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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位于朔州官衙不远处,而今夜的刺史大人的府第却是灯火辉煌,盏盏高挂的灯笼将整刺史府照得一片通明。刺史府最近也没有什么喜事,只是因为从契丹国都来了一批人而已,当然为首的正是那契丹国太子耶律长胜。此次出行,耶律长胜并没有带太多的随从,除了一些内力深厚的侍卫就是一些心腹官员。
刺史府大摆筵席,当然是为了给这名契丹太子接见洗尘了,其实刺史萧东屏早就给太子殿下接风洗尘过了,只是这一次在府第为太子接风洗尘就是为了让这朔州城里的官员以及这朔州城里的世族门阀知道,他萧东屏正式投入了太子殿下的麾下了。萧东屏并不在意那些什么瓜田李下之嫌,反正迟早是要暴光的,反不如早一些让契丹的那些文武百官知道。
朔州本就是一座贫瘠的州城,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有一些底蕴深厚的世族门阀,比起这些底蕴深厚的世族门阀来说,契丹要想真正意义上的统治朔州当然还是要得到这些世族门阀的支持。也就是说,萧东屏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好,对于这些世族门阀也没有厚此薄彼的对待,都是一视同仁。萧东屏之所以可以在朔州稳定局面,当然还是少不了这些世族门阀的支持。
以契丹对燕云十六州铁血般的政策之下,民反是必然的,而在朔州虽然是归义军的大本营,但是归义军与契丹之间的交锋也没有吃到什么好处。归义军与契丹军之间的胶着关系一直被平衡着,这主要还是这朔州刺史的功劳。又或许是那萧东屏与归义军大帅郭存义之间的某种默契罢了,朔州于萧东屏来说还真的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刺史大人的公子这朔州城第一纨绔虽然知道了耶律长胜的身份,他心里虽然有一些暗暗的吃惊,但是做为这朔州城第一纨绔来说,这还不是最令他信服的事。如果这契丹太子可以将那美若天仙般的青衣女子弄到手,那么他萧十寒才真正的佩服这契丹太子。人的眼光当然不一样的,眼光不一样心境就会产生差异,萧十寒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自己父亲本就是这朔州封疆大吏,回到国都上京,就算不抱住太子这棵大树,还不一样的风声水起,只是他萧十寒可就不能成为那上京的第一纨绔了。
做为一名百夫长,罗烈被邀请到了刺史府本是一件很开心和得意的事,但是罗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和得意。他不知道做为契丹军营里并不是唯一的汉人百夫长,也不是战功赫赫的百夫长,他有什么资格受到刺史大人的邀请。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因为罗烈带了一个人来赴约,那人当然就是那日挟持他加入军营的那归义军的郭大少。
其实也并不是只有罗烈一名百夫长来参加刺史府的宴会,当然也还有一些契丹百夫长接到了刺史大人的请帖。每一名百夫长可以带一名随从,而那些随从当然是坐落在最偏的位置上了。百夫长同一张桌子,相对来说还是离得比较近的。
郭怀安低头沉默不言,他只顾着低关喝酒,对于其他百夫长带来的随从并没有任何的交集,他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些随丛胡吹疯误侃。对于郭怀安的身份,最起码这些随从们就没有什么疑心,毕竟契丹军营这么大,而且也这么多的兵甲,相互之间陌生也是很正常的事。这些随从都是这些百夫长的亲兵,又或是自己得力的干将,为的就是在这刺史府里让他们长长眼。
大人物们有大人物的雅兴,而小人物当然有小人物的热闹。主桌之上除了契丹太子以外还有朔州守将耶律赞以及朔州刺史萧东屏,还有一些世族门阀的掌舵之人。其后才是那些世族门阀里的后辈,当然也包括萧十寒在内,再后就是一些朔州城里不大不小的官员和契丹军营里的百夫长们,最后才是一些官员所带的一些随从们就坐的地方。
主宾尽兴而谈,底下又肆意大吃大喝起来,一派热闹非凡的筵席就这样悄悄的开始了。匹夫们甩开膀子大吃大喝起来,而那些故作斯文之人却玩起了什么吟诗做对的派头,不时的还有从那妙玉坊里请来的舞娘翩翩起舞以助兴。粗犷之中不乏有媚意如水般的温柔乡中,喧嚣之中也有文雅的争执。
郭怀安双眼里不住的往那无尽的夜色望去,此时的夜空上繁星如缀,可以清晰的看到解镶嵌在夜空之中闪闪发亮的星辰。前几日里的一场大雪仿佛泻尽天下苍茫,繁星点闪,而夜空如洗般。夜色还早,他心里暗暗的算计着时间,他并没有参与那些粗犷随从的谈论之中,而是一默默的浅饮着杯中的美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一声热烈的掌声,却是那些从妙玉坊请来的舞娘完成了一段优美的舞姿,在那朦胧的灯光之下透显出那些舞娘们雪白的肌肤,那飞舞的丝纱将她们那精美的身躯展现得淋漓尽致。虽然是一段令人回味的舞姿,但是那些舞娘的脸上擦拭的胭脂水粉着实让人不禁感美中不足。纵然是江南娟秀的女子来到了这贫瘠的朔州,在风沙的吹打之下,再好的皮肤也会变得粗糙起来。
一段舞姿尽罢,宾客径,杯箸交错之际,一条全身披着黑纱的女子轻盈的身姿迈上了那舞台之上。那名女子用黑纱将自己的容貌蒙了起来,那黑纱长裙里忽隐忽现那雪白的玉肢,比起刚才的那一段群舞,这名单人舞娘的身上更是充斥着一股令人无法抵抗的诱惑。随着那名黑纱女子的上场,刺史府里的喧嚣之声开始沉寂下去了。
