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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不断的淡淡灵力,一直往馒头体/内流去,粽子带领着他的灵力,不断在体/内游走。馒头的身体越来越热,没一会便汗流浃背,苍白的脸色多了丝血色。
两父子在草地上玩了大半天,馒头在粽子的带领下,学会了如何吸食天地间的灵气。
绣儿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望着远得不亦乐乎的父子,不禁感慨颇深。馒头在她身边,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从来都没有像跟在粽子身边如此有生气。
她第一次觉得,馒头很健康,他并非是个先天不足的婴儿。唉,或许是父子天性,而粽子又是个坐不住的主,鬼主意颇多,连带着向来恹恹的馒头在他的带领之下都跟着活跃了起来。
笑容,不断浮现在馒子的脸上,“呀,嗯啊……”
或许,粽子未必是个合格的父亲,但却是个尽心尽力的父亲。他是真的心喜欢馒头,并全心全意的为他着想,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他将两个孩子都给了她,他心里岂会好受,只是因为她……
罢,不提也罢,情爱早已是过眼云烟。
玩累了,馒头躺在粽子怀中呼呼睡了过去。
绣儿起身给馒头添了件衣服,粽子不解道:“馒头热出汗了,为何还要给他加衣服?”
“孩子比较怕冷,玩得热乎突然停下来,容易着凉。”她将馒头抱了过来,回到房间放在chuang榻上。
“吼……”坐在chuang上的哭红眼睛的楚昕见绣儿回到房间,不怕死的她又是好一阵龇牙咧嘴。
见她鼻孔朝天,绣儿按捺族她的心思,给馒头褥被子。
眼尖的楚昕见馒头胸前多了件东西,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抓/住香囊。绣儿抓/住楚昕的手,声音沉了下来,“又想欺负弟/弟了?”
“吼……吼……”楚昕两眼放光,紧紧盯着馒头胸前的岽珠。
绣儿试着去猜楚昕的心思,“想要这个东西是不是?”
楚昕点头,伸手又要去抢。
绣儿拉住楚昕,放缓声音道:“这东西是弟/弟,你若是想要可以借给你玩,但不能跟弟/弟抢。而且,既然是借给你的,有借就得还,行吗?”
“吼……”楚昕嫌绣儿啰嗦,习惯性的朝她啸吼。
谁知偏偏绣儿拉住她不放手,而失去灵力的楚昕仅仅是只普通的僵尸,若非粽子在空间施了结界,只怕她连光都见不得。
挣扎不开绣儿的束缚,楚昕扭头愤怒地瞪着她,偏偏绣儿不打算惯着她的坏脾气,母女间大眼瞪小眼。
楚昕的脾气再不改过来,以后还得了,绣儿还真打算跟她倔到底了,决不准她抢馒头的东西。唉,她别的没学到,净学到了粽子的坏习惯,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想要的不管使用任何办法都要抢过来。
两母子抬扛,灵力被封印的楚昕一门心思都放在岽珠上,不过她打不过绣儿,半晌后只得点头。
楚昕学会一件事,忍辱负重!
“借给你玩,但要记得还给弟/弟,抢人东西是不好的。”绣儿将楚昕抱在怀中,伸手将岽珠自馒头身上拿了过来,塞到楚昕手中,“你看,弟/弟的东西都愿意借给你玩,以后可不许再欺负他了。我们是一家人,只有坏蛋才会欺负自家人,懂吗?”
