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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在起起伏伏的白色泡沫之间,隐约可以看到同样白色的物体晃过,似乎是鱼类,或者背壳发白的海龟,又似乎都不像。
杂乱的脚印随着海浪变浅,消失,耳边除了海风呼啸之外,什么都听不到,海风伴随着腥咸的气息沁入鼻腔,有些微凉,冲散了初夏带来的热气。
不知过了多久,海面下突然发出一声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当金属摩擦声过去几分钟之后,年轻男人的头颅再次浮上海面,也许是想再回来找找那些海蜗牛的壳到底去了哪里。
不过,这一回他可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清晨被报警电话召唤来的警察很快发现了他,盘问的时候,这个年轻男人的疑点暴露无遗,无论他怎么解释,都不能自圆其说,因此,自然是被警察带回了警局里。
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青年男人被抓解决了一件直到现在都未有答案的事情,那就是进出顾午别墅里的‘侄子’究竟是谁?
顾午别墅从一开始调查,警方就确定有三个人经常进出里面,一个是房主人顾午,一个是家政阿姨陆金燕,还有一个就是所谓从没有露过面的“侄子”。奇怪的地方在于,谁也没看见过顾午‘侄子’的模样,发现过他进出别墅,却都知道顾午家有这么一个年轻男人住。
太匪夷所思了,要不是海边年轻男子的被抓,这个问题大概到现在还得继续令付岩感到头痛。
年轻男人的审讯过程得稍微等一等,因为现在付岩还没有赶回警局里面,他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是,有一个人已经回去了,那就是法医莫海右。
那么当法医先生见到新抓获的嫌疑人之后,会得出什么样的判断和推理呢?也许这才是真正让我们期待的事情。
付军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的意识一直很模糊,既不是完全昏迷,也想不清楚任何事情,好像在做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从小到大,一幕幕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些他不喜欢的,喜欢的都从脑海中掠过,好像绳索一样束缚着他,付岩一向是优秀的,令人羡慕的。而他的人生,就像永远跟随着弟弟的影子一样,从没有真正焕发光芒的那一刻。
是的,付军想要焕发光芒,想要和弟弟一样,至少成为家人和朋友心目中的英雄式人物,可是他做不到,他没有那样的魄力,也没有相同的能力。
很多年以来,他们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经历着同样的生活,付岩越来越优秀,而付军则越来越像封闭在笼中的困兽,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心,那颗心永远束缚在弟弟的阴影之下。
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呢?付军迷迷糊糊的想着,但他怎么也得不出一个具体的时间。也许是在父母病重的那一段时间,又或许是在父母亡故之后,反正现在已经搞不清楚了。
他总是那么尽心尽力,为了家里。身边所有的人都好像在不停忙碌,尤其是付岩,总也抽不出空。所以,搬家、照顾父母、聆听抱怨、与亲戚朋友们基本的礼尚往来等等,这些都是他的任务,即便付岩不管,也没有人说什么。可是他就不同了,稍微有一点小错误,大家就会抱怨不断。
这是付军最烦恼的地方,他不想听到抱怨,不想总被指责,他也有他的功劳。在兄弟之间,年长的一方承担的更多,不也应该受到更多尊重吗?他不是弟弟,不是那个总需要呵护,流着鼻涕要求照顾的人。
这个概念好像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不明白,所以当父母亡故之后,付军开始用自己的办法纠正大家,不过拙见成效,这让他越来越烦恼,烦恼得总是头痛,每天像戴着面具在生活。
那些伪善的,总是带着笑意的面具,根本不是他真心所向。最终,付军明白了,只有付岩不再是大家眼中的骄傲,他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兄长,所以,他要制造一件事情让付岩失败,受到挫折,就算犯罪也好,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的。
付军在意的只有他如何才能撕下脸上那张伪善的面具,成为大家眼中的‘英雄’。
可是一切,真的有那么顺利吗?浑浑噩噩之间,他又梦见了付岩那张恨铁不成钢的颜面。
“我才是哥哥,我才应该是父母的骄傲,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很轻很轻的呢喃,却还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立刻有一个人凑到他的唇边,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才是哥哥……”
“什么?”
那人问了好多遍之后,付军再没有做出回应,他只好放弃,站起身来对其他人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行,付警官的意识越来越混乱了,你们必须让他安静休养。现在大家都出去吧。”
说话的人明显是个医生,付军眼角似乎掠过一片雪白,那是医生的制服,他在把大家轰出去,那些焦急等待他的,为了查案日夜不休的警员们。
当最后一个人走出病房之后,虚空中付军的声音终于清晰了一些,只有三个字:“无面人……”
病房外面
“付警官说出了那个名字,是无面人,他也许真的看到了无面人的真面目。”外面的警员立刻沸腾起来。他们虽然离开了病房,但神经一直紧绷着,随时仔细聆听着病房里的动静,稍微响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办法逃过他们的耳朵。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我们得马上打电话给付岩警官,告诉他这个信息。”
可是马上又有人泼冷水:“医生说病人意识根本就没有清醒,我们得再等等,不要去做无用功。”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无面人这家伙现在连踪迹都没有,该死的,王莉莉也是,溜得像兔子一样快。”
“总会抓住的,耐心点吧,过去付岩警官可从来都没有失过手,这次一样也不会。”
“但愿如此。”
“喂!你得有信心,应该仿徨和焦急的是那些犯罪分子,不是我们,打起精神来,酗子。”
“是。”
纷纷扰扰的对话一直持续了很久,大家都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重大的案件,慌张是在所难免的。病房里的付军,依然安静躺在那里做着梦,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微张,身上缠满了纱布,就像一个患了绝症,无可救药的受难者。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被袭击的事情已经让他成为了众所周知的英雄式人物,他的梦想也算是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