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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鑫财懒懒的坐在后院里,他已然命那店小二关门打烊了,整个酒肆只剩下了他一人。后院里郁木丛生,枝叶茂盛,从那树枝上不时的传来阵阵的蝉鸣声。而他那带着几分兴奋的脸色中还有一丝如释重负般的轻松,终于盼来了这一天,大周军就要抵达晋阳了,而他们这些躲在阴暗之中的人再也不用藏头露尾了,一旦晋阳被大周军攻下,这些身怀重负的飞雀营探子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众人的视线里。
吵杂的院落却给他一种全新的宁静感觉,以前那无比刺耳的蝉叫声也变得悦耳起来。原来生活还是如此般的美好,等任务完成了,晋阳拿下了,自己也不必这样过着心惊胆颤的日子了。也许以后他会找一家私塾,却教书,做一名教书先生也是不错的选择。他的心里不禁的想着,对以后生活的憧憬,还有对以后生活的安排。这一切都要等到大周军拿下晋阳城之后,他想要的日子才能过上。
那院落之中有一个葡萄架,青紫的葡萄一串一串的如那阳光之下一颗颗闪亮的宝石般。周鑫财不禁的望着那还未完全成熟的葡萄怔怔出神,在这里呆了两三年,他已然适应了这样隐藏在暗中的生活,但是谁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晋阳城虽然一片死气沉沉,但是这种刀口上过日子还是让他有一些感慨。
猛然间,他觉得有一些恍惚,他的大脑里突然一阵刺痛涌来,使得他从那竹椅之上陡然站了起来。而他只觉自己的心中骤然间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突然涌来,这让他的脸色顿时大变。
他欲转身进那后院里的屋落里而去,却不料只听见一声“砰”的巨响,整座酒肆仿佛晃动了几下。他的身子还没有闯进那屋中,就有几条身影从那酒肆里向这后院冲来。这群人个个身强力壮,手中拿着一柄明晃晃的佩刀,他们的身上流转着一抹郁浓的血煞气息,让周鑫财的身子无法动弹半分。
望着这几名气势汹汹而入的劲装汉子,周鑫财的脸上露邮了死灰之色,他当然认识这些人的来历,除了钟家的人,谁还能在这晋阳城里如此霸道和嚣张。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钟家之人的行动如此之快,这让他所有的憧憬都化为了泡影。他不禁的想到了那名策马而来的粗犷少年,他便不认为是这名少年出卖了自己,因他觉得这少年是一名光明磊落的人。直到他看出了一张阴冷的面容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时,他这才恍然大悟,只是他的这次明悟来得太迟了。
那店小二的脸上泛出一抹阴寒如冷的表情,他阴森的眼眸里射出如毒蛇般的目光,他立在那几名劲装汉子的身后。他就这样冷冷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周鑫财,阴鹫般的目光里透出一透无比狠厉的凶芒,“说出其他人,然后饶你不死。”一道犹如地狱里而来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
周鑫财看着这名仅跟了自己一年之久的店小二,他的心里涌过一丝冷意,随她那冷意被他心中的那份决然淹没了。他朝对方嘲讽的笑了笑,看起来自己要成为一名教书先生的梦想还是落空了,但是他并没有任何的怨恨,他反而变得无比的坦然。
见对方眼里那浓浓的嘲讽,那店小二眼里露出了一丝阴戾的寒光,他一挥手。那几名劲装汉子便迅速的朝周鑫财扑去,将他死死的围困住,他们手中扬起了寒芒四射的佩刀,只要这名书生般的酒肆掌柜有什么异动,他们便毫不客气的挥刀劈下。
满眼里射出一丝淡淡的愁绪,周鑫财看了看这院落的四周,他双眼里流露出了一抹回忆之色。不管是那枝茂叶盛的小树,又或是那满叶拂拂托起如宝石般的葡萄,还有那在树枝之上欢叫不止的夏蝉,这一切都给他难以忘怀的回忆。随后,他朝那几名劲装汉子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一丝黑血从他的嘴角溢出,那嘲讽般的笑意凝固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身子便缓缓的倒下,那死灰的脸色渐渐的变成了一抹浓黑之色。风止了,就是连那狂叫正欢的夏蝉也停止了颤叫,只有那几名脸上露出惊诧的劲装汉子无措般的相互对视着,还有那名气息阴冷的店小二一副气极败坏般的脸色在缓缓的扩大着。
北汉晋阳京兆府尹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一名名捕快正向他汇报着今日的凶杀案件。无名酒肆的掌柜中毒身亡,还有那棺材店里的老板也是中毒身亡,再加上一家杂货店的老板居然被人活活的打死,其死状惨不忍睹。就一天的时间,晋阳城里发生了三起命案,这让这名府尹大人很是头痛,晋阳城里每年都有命案发生,可是这些命案都是一些明目张胆的恶人所为。而今日这三起命案却是发生在无声无息之间,连那杂货店老板被人活生生打死也没有人看见,还是仵作验尸过后做出的结论。
又是一起凶杀案,却是一家青楼之中的龟公被人用利器刺穿了胸膛,引得那青楼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府尹大人亲自去了那家青楼,他看到了那名只有二十多岁的龟公的死状,只是令他奇怪的是那死去的龟公脸上却是无比的安详,仿佛得到了解脱似得。
