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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有些学生是教不好的
陈卫红知道开学这段时间特别忙碌,工地上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去管理。想了一阵,在八月底的时候,找到杨正刚,请他帮着找一个老实而又能干的人去管理工地。
“管工地又不是天天都要去,抽空去看看就行。我这个班很机动,可以调来上夜班,白天可以抽出时间到你工地上去帮你看着。如果有事情,班里的兄弟伙都可以帮我看着,大不了给他们一点补助,或者买包烟给他们。原来我在井场时,也经常涉及施工方面的问题,对这些业务我不精通,但基本的东西还是略知一二。”杨正刚正感到无聊,听了陈卫红的话后,主动请樱。
“这样,可要累着你老人家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妈妈他同意吗?”陈卫红担心地问道。
“我可是军人出身的,你怎么忘了?再说,工地上的事情也不多,活也不重。我上班更是轻松,就是坐在那里喝茶闲聊。至于你妈妈那里,你就放心吧,他不会反对的。你说说具体要求吧,要我去做些什么?”
陈卫红有些喜出望外,把具体情况简要地进行了介绍,抽空带着杨正刚到工地上,把他介绍给几位班组长和朱艳红的舅舅,把事情进行了交接和安排。
陈文惠本期开始进入初三。从上期末的情况来看,成绩中上,但不拔尖。经过反复思考,并征得父母和陈文惠的同意,陈卫红于本学期将妹妹陈文惠转到潭定乡中学就读。
陈卫红在潭定乡中学的宿舍是一间十四五平米的砖混房屋,妹妹过来读书后住不下。为此,陈卫红去街上租了一套房子,准备让母亲尽快结束冰棍厂的生产后,搬过来住。
随着交通的便利,城里的质量更好的冰棍大量销售到农村,大石冰棍厂的生意开始滑坡,加上机器开始老化,故障频发,影响了生产。从今年来看,可能只有两千来块钱的净利润。
陈卫红决定将冰棍厂转让出去,欧树芳有些舍不得。虽然一年只有两三千块钱的收入,但远比上班的工资高,更比农民的收入高。
“机器已经老化得差不多了,继续做下去的话,明年机器的故障更多,可能就赚不了钱了。今年生产结束后,如果有人要,就将机器和厂一并转让出去。如果没人要,就把机器拆来卖了,估计还能值千把块钱。陈文惠到潭定来读书了,你就搬到潭定来住,给我们两个做饭。陈卫东已经读住校,周末让他回这里来就是了。”
“住在街上,什么都要用钱买,耍起也难受,再说,我们都到潭定来了,家里的房子哪个看?”
“妈,你就放心吧,房子不会有人给你搬得走的。如果你嫌难得耍,我们找一个门面,你顺带着做点糖酒生意就是。”
经过一番劝说,欧树芳终于同意搬到潭定来给陈文惠和陈卫红做饭,兼搭着做点小生意。
三十一号上午,陈卫红正式进入潭定乡中学初三一班的班主任角色。
一大早吃过早饭后,陈卫红、陈文惠与杨莉一起上了班车。车到潭定时,两兄妹告别杨莉,下了班车。
街上的房屋还没有租好,陈卫红只好求詹加群帮忙,让陈文惠挤着她住几天。
八点半,陈卫红找到詹加群,与她一起,带着陈文惠来到初三一班教室门口。
五六名来得较早的学生,正聚在一起讨论着。
看到陈卫红等人,几名学生迟疑了一下,然后围拢过来:“你就是我们的新班主任陈老师吗?”