岽珠到后,楚昕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紧抱在怀中不放,压根不跟绣儿说一句话。
绣儿心里难受,但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到底,孩子仍是单纯的,只要付出自己的爱,总有一天她会感觉到了。
楚昕头微仰,张着嘴吸食灵气。
绣儿不禁摇头,果然跟粽子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对灵力的那股子狂热劲,算是没得救了。
湖边的灵气流沛,绣儿抱着楚昕走出房间,两母子坐在阳光下。
楚昕叉腿坐在地上,手握岽珠贪婪的吸食着灵气。绣儿见她头发凌luan,于是解开羊角辫上的丝带,用手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给她辫着小辫子。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绣儿开口问道:“楚昕的辫子,是谁编的?”看得出,衣服跟辫子都是很用心弄的。
半晌之后,粽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是她弄的。”
绣儿心里“咯噔”一下,半晌才笑道:“想来她是真的爱你,才会如此用心对待孩子。”想不到宓裳红非但没有嫌弃孩子,还一心善待孩子。
除了感激,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粽子在绣儿身边坐下,内疚道:“绣儿,对不起。”
眼睛有些酸,绣儿嘴角扬起僵硬的笑容,“我感谢她还来不及,你何须说对不起。”
“我当时抱走楚昕,确实想着通过孩子,能有机会解开我们之间的心结,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会这么长。我带楚昕回了尸界,当时她闹得厉害,我找了好些僵尸都看不住她,连人间的/奶娘都不知请了多少。宓裳红知道了这事,趁我不在将孩子抱走了。我以为她会伤害孩子,可谁知楚昕竟然愿意留在她身边,我每每想将她带回来,她都闹得厉害。宓裳红有带孩子的经验,她将楚昕照顾的很好,而且有楚涡做伴,楚昕便一直留在她那里住了下来。”
“挺好的。”绣儿苦涩的笑,“人海茫茫,难得遇见真情/人,你今生可莫要再负她。”
“绣儿,我跟她之间,仅仅是彼此利用的关系。我需要她助我开劈尸界,而她需要给楚涡找个爹。以前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跟她发生关系,你最多生气一段时间我们便能和好如初了,谁知此事却成了我们分开的导火线。”粽子的神色复杂的望着绣儿,“将你留在天庭,是我这一生做过的最后悔的事。跟你天地相隔,我想你都想得发疯了,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便偷偷去天庭见见你。可是我不敢多呆,我怕呆久了会忍不住带你走。当你告诉我,你有了我的孩子,我高兴的都快疯了,恨不得马上带你走。可眼见着尸界即将开劈成功,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事端,才克制没带你走。可谁知这个错误的决定,却让我们注定今生无缘……”
“别再说了。”绣儿别开脸,微仰着头不让眼眶的酸意落下。伤口好不容易才愈合,如果再撒把盐,只怕今生都无法再复原了。
事情发展今天这个地步,她跟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擦肩而过也好,旧事重提也好,一切皆是命。
命中注定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
“她年轻时,曾爱过一个人类,只是一直隐瞒着妖身份,后来直到怀/孕了,在成亲前一天才将实情相告。那男的无法接受她是妖的事实,取消了婚事。伤心欲绝之下,可她并不想打掉孩子,而魔尊得知此事甚是生气,却劝不动执意要生下孩子的宓裳红。”
世间,莫过于女子的痴情。宓裳红为了保注子,嫁给了粽子;而她为了保注子,嫁给了应龙,却最终都没落个好下场。
只怕下嫁之时,连宓裳红都没有想过,她终有一天会爱上粽子;而绣儿也没有料到,她跟应龙的婚姻,会为他日后的死亡埋下导火线。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每每一想起染血的黄泉海,绣儿便痛得呼吸不过来。
“楚寻,你跟她之间……如果可以,对她好一点。”如果他给宓裳红机会,亦是给自己机会。
粽子悄然叹气,声音中带着抹不去的孤独,“绣儿,我们之间是否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现在只想着好好带大孩子。”绣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想过要插足你跟宓裳红之间。”
粽子依旧不死心,“没有她,我们也回不去了?”
绣儿但笑不语,不再陷入纠结的怪圈。其实,她也问过自己,孩子需要爹,真的回不去了吗?
可是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粽子,真的不知道。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单纯,眼睛看的,心里念的,只是他。
这个世界,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包括爱情。
一步错,步步错。她已经走错了,就像破镜不能重圆,她与他再也回不到原点,重新开始。
“楚寻,我想回魔界一趟。”
粽子一怔,不解道:“为什么?”
“应龙死了,魔界必会再起腥风血雨,那些都是应龙的部下,可他们并不知道应龙的死讯,还以为他受伤消失在黄泉海而已。”绣儿心里做了个决定,“我想回去交代一声。”
“你是应龙名义上的妻子,如今他死了,你打算如何交代?”人都死了,为何非得回去交代,她会不会想坐上魔尊的位置?
“做事得有始有终,魔界的新主人是谁我无法决定,但我希望是个心慈的魔者,或许三界能多一些安宁。”她对魔界没有任何兴趣,更何况是掌管魔界,只要能安然带大两个孩子,她已经满足了。