唉,这大热天的,还让不让人过了,府尹大人心里不禁的长叹着。他决定次日就进宫,要皇上增派人手,否则以他现在京兆府里的捕快与衙役根本就破不了这离奇的凶杀案。一共四起凶杀案了,却是明目张胆的发生在北汉国都城中,而且发生的如此离奇,这让京兆府尹大人头痛不已。
这一日,晋阳城里莫名的发生了几起凶杀案,而死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城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线索。没有人知道这些人为何被杀,也没有人知道这晋阳城里还会发生多少这样的凶杀。一时间,晋阳城里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气氛之下,本着死气沉沉的晋阳城,顿时变得沸然起来。
身在天龙山之中叶吟风并不知道晋阳城里发生的一切,他也不知道凌天云的计划进展得如何了。他只知道他有了南宫纤尘主仆俩的消息,他迫不急待的要找到张澜之口中的那‘无漏寺’,他要找到南宫纤尘。
慢慢的进入了这天龙山的山腹之中,山中更加浓茂的丛草和枝繁的树林将这入山的小径淹没了。从那叶隙里射下了刺眼的阳光,叶吟风如无头苍蝇般,在这山中四处乱转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山中走了多久,只觉那烈阳被那天龙山尽数抵挡住,他才恍悟过来,此时已经近黄昏了。
山中弥漫起了层层的烟雾气息,将这翠郁重重的山峰泛起了一抹神秘般的色彩。而此时的叶吟风并没有心情云关注这弥漫着神秘色彩的天龙山,他已然进了天龙山的腹地之中,却还是没有找到张澜之口中的那无漏寺,这让他有一些着急起来。
一道鲜艳的人影闪烁在这树林丛草之间,被叶吟风捕捉到了,他认得那道身影,正是那不妙妖僧的弟子不戒。他没有想到会在这天龙山中遇到不戒和尚,只是看那不戒和尚的身影,仿佛抱着一人似得。
不戒和尚的身影敏捷而又疾速,在这山林之中肆意的穿梭,有好几次就将叶吟风远远的甩开了。有好几次叶吟风都差一点跟丢了这型尚,但是凭着惊人感观力和高超的步法,他不是紧紧的跟住了这不戒和尚。看起来这和尚对此地的地型相当的熟悉,那疾掠而起的身影不带一点拖沓。
叶吟风展开身形,如一阵风般紧紧的贴在型尚身后十丈外,这个距离既不会让型尚发现,也不会让他跟丢对方。对于型尚的修为,叶吟风还是比较忌惮的,型尚看起来年纪轻轻,但一身的内力却是深不可测,自己也没有轻胜对方的把握。所以他只能收起全身的气息,紧紧的跟在不戒的身后。
很快就有一条大道涌现在叶吟风的眼前,而他那型尚的身影一踏上那条大道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但是叶吟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消失而加快步伐,因为他看到了一破落的屋檐在这大道的尽头山林之间忽隐忽现。那应该就是那涨澜之口中的无漏寺了,看到那无漏寺就在自己的眼前,使得叶吟风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终于找到了南宫纤尘,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即刻充斥着无比激动般的波涌。
型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那破落的小庙之中,叶吟风来到了这小庙门前,发现这小庙何至是破落,简直就是快要坍塌了。那小庙的大门早就倒在那门前的地面之上,长满了青苔,而那小庙的围墙也是经过风吹雨蚀,都已经难以成型了。唯有一那庙门之上的那块写有‘无漏寺’牌匾,还算比较完好。
这小庙并不是很大,那大门之内是一处围墙倒塌的院落,这院落里长满了杂草,院墙角下更是长满了青苔和藓草,四处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朽气息。但这院落里却有数棵参天大树将这整个小庙笼罩而下,似乎这几棵参天大树已然成佛了般,令人惊叹不已。
叶吟风凝住全身的气息,轻盈如风般掠进了这院落之中,从这潮湿的地面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脚印,朝那庙屋里而去。那小庙的门前有九个石台阶,轻轻的踏上的那九个石阶,就是这小庙的正殿,这正殿的大门虽然腐朽不堪,但也厚实的很,那型尚的身影就是消失在这门外的。
叶吟风从那半闭半开的大门里感觉到了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从里面往外吹出,他便没有急着打开那门,而是猫着身子在这正殿外静听了一会儿。那型尚也不知道抱住什么女子,进这寺庙里肯定是做什么男女苟合之事。
他又望四处看了看,小庙正殿两旁的房屋都倒塌了,只有这一间房屋了。周围的树木远比其它地方的要茂盛甚多,这里又是人迹罕至,要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这样的场所正好。只是他不知道南宫纤尘主仆俩是否在这里,这让他心里不禁的担忧起来。
“型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从这正殿里传来了那型尚欢快的曲声,这种古怪的曲声却是叶吟风不曾听过的,似乎这型尚的心情非常的愉悦。然后又不时的传来型尚一些古怪的话语,这使得叶吟风心里涌起了一阵怪异的感觉,他轻盈的身法在这小庙正殿四处转了一圈,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敞开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