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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酌独最终还是将一切说了出来。
包括楚钟岳十年前是如何离间他们,他们是如何设计血洗了绝崖山庄,而后,他们是怎样嫁祸青峒墓,最后又是怎样害死姬容的。
他将这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一丝不落,甚至还包括白华如何在他自己的面前杀死了他的女儿,而他自己又是如何苟活下来。
只不过在讲述他如何活下来的这一段,他把救下他的人从夜锦衣改为了楚修翳。
因为在此之前,楚修翳私下找他说的那一番话已经完完全全打动他了。
夜锦衣的计划本是由夜锦衣自己亲口说出这一切,说出当年是她亲眼看到楚钟岳杀害了玉无痕,说出她这么多年苟且偷生步步为营为的是找出证据把楚钟岳的罪行昭告天下。
但这样一来,众人便会立马明白昨天的一切全都是夜锦衣在演戏,全是她设的圈套,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她戏弄了。不止如此,夜锦衣在众人的心里就会立马从一个失去双亲漂泊无依的无辜孩子变成一个心机深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妖女。
表面上,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依旧会称她为玉庄主的女儿,依然会审判楚钟岳,可在他们心里,夜锦衣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得不除去的可怕存在,总有人会来要她的命。
因此,夜锦衣这个计划的结局无异于玉石俱焚。
宫酌独作为一个曾经被楚钟岳利用过的“正派人士”,他深知,如果按夜锦衣的计划进行下去,夜锦衣的确是可以洗刷玉无痕和姬容的冤屈,让楚钟岳付出代价,但是另一方面,她也会因此失了那些“名门正派”的心。
日后,有的是所谓的正义之士打着“为武林除害”的幌子来要夜锦衣的命,夜锦衣最终还是会步她父亲玉无痕的后尘。
所以,当楚修翳给出宫酌独另一种解决方式之后,他立刻答应了。玉无痕已经因为他的愚昧和不坚定而送了命,那么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玉无痕的女儿。
然而,夜锦衣自己却完全没有考虑这些,在她眼里,只要能扳倒楚钟岳,那么付出任何代价都无所谓。况且,她也没有打算活着离开,她已经做好了和楚钟岳同归于尽的准备。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宫酌独转身走向夜锦衣,半跪在她的面前,忏悔道:“展颜,是叔父对不起你父亲,也对不起你。若不是我当年一时轻信楚钟岳,玉家也不会遭此大祸,还让一直把我们这些杀父仇人当做恩人,是叔父对不住你。”
至此,一切都真相大白。
在场的人纷纷对今天的一切发起了感慨,感慨之余,他们想起了一个问题:凶手楚钟岳去了哪里。
钱如水此时又看向了台子正中央那个被遮盖的笼子,笼子里依然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来。其实这个声音一直存在着,只不过众人的注意力一直在楚修翳等人的身上,以至于被渐渐忽略了。而此时,所有人发现真相之后的讶异激动慢慢归于平静,于是,那个笼子重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笼子里面那个类似于男人费力嚎叫的声音也越发清晰刺耳了。
因此,钱如水看向少林方丈,问道:“方丈,那笼子里关着的是什么人?”
少林方丈缓缓抬眸,朝着那笼子看了一眼,缓声道:“昨夜藏经阁起火之时,玉施主险些遇刺。”
闻言,钱如水睁大眼睛道:“竟有这等事。”
辛炼子接着道:“恰巧当时方丈找我议事,而我暂住的禅院离展颜不远,这才能及时赶到救下了展颜。”
“那笼子里是?”钱如水若有所思地指了指那巨大的笼子,猜测道,“刺杀玉小姐的凶手?”