“是啊!这位是你们的副班主任、教你们数学的詹老师,这位是我的妹妹陈文惠,这学期从龙城九中转到我们班上来,以后你们就是同学了。”陈卫红说完后,与大家一边闲聊,一边整理教室桌凳和卫生。
陈卫红已经有了几届的班主任工作经验,对于如何与学生交流、如何取得学生的信任、如何通过学生的神情和话语了解信息、如何组织和管理学生等已经比较熟练,很快与这几名学生熟稔起来,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了不少信息。
九点半,全班一共到了三十一名原班生,还有十二名学生未到。不过,另外来了十一名复读生和转学而来的陈文惠。
学生陆续来到班上,陈卫红与班上的学生们交流了一会儿,记住了大部分学生的名字和他们的初步特点,将这些名字与成绩册上的名字和分数进行了挂钩。
十点,陈卫红基本按照原来当班主任的做法,召开了新学期的第一次班会。会后,带领着几名学生,到未报到的学生家进行家访,并委托几名学生帮忙去做分散得较远的几名学生的工作。
这其间发生了一点小麻烦,几名分到向会梁班的补习生找到陈卫红,要求到陈卫红班上就读。陈卫红只好反复向这些学生说明,两个班的任课教师相同,自己也要教二班的物理课,而且向老师经验更丰富、精力更充足,费了些功夫才基本把这些学生安抚好。
下午,有七名原班学生回到学校,又来了四名大石乡中学上届毕业的复读生。陈卫红班上的学生达到五十四人。
在此之前,陈卫红与廖子兴、赵奎一起“集体备课”,编制出了潭定乡中学学生学习与生活习惯标准及其具体要求,并就如何对学生训练进行了研讨,对班主任进行了培训。
下午三点,陈卫红开始进行学生学习习惯训练。陈卫红首先通过大量的案例与分析,向学生分析、阐述了养成优良习惯对人一生的重大意义;接着将《习惯标准》文本材料分发给学生,与学生一起逐一进行解读,对具体的细节、要求进行说明,还不时示范演示,直到学生全部做到位后,要求学生在组内相互训练和检查合格后,再进入下一条。最后,陈卫红与临时班委一起,以组为单位,对全体学生逐一进行检查验收。
五点十分,陈卫红开始小结:“同学们,你们今天的表现很棒,仅仅通过两小时的训练就明确了习惯的具体要求,掌握了习惯的标准,能够用标准来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为本学年的学习开了一个好头。大家都知道习惯成自然这话,一个好的习惯,至少需要二十一天的不间断反复训练才能养成。接下来的一个月,希望大家时刻提醒自己,自觉按照习惯标准去做。在学校,我们全校教师将与你们一起做好这件有意义的事,通过督促检查帮助大家校正不良习惯,养成优良习惯。同时,我们马上要召开家长会,请家长配合着我们做好这项工作。另外,学校对全体教师也将提出习惯上的要求,欢迎同学们监督。在此,我先承诺,如果要求同学们做到的我没有做到,违规一次,罚我打扫一天教室,做一百个俯卧撑。那么,也请同学们表一个态,如果你们违反了习惯标准,将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我给陈老师一样,扫一天教室,罚做一百个俯卧撑。”一名高个男生回答。
“可是,我一个俯卧撑都做不起,怎么办?”一名女生小声说道。
……
“这样,大家以小组为单位,自行订出违反习惯基本标准的惩处办法,交班长审核同意后,明天上午放学前自行将其贴到教室侧面的墙壁上。”陈卫红将皮球踢给学生。
放学后,陈卫红再次与几名学生一起进行了家访。路上,陈卫红仿佛大哥哥一般,与学生们轻松愉快地交流着,不时疯闹着做点恶作剧,甚至还用石块把一条狗砸得落荒而逃。
三十一号上午,匡世龙到学校办公室办理了工作调动手续,到后勤赖金文处开出工资介绍,正式调动到潭定小学工作。
消息很快传开了去,在潭定区教育系统引起轩然大波,也给陈卫红带来各种各样的评价。有人觉得陈卫红太仁慈了,没有把匡世龙收拾到位;有人觉得陈卫红太狠心,心胸也太狭窄,一点小事情就把匡世龙收拾得这么惨;也有人觉得陈卫红这招敲山震虎用得极妙,为以后工作的顺利开展铺平了道路。
大家的看法虽然不一,但都明白一点,陈卫红的话不是说着玩的,他会来真的。
这两年潭定乡中学的质量急剧滑坡后,社会对潭定中学的评价越来越差,使得潭定中学的教师在街上、在同行中都抬不起头来,静下心来,部分教师开始反思并有了改进的冲动。陈卫红的强势切入,暗合老师们的需求。新学期一开始,潭定乡中学的绝大多数教职工与往年相比,都有了较大的改变,按照学校的要求积极行动起来。
三十一号上下午,陈卫红分别抽空到各班和各处室看了看,见大家都在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欣慰地点了点头,不时微笑着与老师们交流几句,予以鼓励或提出一些建议。
九月一号上午八点半,潭定乡中学在操场召开了新学年的开学典礼。陈卫红作了热情洋溢地讲话,鼓励全体师生认准目标,制订计划,积极行动,并就新学期的重点工作提出了要求。接着,廖子兴、赵奎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对学生提出了希望和要求,几位领导还给上学期的优秀学生颁发了奖状和奖品,教师代表詹加群和学生代表分别作了慷慨激昂的发言,倡导老师和学生为了潭定乡中学的振兴,为了自己快乐而幸福的人生奋力拼搏!
