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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恽夜遥第十四卷(无面人第一第7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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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推理篇第二十二幕

莫海右做好了行动的安排,只等通知恽夜遥了。我们来看大龙小区那边后续的发展。

时间点回到付岩出事的几个小时之后,大龙小区58栋被警察团团包围,楼层里的居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从屋子里出来看个究竟。

警察没有理会围观人群,立刻派人上楼去查探,几个警员一路跑上五楼,发现501室、502室和503室都房门紧锁,敲门根本无人回应,尤其是502室和503室,与外面还隔着一道生锈的防盗门。

一只死兔子被扔在防盗门口,据楼下居民回忆,半夜的时候,501室的租户回来过,喝醉了酒,还一直骂骂咧咧的,大概是在抱怨里面两户把死宠物丢在外面,房东又不管什么的。因为是晚上,话语又含糊,大家都没怎么听清楚。

警方问居民除了501室的租户之外,还有没有听到其他人半夜上楼的脚步声,其中只有一户人家听到了,就是那个恽夜遥遇到过的中年大叔,他还是一副宿醉不醒的样子,回应警方说:他晚上内急,起来的时候听到有人上楼,脚步声很轻微,像是个女人,但她究竟上了几楼?就不知道了。

警员根据居民们提供的线索,联络了501室的租户和里面两户的户主,均没有人接听电话,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破门而入,因为没人看到501室租户早上出门,为了以防万一,警员先打开了他家的大门,进入房屋之后,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空无一人,窗户没关,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转了一圈之后没什么异常,警员小心退出门外,将锁恢复原状,继而打开了中间的防盗门,502室和503室同属一户人家,所以没什么好顾忌的,两边门被一起打开了。

进入502室的警员发现,里面门窗紧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酸腐味道,他们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根本没看到有尸体,或者腐烂的食物,甚至连人住过的痕迹都没有。

502室的空间主要由书房、卧室和客厅组成,面积不大,卫生间在客厅与书房交界的地方,根据方位,书房与503室靠得最近,进入书房之后,里面赫然还有一扇房门,打开可以直接通往503室的卧房。

所以,两边警员几乎同时看到了503室卧房里面的情景。

卧房里家具东倒西歪,地上积聚了大量的污水和鲜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被高高悬吊在房顶上,吊住死者脖子的是几根电线,来自于已经损坏的吸顶灯,尸体晃晃悠悠,随时都有可能拉断电线。

警员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水渍,尽量不破坏现驰迹,将尸体解下来,放到了502室的书房里,这是一个男性,已经上了年纪,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脸部肿胀辨不清容貌,警员立刻联络局里派法医过来。

然后,他们开始仔细勘验现场,楼下的留守人员接到消息,将围观居民全部遣散,并拉起了封锁线,因为那个中年大叔的证词,王莉莉的杀人嫌疑陡然升高,对她的抓捕行动也在紧锣密鼓的安排。

恶魔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这是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可是没有人发现他,恶魔心里在狂笑,一些模糊的感觉渐渐侵占他的脑细胞,不仅仅是成功带来的喜悦,还有终于摆脱担忧的轻松。

‘我终于可以回镜面别墅了,终于可以……’他的思想断断续续,没有连贯性,总是想到一半就戛然停止,后续变得一片空白。

可他不在乎,面具在他手里把玩着,粗糙的手指摸索着圆形的器皿,他突然将那东西拿起来,像喝水一样猛灌了一大口,当熟悉气味弥漫起来的时候,他的心更加沉稳安宁。

‘海边……那老头没救了,我要去海边找小冰。’

第三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间

王明朗坐在关押室里面,他一直在等待,自从警员抢了他的手牌之后,连手机都被拿走了,不过,不要紧,那手机已经没用了。

他此刻急切的想要知道警员到底根据手牌查出了什么?可是无论他怎么问,就是没有人回答他,心情越来越糟糕的同时,人也渐渐陷入从未有过的低落状态中。

到底要他等到什么时候呢?从夜晚到白天,现在,又要面临下一个夜晚,王明朗看着窗外的天色,眼神空洞,心中却焦躁万分。

他拼命想着:‘我要去海边,再不去就没救了……老天爷,求求你带我去海边吧!’