“正是。”方丈双手合十,点头道。
“而且,我们怀疑藏经楼失火也是此人所为,为的就是引所有人赶往藏经楼救火,从而使展颜陷入险境。”辛炼子补充道。
“到底是何人,竟使如此阴险的手段,敢在佛门清净之地行凶杀人?”燕南将手中的长棍猛地往地上一杵,不忿道。
“此人武功高强,难以近身,因此我们还未能摘下他的斗篷。不过,此人枉顾江湖道义,不仅火烧藏经阁,还妄图行凶杀人,实在可恶。因此,我便与方丈商议,想趁武林大会大会之际和在座诸位一起来查清此事。”辛炼子站起来,诚挚道。
燕南拱手道:“少林的事就是丐帮的事,查清此事,我们义不容辞。况且,邪神殿与丐帮是朋友,邪神殿的主人遇刺,我们丐帮也绝不能够坐视不理。”
而封玉清和顾长天那一边,因着方才一直维护楚钟岳,因此在得知真相之后羞愧难当。此刻有一个献殷勤的机会败在他们面前,他们自然不能放过。
于是这两师兄弟对视一眼,而后站起身来,朝方丈拱手道:“这本就是武林各派的分内之事,方丈实在客气了,我华山派愿效犬马之劳。”
“此人居心歹毒,今日虽未得逞,来日也必将给武林带来祸端。我们自然要来一起看看这凶手是何居心。”
其他门派见状,也附和了一番。
见状,坐在方丈身侧的释念这才令几个少林弟子揭开盖着笼子的黑布。
等黑布落下,众人便看清楚笼子里面的是一身黑色斗篷的男人,斗篷将他的脸也是遮的很严实,众人之所以能判断出他是个男人而非女人,完全是凭借他发出的嚎叫。
他的双手被锁着,而束着他手的锁链被连在笼子的最顶端。他的嘴里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是以他只能发出嚎叫,却无法说出话来。
他的手虽然被拷着,但他却仍旧能够重重地拍打着困住他的笼子,似是想要破开一个出口。
见状,楚修翳下意识把夜锦衣护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笼子里有些发狂的人,并握着夜锦衣的手缓步绕到了此人的身后。
“人是困住了不错,只是这人如同疯狗一般,看起来功力也不弱,要怎样把他的斗篷摘下来呢。”钱如水摸着自己的下巴,走上台去,围着笼子走了两周。
顾长天闻言,也走上台去,他朝笼子里看了看,轻笑道:“这还不简单。”
说着,他便拔出了手中的剑。
燕南在一旁提醒道:“顾先生,切不可伤了此人。”
顾长天侧头笑了笑,宽慰道:“燕大侠放心,我顾某知道分寸。”
说着,他便提剑朝着那人挥去,只见他手里的剑快速在那斗篷前划了几次,那人头上的斗篷帽便迅速变成细碎的布条,缓缓地落了下来。
也正在顾长天出手的那一刻,楚修翳藏在长袖中的手掌迅速出力,朝着笼子里那人的后颈轻轻一记掌风打过去。
“咳!”人们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目,那人便猛地往前吐出了个什么东西,而后颇有些无力地低下了脑袋,费力地又咳了几声。
顾长天看了看手里接住的东西,那是个杏子般大的铁球,正是那人方才吐出来的东西,上面湿湿黏黏的,约莫是那人的口水。
顾长天反应过来,忙将那铁球丢在地上,从腰间扯出手帕来一边擦着手一边抱怨道:“他嘴里怎的含了这么大个铁疙瘩?”
钱如水讥笑道:“兴许是猜想到有人要来除他这斗篷,所以留下来做暗器的。不过他许是没料到顾先生反应如此之快,还能接住这个铁疙瘩。”
在顾长天和钱如水说话的这个空档,燕南已经走到了那铁笼的前面,用手中的长棍挑起那人的下巴。
待看清那人的脸,燕南蓦然睁大眼睛,讶异道:“楚钟岳?”
“嗯?楚钟岳?”听到燕南的话,钱如水和顾长天立马转身看过来。
那些本来还觉得无趣的人听到这三个字,也立马起了精神,将视线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只见那人缓缓地抬起头来,朝着燕南看了一眼,又朝着四周的人群环视一番,而后立马灵醒过来,猛地扑到笼子围栏上,大叫道:“放本庄主出去!你们这等无耻小人,竟敢陷害于我!”
此人,正是人们方才话题里的中心人物——楚钟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