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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也很孤单吧!
夭夭一伸手从无量指环中取出从红山他爹爹酒窖偷的一坛桃花醉,将酒塞一拔,酒香肆意,就连正在屋内吩咐九渊做事的仲长予人都闻到了酒香,不禁往窗外望去。
“此事一定要谨慎处理,不要让二哥有所察觉。”
“是。”出了忘归楼后的九渊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这么多年自己的主子终于肯为自己谋划未来了,纵使他的初衷是为了保护一个女人。
房中的仲长予人望着窗外良久“东方,送我上去。”
东方愣了片刻还是将仲长予人带到了躺在屋顶喝酒的夭夭身边,待仲长予人坐定后站在他的身后。
见仲长予人也上了屋顶,夭夭笑着将酒壶一晃“可是闻到了酒香上来的?”
仲长予人见她脸颊有些泛红,两眼微眯,像是喝醉了。
“要不要来一口,这可是我从我爹藏酒里的偷的?”夭夭看了看手里的桃花醉,本来是她是想着偷来贿赂千叶的,没想到最后确实他自己喝了,千叶那家伙真是没有口福,这酒可是香醇到只是闻到人就醉了。
“我家主上从不喝酒的。”东方见夭夭将酒坛放到仲长予人手里,仲长予人有些犹豫,一旁解释道。
“原来你不喝酒啊,那就算了。”说完夭夭就要拿回仲长予人手中的酒,却见仲长予人举起酒坛饮了几口,放下酒坛的仲长予人被酒呛得的咳嗽起来,脸涨得有些红,看起来有些狼狈。
看的夭夭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哈哈,看来你是真不喝酒。”伸手拍了拍仲长予人的背,替他理理气。见他不咳了才放下手。
蓉仲长予人手中的酒坛饮了一口后,看着酒坛笑着说“我一开始也不喝酒,可是后来见千叶那家伙一直举着个大葫芦喝呀喝呀,我见着也眼馋,趁他睡着了偷过来尝了一下,当时喝第一口的时候也像你刚刚一样,被呛得的满脸透红。千叶被我的咳嗽声惊醒,我本以为他会臭骂我一顿,可没想到他却一本正经的教我喝起酒来。他说一个人喝酒实在是太无聊了,他要将我训成他的酒友。”
仲长予人看着夭夭说起旧事来眼里闪发着难得的开心的神情,才想到从上次离了虞城,他已经许久没见她笑过了。
“后来我也学会了喝酒,可是只是能品出酒的好坏,却未尝寻得酒中的乐趣。以前我不懂千叶为何那般爱喝酒,可是我现在好像知道了。”说着夭夭看了一眼仲长予人,眼里是让人心疼的笑意。说着又拎起酒坛,咕噜咕噜的喝了小半坛,嘴角流出的酒顺着白皙的脖颈浸湿了衣领。
“你喝醉了。”仲长予人缓缓的说道,那语气就像午后的清风,暖暖的让人想睡。
“我没醉!”夭夭语气有些强硬,为什么没次她一喝酒就有人说她醉了,她明明没有醉。“你看,我还能走,还能跳”夭夭蹭的一下举着酒坛就站了起来,沿着飞檐就往上走,最后站在了房屋的正脊上。“哇~这忘归楼的景色真的是美的叫人忘了归去啊!”夭夭在屋顶上手舞足蹈的感叹起来,经过东方的时候脚一歪吓的东方赶紧伸手去扶。
“诶东方,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些天事比较多,都没问问你伤好的如何了?对了紫瞳那小家伙醒了之后恢复的怎么样了,说起来我有些想他了呢!”
看着夭夭喝醉了问的胡话,当方也不知是该回还是不该回,看了一眼仲长予人。
“小姐!”被楼顶瓦片发出声响吵醒的瑾儿,起身见原本睡在床上的夭夭不见了,又听到头顶有人大喊大叫便飞上屋顶瞧瞧,没想到她家小姐和二皇子都在屋顶上,貌似她家小姐还喝醉了。
“你来的正好,你家小姐喝醉了,你带她下去休息吧!”
“是。”
瑾儿将夭夭带回屋后,仲长予人站在忘归楼上看着楼下的场景,万家灯火映得江畔熠熠生辉。
自从妹妹和母妃都离开他后,他以为此生便没有可以让他牵挂的人,没想到老天眷怜让他又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这一次,为了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绝对不会退却半分。
“你下去吧,这里我来!”
瑾儿将夭夭从屋顶带下去后,夭夭不安分的在屋里说着胡话,酒壶里的酒喝光了就跑到门外朝楼下的小官要酒,瑾儿实在是拉不住醉酒后的夭夭,最后被回到屋里的仲长予人强行抱回了房间。
“你干嘛,我要喝酒!放我下来”夭夭倔强的在仲长予人的怀里挣扎着,而仲长予人丝毫没有要将她放下来的意思。只是听到从她那混乱的小脑袋上方传来一声低沉温柔的“乖。”让她听的很安心。
仲长予人刚将她在床榻上安置好,夭夭就坐了起来,一脸严肃的问仲长予人“我的酒呢!”