最后,李华燕组织学生进行了新学期宣誓。
全校三百余名师生,整齐地站立在操场,举起右手,跟着两名领诵的学生干部,大声地齐声朗诵陈卫红拟出的新学期誓词:“为了中华的崛起,为了父母亲人的厚望,为了我们明天的幸福,我宣誓:我一定勤奋学习,刻苦努力,珍惜每一刻;团结同学,遵纪守法,做好每一天;明礼诚信,锐意进取,恒心永不变。在人生的征途上,我将不惧艰难险阻,不畏任何挑战,以我全身心的努力,谱写我青春的美丽诗篇。”
明树带着教办的几位领导检查各校的开学工作,刚走到操场里,就听到这整齐高亢的声音,看到全体师生精神抖擞地大声宣誓,不禁在心里暗道:“陈卫红,好样的,继续加油!”
对于管理工作,陈卫红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当跷脚老板的思路来设计的,日常事情基本都交到部门负责人处。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陈卫红更是不断地向几位中层干部灌输“部门负责制、首问责任制”的思想,鼓励他们大胆地放手开展工作,创造性地开展工作。
常态下,陈卫红没有了具体事务的缠绕,变得清闲起来。
开学第一天,陈卫红基本没有呆在校长办公室,除了上课,要么在本班教室,要么在其他班的教室内外转悠,要么在办公室或过道上与老师们交流。
一天下来,陈卫红对各班级、各教师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
上午第三节陈卫红空堂,上课十来分钟后,陈卫红悄悄来到初三一班教室的后门外面,选择一个学生不易发现的角度,观察着教室里的情况。
讲台上,语文老师正在认真地讲解。陈卫红发现,倒数第二排一位今天才来报名的、名叫王任一男生,正与一名叫姚鑫的男生在桌子下悄悄地玩着纸牌。
陈卫红走到窗户外,故意弄出一点声响。
姚鑫发现后,停止了小动作,王任一却不当回事,继续低着头耍弄手里的纸牌。
陈卫红在窗外注视着王任一。
姚鑫不玩了,王任一也觉得没趣,不过,还是过了好一会儿,王任一才把纸牌推到抽屉里面,懒洋洋地打个呵欠,歪着身子看了看黑板。
陈卫红没有打搅班上的师生,转悠到了其他班。除了初一的两个班,其他班或多或少都有些这样的情况。
下课后,陈卫红立即进入初三一班教室,找到王任一:“你上课时在做什么?”
“我在听课撒!”王任一满不在乎地看着陈卫红。
陈卫红在他的抽屉里翻弄一阵,没有找到他的纸牌。
“姚鑫,你们刚才在做什么?”陈卫红盯着姚鑫。
“我们……在听课啊。”姚鑫看了看王任一,怯怯地说道。
陈卫红知道遇上了“对手”,笑了笑,转身与其他同学聊了起来。
第四节课是物理课,陈卫红故意不看王任一两人,专心地讲起课来。
开始,王任一两人还勉强支撑着听讲,二十几分钟后,终于按捺不住,手开始动起来。
陈卫红眼睛的余光已经发现了两人的小动作,却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
下课后,陈卫红在教室门口将王任一拦下来:“你们两人留下来,我有事找你们。”
“老师,我饿了,要回去吃饭,有事下午再说。”王任一看着陈卫红。
“就是,我也饿得很了。”姚鑫跟着说道。
“你这里装的是什么?”陈卫红指着姚鑫牛仔裤的后袋。
“没……没有什么。”
“是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我的东西,凭什么要拿给你看?”