可是除了外面走动的脚步声,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安静单调的空间让他越来越无法忍受,门外的脚步声也好像变成了恶魔徘徊的催命之声。

机场内部,同一时间段

颜慕恒接到莫海右的通知,一直留守在机场没有离开,小左给他安排的任务是调查机场砸玻璃的无面人,和机丑街废墟小屋中有没有人出入。为此,他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漏掉一点蛛丝马迹。

砸玻璃的人也许很重要,也许只是凶杀案中的另一个炮灰,颜慕恒想着,他该是要老老实实蹲守在废墟小屋的附近吗?不,答案是否定的。莫海右没让他监视,只是说调查,也没有说明具体行动的要求,这就是在暗示他可以自由发挥。

上一次的自由发挥,是跟踪王莉莉,他确实惹了麻烦,莫海右临走时说需要第一重人格的颜慕恒帮忙,意思就是让他尽量和顺内敛,不要出头,细心观察事情的进展就行了,可他没做到,跟踪王莉莉虽然带来了线索,但也差点破坏了三人组的计划。

所以这一次,小左的首肯,就像是一把钥匙,放开了颜慕恒的手脚。因此,这一次的指令,也可以说是小左需要第二重人格的颜慕恒尽全力去行动,而不是等待别人给出线索。

具体该怎么做呢?颜慕恒思前想后,决定表面上继续留在机场当空管,反正有付岩的命令,机场所有人员都会配合他,这样行动上就自由方便得多了。

当空管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全面了解机场内部的调查进展,颜慕恒认为,小左让他留在机场,那么机场这一块得到的所有信息和线索,就必须都由他来传递给其他三个人,包括小谢。当然,这里说的是对莫海右计划有用的线索和信息,是否需要告知付岩,那是法医先生判断的事情,与他无关。

还有,关于机场在职员工中是否有说谎的人,颜慕恒有自己的想法,他的目标明确,这也是他留下当空管的第三个原因调查机场负责人佟现斌。

颜慕恒认为佟现斌很多地方都值得怀疑,比如为什么王明朗和王海成能那么顺利在机场实施计划?皮卡车里的尸体放在机场咖啡厅后面那么久,为什么始终都没有被巡逻的警卫发现呢?王明朗长期给机场送货,为什么一点登记信息都没有?

还有佟现斌本人,他案发当天去玻璃厂的事情,为什么留在机场的员工一个都不知道?即便被通知到的人全体请假,也应该有人留下口信才对。再说,一个机场负责人离开很久,不会有人找的吗?

佟现斌说的那些理由都不足以搪塞过去,而且,他一定也知道警方如果查不到有用线索,案件调查滞涩不前的话,会揪住这些问题不放。可是,到目前为止,颜慕恒没有看到佟现斌表现出一点惊慌的神色。

他除了处理机场的例行工作之外,其他时间都留守在办公室里待命,连晚上都不回去,看似十分配合警方的工作,但实际上,颜慕恒觉得他更像是在监视机场调查的进展。

所以,颜慕恒决定要单独找机会和佟现斌谈一次,先探探口风,再做下一步安排。至于机丑街那栋小屋子,倒是有一个现成的帮手在等着他。

是谁呢?就让我们跟着颜慕恒的脚步一起去看看吧。

此刻的颜慕恒正在走出安全出口,他右手边的那一排小店,恽夜遥已经去问过了,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人家。他径直绕过马路上的拱桥,沿着刑警先生走过的路,前往拆迁区域的房屋里面走去,那里可以说同废墟差不多,几乎全都是残垣断壁。

他可没有心思去找什么人留下的痕迹,或者手印脚印一类的东西,而是把地上的灰尘和污垢,沾染了一些在自己手上,身上,还有头发上,然后朝着恽夜遥买过烟的那家小店方向走去。

那个小店老板,恽夜遥告诉他说是个积极好事,心地还不错的人,颜慕恒相信恽夜遥的判断,好管闲事不要紧,就怕他太谨慎小心,不肯帮忙。

小店就在拆迁区域的斜前方,距离不算太近,也不至于看不清楚废墟里进出的人。

来到小店门口的时候,颜慕恒一眼看见老板正在收拾货架,背对着他,于是放慢脚步,一边假装拍打着头发衣服上的灰尘,一边走过去问老板:“请问,大叔,你有看到过一个脸上戴着灰白色面具的人跑过去吗?”