“你喝光了”仲长予人安抚着让她从新躺了回去。
“可我明明没喝几口啊”夭夭又坐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眨巴着浓密又卷曲的睫毛,充满疑惑的望着仲长予人。“你是不是骗我?”
“我没有骗你。”仲长予人很有耐心的将被扔在床边的酒坛递给他看“你看,都没有了。”
夭夭将酒坛接过去,快将真个脸都埋在酒坛里看,看见坛子里真的没有酒了,一张嘴撅着就要哭了出来,嚷嚷着“真的没有了,我要喝酒,喝酒~”
一旁的仲长予人将醉酒后夭夭的小情绪看在眼里也是苦笑不得,没想到她喝醉了竟然是这副模样。看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可怜模样,细声的哄着“乖,只要你躺下闭上眼睛听着我数数,当我数到一百的时候呢酒坛的酒就会又变满的。”
“真的?”夭夭一副很人真的表情看着仲长予人。
仲长予人看着夭夭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的点点头“真的。”
在仲长予人连哄带骗的几番周折下,夭夭抱着酒坛子闭上眼睛躺回了床上。仲长予人在边上如摇篮曲一样数着数,他数的很慢,尾音脱的很长,起初夭夭还跟着数,但是慢慢的她便带着上来的酒劲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
仲长予人悄悄的将夭夭怀里的酒坛子取下,将一旁的薄被为她盖上,在床边坐了半晌才回到自己房间。
连日御行,千叶一行人已经越过仲凰国和玉涯国的边界,来到了高原山地甚多的玉涯国管辖之地。
“千叶,你要去哪?”晓梦见千叶御行的方向已经偏离了去皇宫的方向,让云鹤奋力的追上去,只可惜云鹤飞行速度有限,始终只能跟在千叶的身后,不清楚千叶意图的晓梦有些焦急。
飞跃了几重山后,晓梦看着看着眼前逐渐近了的地方,看着千叶在诺达的空中显得有些孤独的背影,眼眶红了一圈。
千叶在一处高原上停了下来,一处绿草如茵的空地上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玉涯国勇士,舟山之墓”
千叶悲极而笑,舟山啊舟山,没想到一别九百年,你我再相见的场景会是我站在你的坟前,你心中可觉得悲凉?
“你怎么知道舟山葬在这?”晓梦看着千叶的手划过墓碑上舟山的名字。
九百多年前,玉涯国当时的元帝同千叶的母妃千澜生下了千叶,虽然元帝是凡人之躯也没有仙根,但是千叶继承了千澜的妖体,是一条拥有妖力的蛇妖。
千叶排行第九,与邻宫拥有仙根的八皇子元恒也就是现在玉涯国的恒帝关系颇好。舟山和晓梦都是元恒的侍卫,年幼时他们四个时常在一起,关系很好。
舟山曾对他说过,若是有一天他退隐了,他便要找一处草场,养上几批烈马,在马背上奔驰,累了就躺在草上看夕阳,晚上看星星,地方都已经衙了,就是皇城西边的同他名字一样的舟山下面的那片草场。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一直到元帝驾崩,元恒突然间变成了坐在他父亲位子上的那个人,千叶才恍然大悟,原来元恒在元帝驾崩的当天已经暗中除掉了当时身为太子的大哥,更没想到接下来元恒还要除去连他在内的所有皇子。
十五岁的他被按上了子虚乌有的叛国罪,禁卫军将她母妃的寝宫围的水泄不通,年少的他想冲出去找他一直视为亲兄弟的元恒理论,被千澜一把拽住“叶儿,没用的,他已经不是你八哥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只被权利控制的怪物。你赶紧走,从娘床底的密道出宫,快~”
“不,要走我们一起走。”
“千叶娘对不起你,娘不能让你父皇一个人孤单的走了。”说着千澜将长剑一横刎了脖子,血从她白皙的脖子不断的涌出,流到千澜原本就鲜红的袍子上显得更加的血腥。
“娘~”千叶心中万般隐忍,密道,她可是在决定爱上他父皇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会有这一天。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外面的人似乎随时就要闯进来,千叶用长袖将泪一抹进入了密道,当他穿过幽暗潮湿的隧道走出隧道洞口后,他以为自己总有逃离了这场噩梦,却在抬头时看见城墙上有数千张弓箭正拉满弦的对准他,城楼的正中央真是他的八哥元恒。
“放。”不等多一刻思考,城楼上的士兵就在元恒有力的号召下万剑齐发。
幸得他命不该绝,一个云游至此的好事仙人在箭雨中救下了他,还传授了他医术。他兜兜转转来到了仲凰国,在人烟稀少的青丘一片竹林安顿下来,也将自己名字从元叶改成了千叶,随了他母妃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