“不拿出来,是吗?”陈卫红有些忍耐不住了。
“我的东西,凭什么要拿给你看,你是老师,是大人,就可以欺负孝子啊?”王任一得理不饶人,大声喊叫起来。
陈卫红不再说话,左手轻轻地拨拉,将王任一的身子转了个向,右手快速地从他的裤袋里掏出纸牌:“这是什么?”
王任一开始想与陈卫红对抗,甚至试了一下出手攻击陈卫红,谁知,却反而吃了苦头,知道来硬的自己得不了便宜,就开始使出另一招,不回答陈卫红的问话,反而边哭边大声叫了起来:“老师打人了,老师打人了!”
“凭你,还不配让我打。”陈卫红用力把王任一推开。
王任一顺势倒了下去:“老师打人了,校长打人了!”
陈卫红气恼地一手拉着姚鑫,一手提起王任一:“走,去找你妈老汉,让他们评评理。”
路上,王任一一边挣扎一边吼叫,到后来开始乱骂起来。
陈卫红气急了,猛地把王任一往地上一扔,接着再把他拉起来,扬右手正准备扇他一巴掌,手到半途却停了下来:“无论是谁,敢骂我的妈就要挨打,就得付出代价。今天你这顿打先记着,等你毕业后再补上。”
王任一虽然还是学生,但个子高大,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之下沾染了许多恶习,其心态已经成人化,上小学以来气跑过几位班主任,“收拾”过不少教师。渐渐地,他知道老师不敢骂他,更不敢打他,也没有办法惩罚他,也就无所顾忌地开始放肆,不管是在课堂上还是课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不考虑会影响其他同学。这次初三一班有十几名学生转学和辍学,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班主任曹兴亮的辞职,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
曾经有老师和学校领导管教过王任一,结果不但没有让他改正过来,反而把几位领导和老师弄得灰头土脸的。渐渐地,大家也就不管他了,这更让他得意忘形,几乎不把任何老师和同学放在眼里。
王任一知道被提着走的感觉不好受,也感受到了陈卫红的力量之强大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嘴里虽然还在嘀咕,却不敢过于放肆,被陈卫红半拉半拖地带着往家里走去。
到了王任一的家门口,王任一又开始嚎叫起来,甚至开始往地上滚。
陈卫红只好赶紧将他提出来。
正在这时,从屋里出来两位五十余岁的夫妇模样的人,见状冲了过来:“你是哪个,要干啥子!为什么欺负我家一儿?一儿,怎么了?”
“你们是王任一的家长吧,我是他的老师。”陈卫红赶紧放下王任一,进行自我介绍。
“外公、外婆,老师打我,我不敢去读书了。”王任一倒在地上,大声嚎叫起来。
一些听到动静的闲人,慢慢地围拢过来。
“老人家,先把王任一弄到屋里去吧,具体情况一会儿我慢慢给你介绍。”陈卫红客气地向两位老人说道。
“进屋里去干什么?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你敢打人,就应该有胆子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中老年妇女说道。
“是啊,你得给我们说清楚,还得把我外孙弄到医院去好好检查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不管你是老师还是先生,都得把人给我医好再说。”王任一的外公说道。
“你们两位先听我说说,好不好?”陈卫红耐着性子说道。
“说什么说,把人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什么!先送到医院检查了再说。”王任一的外婆心疼地扶起王任一,在他身上左看看右瞧瞧:“幺儿,他打你哪里了?”