“啊?!”老板一愣,随即转过身体来反问:“你是谁?”他的目光直盯着颜慕恒,好像一瞬间在猜测颜慕恒是否是刑警,但看到眼前的男人穿着便服,又不好下定论。

颜慕恒故意顿了顿,然后才说:“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呃……可以,我没有看到一个戴着灰白色面具的人跑过去,不过……”老板欲言又止,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下去。

颜慕恒观察着,既不明确表示身份,也不回避,等待着小店老板自己往下说,果然,不多一会儿,老板就忍不住了,说道:“不过我以前看到过这个人,只有一次,我看到他钻进被拆迁掉的房子里面,又灰头土脸的从那里钻出来,跑过我的店门口,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连脸上的面具掉了也没有在意。”

“你看到过他的脸?”颜慕恒显得非常有兴趣。

“看到了,很可怜的一张脸,耳朵上还挂着灰白色的面具。”老板提起无面人,表情带上了关切,以及无法帮助对方的无奈,还叹了口气,才继续将那张他记忆中的脸庞重新描述了一遍,用词遣句同之前对恽夜遥说的时候如出一辙,然后说:“我总觉得这个人就住在附近,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到机场这种人流量很多的地方来呢?”

“很有可能。”颜慕恒回应:“我刚才跟着他跑进拆迁废墟里面,他一下子就不见了,后来跟着一些零散脚印找到了一间小屋子,就在你店铺后面不远的地方。但小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酗子,你是警察吧?是不是怀疑那个人跟凶杀有关系啊?我觉得吧,他不可能是凶手,今天的新闻我看了,被杀的人有好几个,其中还有警察,他那么瘦弱,又有残疾,做不到的。”

颜慕恒说:“老板,你就当我是对面机场的一个空管就行了,至于我在做什么,你也不要去瞎猜,先回答我的问题,行吗?”

“好。”老板赶紧应承。

“后面的小屋子与废墟连接在一起,很破旧,为什么没有被拆掉?”

“这个我也不清楚,小屋子已经存在很多年了,我来这里开店以后,发现那里面经常住着一些流浪汉,或者无家可归的人。这些人很邋遢,常常带着一些垃圾进屋,离开时又不清理掉,才会弄得那里又臭又脏。”老板开始有些收不装头了,颜慕恒也随他去,继续听着。

“大房子没拆迁之前,我还给流浪汉送过饭呢,唉!都是一些可怜人,有的年纪大了,无家可归,有的是残疾,不过也有身强力壮的人,我曾经问过他们为什么不出去工作?大多都不愿意回答我,后来也就懒得问了。”

“大叔你还真是个好心人。”

“怎么办呢?我就是看到那些没有家人照顾的老人和孩子,心里堵得慌。那些手脚完好的,有把子力气的年轻人,我才不会去可怜他们呢,要生活下去就得工作,不是吗?有力气工作干嘛要去流浪乞讨呢?太不上进了。”

“是,你说的很对。”颜慕恒随声附和,看了看手表说:“大叔,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多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行啊,什么忙?”老板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

“你看,你这边既能够看到后面的废墟,也可以看到通往小屋子的那条路,虽然很多地方都被残垣断壁挡住了,但判断有没有人经过不成问题吧?”

老板朝后看了看,点头说:“不成问题的。”

“那就好,我现在要回到机场去工作,你帮我盯着点,不要太明显,只要看看有没有人从那边进出就可以了,能够看清楚样貌那是最好,看不清楚也不要紧。总之,千万不要特意跑过去,会有危险,你在这里盯着就可以了,也不要让经过的人注意到你,能行吗?”

