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的,因为他从那门缝里看到了第四条人影,在那火把的照射下,如厉鬼般不断的扭曲着,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