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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云棠带着楚钟岳逃走以后,夜锦衣就一连昏迷了好几天。
与其说是昏迷,倒不如她是昏睡了好几天,因为她实在太累了,这种累不仅是肉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她虽然是在昏睡,但睡的却并不好。
因为她无数次地重复梦到那个场景,那个她在快要杀死楚钟岳却被卫卿笑猛地向后拉开的场景。
梦的次数多了,她就真的把它当场一场梦了。
可是,梦终究是要醒的。
她睁开眼睛后,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消化过来楚钟岳还没有死的这一事实。她虽然意识到了这一事实,但却还不完全地接受。
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许久,才缓缓抬手揭开身上的被子,打算起身。
然后,她就看到了趴在床侧睡着的卫卿笑。
卫卿笑似乎已经很久都没睡好过了,他眼下的乌青已经足够证明这一点了。
夜锦衣也是以此判定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她保持着半起身的姿势端详着卫卿笑,觉得脑袋里想的东西越来越多,胀地厉害。
“嘶——”她忍不住抱紧了头,轻嘶一声。
卫卿笑立马惊醒了,他看到夜锦衣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于是迅速欣喜地坐起来,下意识抱紧了夜锦衣。
“你昏迷了好几天了。”卫卿笑抬手轻柔地揉了揉夜锦衣的后脑,他似乎还有很多想说的,但最后也只是轻笑一声,释然道,“醒了就好。”
夜锦衣却只觉得胸口猛地一滞,有些透不过气来,所以,她使劲推开卫卿笑,并避开卫卿笑讶然的目光,低头迅速穿上自己的靴子。
为了打破此时的尴尬,她轻咳一声,问道:“楚钟岳找到了吗?”
卫卿笑的确因为夜锦衣推开自己的这一举动而心生不悦,但他也只是有片刻发愣,片刻之后,他便站起身来,帮夜锦衣披好外衣,而后低声犹豫答道:“没有。”
他感觉到夜锦衣在听到答案时猛地一僵,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夜锦衣而言有些残忍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说着,卫卿笑从后背抱住夜锦衣,柔声安慰道。
馥郁的香气涌入夜锦衣的鼻子,令她忍不住发起抖来,这种感觉,令她克制不棕想起楚钟岳逃走那一天、那一刻。于是,她有了逃离这个怀抱的念头。
强烈的恐惧感涌上她的心头,而这种恐惧,绝非是来自楚钟岳的失踪。
她握紧了拳头,劝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她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了卫卿笑。
“卫卿笑。”她皱眉叫了卫卿笑的名字,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
“我在。”卫卿笑抬手抱紧了她,轻声哄道,像是在哄一个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
“你会永远爱我吗?”她突然问出了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她更应该关心楚钟岳的踪迹,而不是问一个这般莫名其妙的问题。
况且,她一向认为这种小家子气的问题只有那些对自己没甚信心害怕失去的人才问的出,而她从不认为卫卿笑会离开他。
纵使,他们之间的爱实在是太平淡了,平淡到还没有感觉到爱,爱就悄悄地来了。
卫卿笑对夜锦衣问这个问题亦是有一丝诧异,他断不会想到一向好强的夜锦衣会如同一个害羞的女儿家这样发问。
所以,他无奈地笑了笑,侧脸吻了吻夜锦衣的脸颊,而后启唇在夜锦衣耳畔轻声调笑道:“怎么?我的锦衣已经害怕别的女子抢走我了吗?”
夜锦衣没有说话,只是把卫卿笑抱的更紧了,她还是害怕的发抖。
夜锦衣这一反应让卫卿笑意识到她并非是开玩笑的发问,因此,卫卿笑拍拍夜锦衣的后背,正色道:“会。我会永远爱你。”
说着,他伏在夜锦衣的颈间,吻了吻她的脖颈。
夜锦衣的面色依旧没有半分松动,甚至更凝重了。
她害怕的并非是卫卿笑会有那么一天不爱她,她害怕的是有那么一天,她会不爱卫卿笑。
感觉到卫卿笑的鼻息越来越重,她下意识抬手推开了卫卿笑,低头道:“楚钟岳还没有消息,我去看看情况。”
说着,她便打算转身出门。
“你昏睡了这么久,还有力气出去找人吗?”卫卿笑握住夜锦衣的手臂,又将她拉回到床上坐好,“找人有姬陵他们呢,你就好好地休息,肚子饿了没有,我去给你煮点粥过来好不好?”
夜锦衣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因为她发觉自己如今的身体似乎还虚弱地很。
见她点点头,卫卿笑才松了口气,而后半跪在床前,握住夜锦衣的手,仔细叮嘱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回来之前,不许乱跑。”
夜锦衣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应道:“好。”
等到卫卿笑走出房门,又将房门合上,夜锦衣才敛去面上的笑意,她轻轻附身,抬手揉了揉额头。
卫卿笑在房间外拐角处停了下来,他回头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默念道:“锦衣,我所求的,只是你和孩子的平安而已。”
时间回到夜锦衣和楚钟岳决斗之前。
那天,卫卿笑看到夜锦衣握了楚修翳的手,一时醋意大起,便转身离开了。可是,却在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匆匆忙忙赶来的楚云棠。
他本不想与楚云棠有什么交集,但楚云棠却偏偏拉住了他。
楚云棠说她知道一个关于夜锦衣性命的秘密,要他帮楚云棠一个忙来交换。
也是因此,他才知道夜锦衣怀了他们的孩子,也是因此,才让他又回到了大会现场。
而楚云棠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是要他在夜锦衣和楚钟岳决斗之时,能适时阻止夜锦衣,给楚钟岳一条活路。
卫卿笑本无心答应,他虽然气夜锦衣什么都瞒着他,但他仍深知报仇对于夜锦衣的重要性。可当时,他眼见着楚钟岳的刀刺向了夜锦衣,他若是不出手,夜锦衣一定会受伤,他们的孩子也一定保不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疯了似的冲上台子,拉回了夜锦衣。
当时情势有多危机,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眼见着那柄短刀马上就要刺在夜锦衣的身上,他的心那一刻紧张地几乎就要停止了。
幸而,他还是救下了夜锦衣,但他也很明白,楚钟岳未死带给夜锦衣的挫折有多大。
因此,他心里是愧疚的。
但这一丝愧疚相对于救下夜锦衣的莫大心安和另一件事情带来他的挫败感而言,已不值一提。
另一件事情,才真真实实地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任啸决等人离开已经三天有余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让他甚是不安。
“少庄主,山庄那边快马来信,庄主他们已经昨夜已经到达山庄。”
“庄主怎么样了?”听着侍卫的禀报,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问道。
“庄主一切安好。”
听到这个回答,卫卿笑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