边境彪悍的风情,而那舞者展现的正是这彪悍的边境风姿,激荡在人心中的那黑纱漫起的舞姿如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风沙般。但是转眼间,那开合奔放的舞姿又换成了一段缠绵如小溪潺潺般的细轻盈抖。纷飞的黑纱裙摆翩翩而起,那名女子如春风之中的柳絮般,缠绵而纤弱惹人怜惜不已。
蓦然间,一道寒光从那名黑纱女子手中亮起,一道道寒芒四溢而现,那修长的大腿还有那如柔荑般的玉手都在那朦胧的灯光下散发出令人如痴如醉般光泽。轻纱翩飞,身姿如燕,飞旋而转,又盈盈而环,那对勾人魂魄般的眼眸里更是泛出一汪秋水般的媚惑光芒。那手中的长剑宛如游走在这寒风灯光之下的江南烟雨般,黑色的纱裙里蕴含着无尽的春乡柔意。
众人被眼前的这段舞姿吸引住了,纵然是那阅女无数的萧十寒也是一脸惊呆的模样,他心里也在暗暗的嘀咕着,为何身材如此之完美的女子他却在这朔州城没有遇见过。随着那段舞姿的起起落落,他的心如猫挠般,双睛更是不离那黑纱女子半记刻。耶律长胜的嘴角微微的上扬,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他与别人不同的是,他的双目无比的清明,并没有任何的痴迷。
最后,众人看着那名黑纱女子如精灵般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大家这依依不舍般的收回了目光。而那名黑纱女子仿佛将他们的魂儿勾走般,让众人心中有一些失落之感。在一种惆叹下,做为这场筵席的主办人朔州刺史萧东屏当然是得意非凡,要知道他可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才请到了这名黑纱女子。
“大家继续喝,刚才这段乃西域传来的舞姿,不知道大家可满意。”萧东屏满脸的得意之色,他举着酒杯朝众人说道。而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心里纷纷的闪过一丝羞愧,没有想到就只一场舞姿,就将他们的魂都勾走了,这份定力还真的让人汗颜。不过,这只是这场筵席之中的小插曲而已,众人在那热烈的呼应声中便忘却了刚才的尴尬。
在场的人还有一人双目清明,并没有受到那名黑纱女子的影响,那人自然就是郭怀安了。只是他从那名黑纱女子的出现到离开,他都紧紧的注意着那黑纱女子的一举一动,因为他感觉到那名黑纱女子的身上带着一股神秘的魅力,那是一种媚惑之术,至于萧东屏所说的些舞蹈来自西域,他想只有西域的‘天魔舞’才有可能有这样的功效。
心里暗暗的留意了那名给他危险气息的黑纱女子,他没有想到这萧东屏居然还有如此能耐,可以请到西域的舞娘。不过他看那名黑纱女子虽然脸上蒙了一层黑纱,但是那双眼和额头都露出来了,那名黑纱女子的额头略高,双眼又是深陷,眼瞳还是带着蓝色。他断定这名黑纱女子应该就是来自西域,只是他不知道这女子为何会来到这贫瘠的朔州。
南宫纤尘的脸色有一些苍白,而站立在身旁的叶吟风双眼里更是流露出关切的目光。“如何,青绫是否出事了?”他急切的向南宫纤尘问道,因为到了现在,他们入朔州都有几天了,依然没有得到青绫的消息,南宫纤尘这才会施展‘大千机巫术’来算青绫的凶吉之兆。
“无法预定,不过青绫暂是没有生命危险,再说她与那叫唐七的年轻人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南宫纤尘双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她螓首轻抬朝叶吟风安慰道,只是她自己知道,青绫的命数带着一层朦胧,似乎有人刻意将她的命数遮住了,让她查不出一丝一毫来,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
叶吟风一听,心里顿时大定,这时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响起。叶吟风打开了房门,凌天云一身黑衣蒙面的装扮出现在了门前,他朝后者点了点头。“这次的行动你还是不用参加了,今夜可能会有一些乱,你自己要小心些。”叶吟风并没有刻意的将自己的掩饰起来,他随手掏出了一块绢帕蒙在自己的脸上。
两条人影在这朔州城里肆意的穿梭着,随后这两条人影从一片片瓦檐上掠过不带起一丝一毫的风声。他们向那北城墙而去,两人如那壁虎般吸在了那城墙之上,然后缓缓的向那城墙上爬去。两人无声息的朝那城墙上爬去,那城墙掩在这夜色之中,没有人知道有人会如壁虎般吸在城墙上。
很快就到了城墙头,两人身形微转,躲过了一队队巡逻契丹兵的目光,他们从那箭垛里钻出上来。随后,两人身形如一阵风般紧紧的贴着那作巡逻的契丹兵,当他们的身影来到了那城楼上时,他们身形一滑,来到了那城楼的机关要害房里。这机关要害之处正是起动城门开启的小房间,有两名长相粗犷的契丹兵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寒光一闪,那两名契丹兵身子软软的倒下了,而那窜上城楼的俩人目光交织了一下,他们一人守在这机关要害的小屋门前,而另一人则是冲进了那小屋里。随后,一阵轻微机关启动轰隆声响起。
随着那阵轰隆声的响起,那厚实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最后那城门彻底的打开了。从那城外窜起了无数道人影,道道寒芒在那群人影手中迸射而出,一抹嗜血般的气氛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