“可以。”老板立刻拍胸脯保证说:“你交给我就行了,我这个人视力不错,有人进出那边一定不会看漏。”

“记住了,千万不要做危险的事情,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颜慕恒临走时不忘嘱咐他,老板则反复保证自己肯定没问题,让他放心去工作。

离开杂货店门口之后,颜慕恒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匆匆向机场安全出口的方向回过去。

面前的麻烦终于离开了,信誓旦旦的人也放下手来,他的大拇指摩擦着茶杯边缘,一个人陷入沉思,目光不自觉瞟向后面的小屋子。

看来,他扮演的角色还是成功的,那几个年轻人,都把他当做了一个热心的好人,照这样下去的话,小屋子里的秘密绝对不会被他们发现。

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凶杀案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虽然轮不到自己这边,他也要防着那些被追捕的人说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尤其是之前合作过的那个资深经理人黄巍,黄巍这家伙在搞什么幺蛾子?他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只是担心万一黄巍被抓,牵扯出过去的话,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可以吃。

他想起几年前,警察调查他和黄巍的时候,那家伙把一切都撇的干干净净的那副嘴脸,心里就火大,不由得朝着街道上吐了一口唾沫。刚才热情积极的表情也消失了,换做了一副阴沉的嘴脸。

‘既然他们来找我帮忙,那我就好好盯着吧,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想着,他把窗户开大,人斜靠在架子边上朝后看去,这里是个好地方,架子可以挡住他大半个身体,就算后面有人经过,也不会注意到他正在看着。

可是,事情的变化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刚刚站定,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从早晨开始,他的手机就一直调在静音状态,当然是有特殊情况才会这么做的,刚刚那个年轻人过来的时候,才打开音量,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电话过来了。

他伸手摸出手机,朝着屏幕上看了一眼,突然之间,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屏幕上显示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早晨打过来的,而且都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许多年前与他就不联系了,几乎已经被他遗忘,连容貌都记不起来了,只模糊记得一个孝惊恐的表情,和躺在血泊中的女人。

‘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

犹豫着到底是接还是不接?他任由手机不停的响着,最终,还是在最后一刻按下了接听键。

“喂。”

“你在哪里?我有事找你。”听筒那一头传来焦急苍老的声音。

“我不认识你,你大概是打错了吧?”他平淡的说道,好像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一样。

对面的声音更加焦急了,几乎是用吼的,“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现在事情出现变故了,我必须和你谈一谈,你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自己对一下,号码有没有拨错好吗?我现在要忙了,再见。”说完,他挂断电话,完全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然后把手机重新调成了静音。

‘真麻烦,那老家伙找我干什么?几十年没见了,谁还想去淌过去的浑水?’

他在机场这边只是为了糊口,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新买的,过去的那个地方,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要再回去了,也是为了和当初那件事划清界限。

要说内疚,他不是没有,只是与自己的身家性命、财产利益比起来,内疚根本不算什么。靠在架子上,他的记忆渐渐甚嚣尘上。

现在的事情,也许是过去的因果报应也说不一定。在认识黄巍之前,他没有因为自己做过的事受到任何惩罚,一开始还有些得意,后来得意就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生活的琐碎,还有寂寞。

一个人年纪越大,想得透彻的事情就越多,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年轻时候做的那些事有多么愚蠢。现在,凶杀案偏偏发生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而且,还偏偏查到了他后面的那间小屋子,这不是报应是什么呢?

不过报应归报应,能躲还是要躲的,这么多年以来,他认为自己的演技已经磨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只要那些年轻人不是精通表演的演员,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前段时间,不仅仅是戴灰白色面具的人,还有一个大概40岁左右的男人也进去过,不过他没有看到男人出来,也没有看清楚男人的容貌。

最近几年来,他除了糊口的小生意之外,其他的那些勾当全都洗手不干了,但无缘无故有人进出小屋子,还是多少有些担心的。

‘该死的凶杀案。’最后他骂了一句,终止思绪,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开始‘认真’完成刚刚应诺下来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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