“他,到处都打了。”王任一一会儿指指这里,一会儿指指那里。
陈卫红又急又怒,道理说不清,拳头更不能用,一时怔在那里,不知怎么办。
“老师,走撒,打了人就要赔医药费。这事解决不好,我要去找你们校长,校长解决不了我就去找乡长,到文教局去找局长。”王任一的外婆扶着王任一往医院走去。
“他就是校长,校长打人!”王任一又开始了哭喊。
陈卫红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跟着往医院走去。
通过检查,王任一一点伤情都没有,医生有些看不过去:“从你身上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没有被殴打的痕迹,证明不了你被人打过。我觉得一个人还是应该讲点良心,小小年纪更应该诚实,更何况他还是你的老师,你就不要讹诈人家了。”
“我外孙说打了就一定打了,没有伤痕不代表没打,没有伤着身体,可能伤着他的心灵。”王任一的外婆悻悻地说道。
“老人家,我希望你好好引导一下这个孩子,要不然,这样发展下去对他不好。”从医院出来,陈卫红真诚地说道。
“我们家的事情不要你来管,我的外孙我知道怎么管。老师,这次没有什么事,我暂时不追究你的责任。万一我的外孙想不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我再次警告你,以后你要是对我的外孙不好,或者再欺负他,我跟你没完。”王任一的外婆掸着王任一衣服上的尘土,眼眼地看着陈卫红。
“王任一的爸爸妈妈在吗?我想给他们交流交流。”陈卫红还不死心。
“好啊,你去找他爸爸吧,跟他好好聊聊。”王任一的外婆扔下话后,与王任一一起离去。
后来,陈卫红才知道,王任一的父亲因为抢劫杀人被判了无期徒刑,正在监狱里服刑,王任一的母亲重新改嫁,后夫忍受不了王任一的任性,把他给赶了出来。
陈卫红灰头土脸地回到学校,食堂已经开过了午饭,只好煮了碗面条充饥。
下午一二节课,陈卫红要主持召开校务会例会。但他仍然有些放心不下班上,直到上课时,王任一都还没有进教室。开了一会儿会后,陈卫红让林叶辉引导着大家先讨论一会儿,自己则抽空去班上看了看,发现王任一已经进了教室,却仍然没有听课,在翻看一本漫画书。好在,暂时没有影响其他同学。
林叶辉等人已经听说了陈卫红与王任一的事情,纷纷开导陈卫红:“王任一的外公外婆特别护短,你的前任曹兴亮在他手里可是吃够了苦头,他之所以不当这个班主任,多半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王任一。这个班原来有六十名学生,有好些学生就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干扰,才纷纷转走的。有人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我觉得说这话的人根本就不懂教育,要不,让他来教教王任一试试!陈校长,你也别难过,也别太在意,你要明白,有些学生,是教不好的。”
“谢谢!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教育,毕竟不是万能的,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能教好的!”陈卫红自言自语地感叹道。
“只要他不影响其他同学,就随他吧。”赵奎插话道。
“如果他影响其他同学,影响老师的正常教学,那应该怎么办呢?”廖子兴插话道。
“是啊,现在又不准开除学生,如果他在课堂上捣蛋,影响全班同学的学习,那应该怎么办呢?”李华燕也跟着问道。
“教育的力量是有限的,实在挽回不了,就只能让他去那条路。”陈卫红也显得很是无奈。
果然,两年多以后,十八岁的王任一,在与一群不良少年的斗殴中被杀死。
学校好好的开学态势,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一些影响,这也让陈卫红陷入了深思,关爱每一个学生这话好讲,从大道理来说也是应该的。但真正面对王任一这样的学生,能够爱得起来吗?
从第一天统计情况来看,三个年级还有近三十名学生没有返校,陈卫红让赵奎、廖子兴、吴明富三人牵头,带领三个年级的教师,特别是班主任,继续做好未到校学生的劝返工作,确保控辍保学任务的完成。
一个周很快过去,除了王任一这点小风波,其他都很正常。在第二周星期一教办召开的开学工作检查小结会上,明树高度肯定了潭定中学本学期开学以来所发生的巨大变化,介绍了潭定乡中学一些好的做法,鼓励陈卫红继续努力,并暗示其他校长可以借鉴陈卫红的一些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